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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姚吃完飯後,周言安就叫她去炕上歇著,也別看書勞神,哪怕眯著眼睛不睡覺呢。
他負責收拾碗筷刷盤子。
周言安手腳麻利,這些家務都是他已經做熟了的,很快做好一些。
蘇姚正坐在炕上發呆,看見周言安進屋,她頓時眼睛一亮,拉著周言安就要再抱抱。
媳婦伸出手要抱抱,周言安怎麼可能拒絕。
將媳婦抱進懷裡,他低頭問,「想吃什麼?」
「嘴巴里沒有味道,想吃辣辣的東西。」
周言安拒絕的很乾脆,「不行,你身體不舒服,不能吃這種刺激的。」
蘇姚不大高興,你問我想吃什麼,又不讓我吃,於是她開口道,「想吃橙子。」
哎喲,大冬天的,這裡還是北方,哪裡能買得到橙子啊。就是整個順城,都不可能有橙子。
周言安在她臉上輕輕啄了一口,「一切從實際情況出發,咱這沒有橙子。吃水果對身體有好處,家裡有蘋果,外面還有凍梨,吃蘋果還是凍梨?」
她也不是一定要吃橙子,就是單純想要矯情一下。聽周言安提起凍梨,就想到了凍梨如同冰淇淋一般的口感,立刻忘記了橙子,「那你拿一個凍梨回家,我在睡覺前吃。」
「我記得家裡還有兩個黃桃罐頭,你是吃黃桃罐頭還是凍梨。」
黃桃罐頭是年前置辦年貨的時候買的,大家走親戚都喜歡送黃桃罐頭,因此供銷社年前進了一大批,以供顧客購買。
沒有冷庫保鮮技術、交通情況也不便利的情況下,北方到了冬天就只有蘋果這一種水果,因為蘋果十分地耐儲存。其他的水果很難吃上,為了滿足口舌之欲,到了冬天北方各種水果罐頭十分暢銷。
吃黃桃罐頭的話也可以。
她懨懨地開口,「吃罐頭。」
周言安給開了一個黃桃罐頭,蘇姚一個人就吃掉了半瓶。
「剩下的你吃吧,我不吃了。」
她吃東西很講究,對於這種從罐子裡掏的食物,蘇姚都是用乾淨的筷子夾進自己碗裡,再用自己的筷子吃碗裡的食物,這樣可以避免水進入罐子裡,導致罐子裡的食物變質。
蘇姚從前都是這般,不管食物能不能立刻吃完。更別提她現在還是個大型的傳染源,更是在吃東西的時候嚴格使用公筷和私筷。
周言安揉了揉她的頭,「我不吃,留給你明天中午吃。」
蘇姚不喜歡這種家裡的好東西只給一個人,另一個只能看著對方吃。她覺得兩口子嘛,同甘共苦,能一起吃漢滿全席,也可能一起吃糠咽菜。
有好東西一起分享,這樣才公平。
這次大概是流感,團里一半的人都生病了,不過有的人症狀輕,有的人症狀比較嚴重。
像是蘇姚這種直接倒下了的,算是少數。
周言安第二天早上去辦公室替蘇姚請了假,在中午下班之前,又去團部的醫院去買退燒藥。
兩人成家以後,就沒有想到在家裡常備藥品。
去了才知道,這段時間感冒的人不少,團里的醫院已經沒有藥了。
小護士見到周言安來買藥,十分客氣,說是下午會來一些藥,叫他下午再來。
周言安下午下班後去買,藥又已經賣沒了,還是上午那小護士接待周言安的。
她連連鞠躬道歉,「抱歉周團忘記給您留藥了,如果實在著急的話,您就帶著人過來打點滴,點滴的藥效比較快。」
這不怪人家小護士,是他自己來晚了,下午有點忙,他沒抽出空來醫院這邊買藥,結果就買沒了。
小護士又說,「要是您不急的話,明天下午過來買。如果發燒不嚴重的話,其實酒精塗抹全身這種辦法,也能起到退燒的作用。」
蘇姚喝了熱水發汗,又在家躺了一天,身上的溫度沒有昨天那般熱,不過低燒的感覺著實不大好。
周言安回家以後,詢問蘇姚要不要去團醫院打吊瓶。
那蘇姚肯定是不願意的,「我沒事,今天已經好很多了。」
林醫生在醫院裡聽到小護士說周團今天來了兩趟,都沒買到退燒藥,今天是她值班,她請了一小時的假,跟同事借了自行車,回了一趟家裡。
家裡有老人孩子,家裡常年備著安乃近。
林醫生給蘇姚看了,說問題不大,沒必要去醫院打吊瓶。讓她現在吃一粒,明天早上就會退燒。
在蘇姚心裡,無論什麼樣子的感冒,周期都是一個禮拜,吃藥其實沒啥用,有用的是免疫系統。她下意識不願意吃藥,那藥片又大又白,看著就苦,說不準還會粘在嗓子上。
周言安希望蘇姚能快點好起來,但蘇姚不想吃藥,他也不能避著蘇姚干不喜歡的事情。
他只能說讓蘇姚多喝點熱水。
明月過來送飯,才知道蘇姚感冒發燒。
她看見桌上白色的藥片,不支持蘇姚吃那個。明月對於西醫那一套,始終抱有懷疑的心理,藥水打進血液,對她產生了很大的心理衝擊。
當時俞爍發燒,她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急得要命,當時管不了那麼多。即便打點滴退燒的效果很好,明月卻不敢送俞爍再去了。在俞爍身上的病症不嚴重以後,她就通過給他按摩穴位,讓他趕緊退燒。
她小時候發燒,又不喜歡吃藥,家裡的嬤嬤就是這樣做的。她小時候經常發燒,卻沒咋吃過黑乎乎的湯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