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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姚對這個晾豆角乾的過程很好奇,就順口問對方這個曬乾的過程。
林亞麗手腳特別麻利,就在蘇姚詢問她的不長時間內,她又摘下一把長豆角,看起來不比送給蘇姚的要少。
她看了一眼蘇姚懷裡的長豆角,「不過你要是想曬乾,那些肯定不夠。」
她又把手裡的塞進蘇姚懷裡,「這些也給你。」
這沉甸甸的熱情喲,蘇姚簡直快要承受不住了。
拿了人家那麼多好處,蘇姚不能拔腿就走,於是跟著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林亞麗問:「你家院子裡的地,你就不種點菜?」
別說,她今天出去的時候,順便買了點種子。
聽王大娘說,九月份再種菜已經晚了,能下地的菜不多。
蘇姚按照她的指示,買了一點小白菜的種子,小白菜可以煮湯,味道鮮得很。
又買了半斤雪裡蕻的種子,而雪裡蕻無論是鮮炒還是放鹽醃上,冬天的時候也可以吃。
「我買了點小白菜和雪裡蕻的種子,現在撒進地里應該還來得及。」
「有點晚了,但還來得及。」
蘇姚不願意占人家便宜,就說,「嫂子你要種子嗎,我一共買了半斤,應該種不完。」
半斤的種子,就院子裡那點地方,肯定用不完。
林亞麗也不是跟人客氣的性子,她於是說,「行,給我點雪裡蕻的種子,小白菜的種子我們家裡有。」
拿了她的長豆角,但換了種子,也不算是占便宜了。
好像是站在田間地頭,還是躺在宿舍床上。不管從哪個話題開始,最後都會落到男人身上。
而寢室夜聊的最終結束話題比較明確,那就是不婚不育保平安。
而林亞麗此刻正在教蘇姚要看好男人,不能讓外人鑽空子,「你剛結婚,不明白外面那些女妖精有多沒臉沒皮,不過話又說回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見蘇姚一臉的無動於衷,她就急了,「你還不知道,你們家周團長結婚前的那檔子事?」
蘇姚:什麼叫我們家周團長結婚前那檔子事。
他在結婚前還有什麼事嗎?
看這位嫂子的意思,還是男女關係方面的事情?
見蘇姚一臉懵懂,她就說了,「有人說是周團長利用職權欺負人家女知青。也有人說那女知青是願意的,兩人有點不清不楚的關係。」
蘇姚:!
也怕蘇姚回去跟周言安鬧,以為是自己從中挑撥的,林亞麗勸道,「不過男人嘛,結了婚肯定是會顧著家裡的媳婦。」
她又話音一轉,「但是你也得管好男人,可不能讓外人有機可乘。」
蘇姚笑得勉強,這都什麼事啊,怎麼非得讓她領完證才知道。
而且之前周言安跟他開誠布公地聊天時,也沒說還有個男女關係不清白的前科啊。
看蘇姚的表情,林亞麗是真的害怕蘇姚回去就不管不顧地鬧開了。
她以要種子為藉口,拉著蘇姚回家,留了些雪裡蕻的種子,給她看了自己家院子裡的菜地,還給蘇姚演示了一遍要怎麼種菜,確保蘇姚心情平復才將人送走。
蘇姚臨走前,她還把原本給自家晚上吃的長豆角都塞給了蘇姚。
等蘇姚離開以後,林亞麗長舒了一口氣,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這都叫什麼事啊。
蘇姚回家的時候,周言安還在東屋刮膩子,從他的進度能看出來,從蘇姚離開以後他一直沒有休息。現在刮出來的效果,也比剛開始刮的更好。
要是以往,蘇姚肯定會誇張地夸上好幾句,現在嘛沒這個心情了。
周言安聽到了蘇姚的腳步聲,知道她就在身後。但她一直沒出聲,這讓他覺得哪裡怪怪的,這樣的蘇姚,似乎跟以往不太一樣。
但是哪裡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只能感覺到耳邊很安靜,讓他不太習慣。
與這新婚小兩口的安靜不同,結婚二十多年的石抗一跟老婆在吃飯的時候還不忘講工作。
他們女兒不在身邊,只有老兩口一起吃飯。飯桌上就一鍋大碴子粥配上一碟子的鹹菜,就是兩人的晚飯了。
石抗一吃飯吃得呼嚕嚕響,不一會就灌下去一大碗。相比於他,他媳婦李艷梅吃得更安靜許多,當然速度半點不慢。
「蘇姚這女同志的想法真不錯,我看家屬們都挺高興。」李艷梅邊吃邊說,「我們農場那邊領證的夫妻也不多,經常隨意將老婆隨意地趕回家,一點都不尊重女方。這是什麼原因,還不是沒領證導致的。我想著能不能讓結婚辦事處的女/幹事,去我們農場那邊,給大家補髮結婚證。」
李艷梅參加工作的年限不比石抗一短,石抗一跟著部隊上了前線,她就在後方組織婦女工作。直到丈夫調到這邊的兵團以後,她也才跟著調了過來,就在農場當二把手,話語權是肯定有的。
而早期參與的一些婦女工作,讓她十分關注女性在家庭以及社會中遇到的一些問題。
她一直以來都想解決農場那邊領結婚證比率低的問題,卻一直沒想到解決辦法。也總不能逼著人家去領證,她自己覺得這是個好事,說不定農場那邊的員工因為被逼迫起了逆反心理,反而不願意去了。
蘇姚給她提供了另一個思路,其實不是他們不願意去,是給他們提供的便利不夠,為了另一個結婚證要花去大半天的時間,結婚證領回家又沒有擺在明面上的好處,當然不願意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