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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白秘書之前一段時間,通過白秘書毫不掩飾的宣傳,大家都知道,這位跟白秘書的關係好。
沒敢讓龍鎮去找周母,怕自己無意中把這個可憐的姑娘,給推到火坑裡。
不過也是龍珍的運氣好,在堵主管人事的副廠長的時候,恰巧叫周母遇見了。
周母最是看不得這種可憐人,便問這是怎麼回事。
身邊人不確定周母跟白秘書的關係,也不敢跟周母說,怕這位把人給趕出去。
龍珍卻不知道眼前這位女同志,跟她那繼姐的關係。
她在這裡蹲了許久,都沒有遇到有人詢問她的情況,見到這位女同志周身的氣勢很足,一看就像是一個領導。
龍珍迅速抓住這個機會,說明自己的身份和來意。
周母身邊人,小心打量著這位的臉色,怕龍珍這個可憐的姑娘,受到了遷怒。
結果沒有,周母笑了笑,「白秘書啊,原來經常上我們家裡的,年前還跟我和我們家周院長說,要當我倆乾女兒。」
身邊人都被她這話牽動著心弦,龍珍聽見這話也愣住了,她沒想到自己那個繼姐,竟然跟眼前這位看著很氣派的女同志有關係。
就聽周母慢慢說道,「我們家情況,你們應該知道,我有兒子有孫女,要乾女兒做什麼呀,我們家那個兒媳婦,就跟我女兒似的,整日裡最喜歡撒嬌了,若是我跟老頭子同意認白同志當乾女兒,那個丫頭要不開心了。」
這時候周母的身邊,早就不止一個人了,身邊圍著好幾個人,有廠里的其他領導,也有廠里的幹事們。
幾人彼此對視,開始揣度周母的意思。
要說白秘書主動給這位當乾女兒,人家拒絕了也無可厚非,但完全沒有必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告訴其他人這件事。
這種完全將人面子踩在地上的行為。
她主動要給我當乾女兒,我卻拒絕了。
意思就很明顯了,一直以來,白秘書在與周母的關係中,一直上趕著,人家卻愛答不理。
這時候說出來,是借這個機會撇清跟白秘書的關係,也是告訴眾人,這件事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處理,咱該怎樣就怎樣,不要摻雜私人關係。
這心裡也在想,這個白秘書也真是有點意思,
怎麼就那麼喜歡認乾爹乾媽,一個黃老廠長還不夠,現在還要認這位當乾媽。
不過想想也是,黃老廠長已經退休了,她可不得找一個還在位置上的,認做乾爹乾媽。
周母叫來主管人事的副廠長,「趙廠長,你看看這位女同志反映的事情,我們是不是也要處理一下。廠是工人的第二個家,即便工人現在已經不在了,這工人子女的接班糾紛,我們還是要幫忙處理一下的。」
按理說周母和趙副廠長是平級,兩人不存在上下級關係,用這種安排工作的口吻,叫趙副廠長做事,這有些不應該。
但周母資歷老,來到這個廠子,也是因為她身體不好,就是想叫她在這個廠里好好休養,直到退休的。
廠里從書記到廠長,原本都是她的老下屬了。
對於周母,大家都是給予相應的尊重。
像是這種無足輕重的小事,沒人在意,更何況周母用這種口吻安排工作。
趙副廠長立刻說,「好嘞,這位同志你跟我來。」
另一頭周母的心情也很不錯,終於在眾人面前,把跟白紅欣的關係給解釋清楚了。
等蘇姚考完試來家裡的時候,她可得把今天的事情,告訴那個臭丫頭。
有了周母表態,這些廠領導就知道應該怎麼處理了。
不要說沒有周母,還有黃老廠長這個乾爹,別人會適當給些面子。
但事實上,退休以後,誰還管你是誰。
人死如燈滅,退休也差不多少。
大家之前也是看在周母的面子上,這位既是老領導,現在還是自己的同事。
肯定要顧忌的。
不過現在,光是秉公處理這四個大字。
就足以叫白秘書和白母苦不堪言。
白母在白秘書見到龍珍的那天晚上,就知道了龍珍這個丫頭回四九城了,還不知所謂地想跟她女兒要工作。
白母不能允許這件事的發生。
不過廠里一直沒有處理這件事,她心裡有恃無恐,覺得廠里都是自己和女兒的老熟人,龍珍那個丫頭無依無靠的,廠里不會在兩者之間選擇對方。
白母就沒想到走走關係,不過她就算到處走關係,也不頂什麼用。
大家心裡都存著一絲的善意,可不是所謂的有關係就能頂用。
在蘇姚參加高考前兩天,處理結果出來了,龍珍父親的工作還是要龍珍接班,不過卻沒有叫她頂替白秘書現在的位置,她得去一線做工人。
即便是一線工人的崗位很累,龍珍卻十分的滿足,廠里願意收下她,她就能夠留下來,不用回鄉插隊去了。
現在的工作再累,都不會比當知青更累。
廠里願意招工,龍珍之前下鄉的那個村子自然不會強留她。
現在的政策就是,知青是可以通過招工或者徵兵離開農村,回到城裡。
離開近五年,龍珍終於能回家了。
雖然龍珍父親的工作,最後的歸屬是他的親生女兒。
按理說應該把白秘書辭退,但廠里考慮到白秘書母親為廠里做出過突出貢獻,破例叫白秘書留了下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