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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幾個村子,都聽過他的大名。
明月從前也聽過,不過家附近有醫院,她不覺得有勞煩那位老中醫的必要,只是記在心裡,卻沒想過要去找人。
那蘇姚就知道了,是要帶她去看老大夫。
看俞爍穿好鞋子,明月繼續催蘇姚下來,她轉頭去柜子里用牛皮紙包了幾塊雞蛋糕,這是帶給那個老大夫的謝禮。
蘇姚利索地下炕,跟俞爍一起,像是個小尾巴似的,跟在明月身後。明月去哪,她跟到哪。
俞爍這時候走得還不算利索,他走路喜歡拽著明月的褲子,這樣才能讓他走得更加穩當。
明月那叫一個操心啊。
準備鎖門的時候,她又說,「那地方還挺遠的,你能走過去嗎,要不我借一個木板車,推著你過去?」
蘇姚簡直要無語了,「姐姐,現在還不確定呢。就算是真有了,也不至於就像你說的你們嬌貴。」
好吧。
其實放俞爍下去自己走路,明月能省很多力氣。但要靠他自己走,還不知道要走到什麼猴年馬月去,明月乾脆就抱著他走。
蘇姚看明月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珠,很明顯這是累的,她就提議,「要不我來抱一會?」
明月像是怕蘇姚搶孩子似的,趕緊快走了兩步,「你自己什麼情況,你自己不知道嗎?不能搬重物,會累到孩子。」
那好吧,蘇姚這時候已經懶得糾正了,但其實她的內心也在偷偷期待著某種可能性。
明月一隻手抱娃,另一隻手還拎著包好的雞蛋糕,是給老大夫準備的謝禮。
雞蛋糕不是重物,蘇姚說,「我拿雞蛋糕,你兩隻手抱他,是不是能好受一點?」
明月看了一眼天邊西斜的落日,「也快到了飯點,你是餓了吧,那你先從那裡面拿出一塊雞蛋糕墊吧墊吧,等回家以後再給你做飯。」
蘇姚並不是因為餓了才提出要拎雞蛋糕,她只是想給明月減輕一些負擔,雖然這雞蛋糕沒多沉。
「我才沒餓,我是看你拎著很重,才想幫你拎!」
明月很好脾氣地連聲說好好好。
一直被明月抱在懷裡的俞爍聽見倆人說雞蛋糕,這時候突然開口,「媽媽,我餓。」
「乖啊。」明月耐心地給俞爍講道理,「姨姨手裡的雞蛋糕是要送給別人的,我們不能吃的。」
聽見孩子說餓,蘇姚也說,「他餓了,我給他拿一塊吃。」
明月卻不許,「我包了六個雞蛋糕,要是被吃掉一塊,剩下五塊那就不吉利了。」
她在這種事情上,有著異於常人的堅持,蘇姚只能說,「那你剛才愛說讓我吃。」
明月可有道理了,「你跟他能一樣嗎,你現在是一個人吃,兩個人補。」
蘇姚這時候就覺得,她要是不懷個娃,很難收場。
就連兩歲的小娃娃,都比不上她的特殊待遇。
繼續走了十多分鐘,才到了明月說的那個村子。
這地方明月自己沒有來過,只是在原主記憶里來過一次,至於那個老大夫的位置,她搜尋原主的記憶,都沒有找到。
她叫蘇姚和俞爍在原地等一會,她去村民家裡打聽一下。
從人家出去以後,明月的眼神里都透著一股子堅定,帶著蘇姚來到村西頭一個簡易搭成的小草屋。
草屋裡就只有一個上了年紀的女性,正在切菜,案板被切得咚咚響。
明月進門以後先敲門,「請問於紅大夫在家嗎?」
正在切菜的人停下動作,轉頭看向門口,「我是於紅,找我有什麼事嗎?」
明月在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知道了女子也可以出去工作,做出一番事業來,因此在看見這位老中醫是個女性,倒是沒有很驚訝。
明月往旁邊側了一步,叫老大夫看見站在她身後的蘇姚,「我妹妹她有孕了,能請您幫忙給瞧瞧嗎?」
明月無論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都沒有蘇姚的年紀大,聽見她叫自己妹妹,蘇姚不禁臉上一囧。
但聽明月說她有孕,蘇姚上前解釋,「我這段時間經期不太規律,上個月沒來月經,我不太確定是不是懷孕了。」
這個小小的茅草屋雖說不一定遮暑避寒,整個房間的光線卻十分差勁,屋裡也沒有照明的燈。
於紅大夫第一步需要先觀看蘇姚的面色,屋裡的光線不好,看不真切,但所幸外面還有光亮。她走到外面,細細打量著蘇姚的面色。
湊近以後,蘇姚和明月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異味,倆人都仿若沒有聞到,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
蘇姚聞到這個味道不大舒服,然後一直沒忍住乾嘔了兩下。
還是第一次干出這麼沒禮貌的事,蘇姚連連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老大夫十分的溫和,「沒關係的,你懷孕了,這種妊娠反應很正常的,而且我身上的確是有味道,這還要怪我。」
明月在小心地給蘇姚順背,「我就說你是有孕了,你還不信。」
老大夫叫蘇姚伸出手,指尖搭在她的手腕上。
蘇姚現在正處於一種很不真切的感覺中,她噁心乾嘔的時候,心裡咯噔一下,心想還會反胃,我莫不是真的有了吧。
又聽見老大夫說這是正常的妊娠反應,其實她心裡對於這種想法,已經八九不離十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