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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姚把俞爍塞進明月懷裡,跟周言安手牽手就要回家,臨走扔下一句,「別忘了帶上板凳。」
俞銳現在的狀態很狼狽,卻不忘嘲笑手忙腳亂,一個人夾三個板凳的靳劼。
靳劼這下也沒時間落井下石了,趕忙一手夾著兩個板凳,另外右手夾著一個小板凳,費力地去追趕前方的周言安和蘇姚。
「你們給人家當家長的,稍微靠譜一點,哪有把孩子扔下,自己回家的。」靳劼嘆口氣,小大人似的說道,「不是我說,你們稍微靠譜一點行嗎,以後你倆有了孩子可怎麼辦啊。」
他絮絮叨叨的時候,還不忘邁步跟上周言安和蘇姚的步伐。
所幸這倆人手牽手慢慢散步,他追趕的步伐才顯得沒有那麼吃力。
但這讓靳劼更加不滿了,人家兩口子甜甜蜜蜜花前月下,就讓他一個小孩背著三個人的小板凳負重前行。
這像話嗎?
然而他剛出聲表示自己的不滿,就聽見蘇姚說,「你在火車站在老人家包里偷錢包,躲避執法管理人員投機倒把,那時候怎麼不說你是一個小孩子?」
靳劼最怕她說這件事,立馬雙手合十對她拜了拜,「哎喲,我的親姐,這事咱能不能不提了。」
「看你表現了。」
靳劼也知道蘇姚不過是說說而已,她就是喜歡開玩笑,沒有惡意,只在沒有外人的時候才說這種話逗他。
他十分配合地立時喪了一張臉,「那您想怎麼著?」
「你這問題問得有意思,在追求女孩的時候,女孩說看你表現,你反過來問你想怎麼辦。人家姑娘等著你端茶倒水獻殷勤,你這句話反問,不知道還以為你在挑釁,你覺得這話問得合適嗎?」
靳劼明白了,就是需要他端茶倒水獻殷勤唄,這於他來說簡單。
回到家以後,蘇姚剛坐在炕上,一道小身影立馬衝出來,從暖壺裡給她倒開水,躬身道,「姑奶奶,您請喝水。」
蘇姚看得忍俊不禁,「你這都是在哪兒學的這一套啊。」
「電影裡還有戲院裡,長工都是這樣跟地主家的奶奶問安的。」
行嘛,合著是把她當做虐待長工的地主婆了。
現在電影裡的地主婆哪有一個好形象,都是惡毒自私苛刻貧苦大眾。
蘇姚揚起手,「你是不是找打?」
靳劼無辜得很,「你剛才說的需要端茶倒水,我這都是按照您的要求來,關鍵您選的這定位就不對。」
蘇姚笑著看周言安,「合著還成我的不是了。」
她沖人擺擺手,「你下去吧,奶奶不用你伺候了,西屋那邊炕上有被褥,你自己鋪,晚上要是有什麼事,就敲這屋的門。」
靳劼感動還沒兩分鐘,就聽她又說,「知道茅房在哪裡吧,牆上有燈,晚上上茅房小心點,別掉進去了,一旦掉進去千萬記得喊救命,隔壁的狗聽見你喊救命,會幫你一起叫。」
隔壁王主任家養的狗子已經一歲多了。
對於小狗來說,一歲就算成年,如今正是身強體壯、耳聰目明的時候。
平時街上有行人經過,他在院子中聽見都會汪汪叫。靳劼如果大聲呼救,狗子就肯定能幫他呼救。
靳劼也不知怎的,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掉進茅坑的畫面,那畫面太美,讓人簡直不敢想像。
他再看向蘇姚的目光中都充滿了悲憤,離去的背影裡帶著氣。
「別笑了,收拾一下準備睡覺吧。」
蘇姚警惕看他,「咱家隔壁可是住進了人,不能那啥。」
周言安看她的目光中充滿了無奈,「想什麼呢你,我在你心裡就是那樣的人?」
蘇姚眨眨眼,「不然呢?」
時間已經不早了,九點多接近十點鐘,這相較兩人之前已經稱得上晚睡了。
「我去給你打洗腳水,洗漱完早點休息。」
這倒也不用,夏天用涼水沖一下就行,不需要用熱水泡腳,蘇姚自己來就行。
然而還不等兩人去沖涼,剛才氣沖沖離去的靳劼捧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水,放到蘇姚面前,「姑奶奶,小的來給您洗腳了。」
剛才蘇姚跟周言安說話的時候,聽見廚房一陣鏗鏗鏘鏘的動靜,不知道靳劼在擺弄什麼,卻沒有在意,給他足夠的空間,他愛幹嘛就去幹嘛,不去摻和。
卻沒想到,剛才是給蘇姚倒洗腳水去了。
蘇姚哪能真用他來洗腳,趕忙把腿抬到炕上,盤腿壓到屁股下,「別別別,我真讓你給我洗腳,明天就被說是封建作風。」
「放心,您是我親姐姐,我哪能舉報您。」
蘇姚被嚇得夠嗆,她就是嘴上說說,真到了那時候,她就慫了。
是典型的人菜癮還大。
只有周言安在家的時候,她嘴巴開車也是這樣,周言安動真格的,她就慫了。
周言安皺眉對靳劼說,「差不多就行了,別搶我的位置。」
靳劼還不理解周言安這話是什麼意思,蘇姚已經伸出胳膊,圈住了周言安的脖子,「這才是我們家的長工,你想當長工且不夠格呢。」
靳劼很難形容自己現在的眼神是什麼樣子的,大概是吃了一斤的蒼蠅,想吐卻吐不出來那種吧。
他就多餘過來這一趟,反而是自己被膈應得夠嗆。
「行,那我就不在這礙眼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