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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家庭的孩子更是不可能坐過, 周言安這未婚妻看著不像是普通人啊。
就在張海翔愣神的工夫, 周言安的手已經搭在副駕駛的車門上, 張海翔看見後趕緊上去摁住車門, 不讓他打開。
接著在周言安要反擊之前,打開車后座的門,將人推到門邊,這意思十分明顯了,你得跟對象坐在一塊。
已經到了這一步,周言安長腿一邁,上了車。
只是,即便把人推到后座上,不能期待一個鋸嘴葫蘆立刻滔滔不絕。
看兩人都不說話,張海翔在前面干著急。
他想著得在周言安在對象面前美言幾句,免得誤會了他,於是說道,「今天周團長一大早上就從團里出去,想到火車站去接你,結果半路遇見了一個小賊。咱們周團長向來以保護人民利益為先,於是追了出去。讓我站在原地等弟妹你,我這人也沒見過弟妹。還是怪我,平時訓練不夠刻苦,以至於周團長不敢把捉賊的事情交給我。」
這一大早,竟然還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蘇姚有些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我乘坐的火車是今天上午才到順城。」
其實結果不難猜,知道她行程的人中,只有林遠思有他的聯繫電話,是誰通知的不言而喻了。
果然就聽周言安說,「我小姨打電話,讓我去接你。」
一聽他這回答,坐在駕駛位的張海翔險些沒跳起來,怎麼能這樣聊天,媳婦聽見很容易生氣的。
什麼叫你小姨叫你去接,你去接我,就是因為你小姨的命令不是。
張海翔趕緊替他補救,「周團長小姨打電話時,他去師部開會了,沒在團里,後來聽說是要去火車站接你,生怕錯過了時間沒趕上,大晚上地從宿舍跑到辦公室,看到時間以後才放下心。」
蘇姚倒沒有因為張海翔猜測的那般,聽到周言安說是林遠思讓接,而氣惱。
她反而關心賊有沒有捉到,「那賊捉到了嗎?」
在她好奇目光的注視下,周言安緩緩點頭,「抓到了。」
坐在前排的張海翔以為周言安至少要說自己抓賊的過程,來表現出自己很厲害,讓女同志崇拜。
結果等了半天沒等到他繼續說,反而聽見蘇姚誇了一句,「那你很厲害。」
張海翔氣得不行,但想想這就是他性格,很正常。
只能認命地幫周言安吹噓,他有多麼勇武。
周言安和蘇姚都是第一次見面,周言安又不是個多話的性子。
而不知道內情的張海翔還以為這倆人是對彼此不滿,為消除隔閡,小汽車裡面都是他在叭叭叭的聲音,時不時蘇姚能問上一兩句話,附和兩句。
而周言安就安靜坐在蘇姚身旁,屬於你不問他絕對不說話的那種。
張海翔替他解釋,「我們周團長平時不太愛說話,雖然性子悶,但人絕對正派,這一點小蘇同志絕對可以放心。」
蘇姚笑了笑沒說話。
她覺得現在有點怪怪的,與從來沒見過面的男人,要討論結婚的事情。
車順利地開進去,沒有被門口站崗的衛兵攔下檢查。
下車以後,張海翔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其中有一半是熱的。還有一半是累的,急著給周言安找補,生怕這遠道而來的未婚妻一氣之下打道回府。
遠方兩人離去的背影,男的高大,女的嬌小,看起來別提多般配。
張海翔搖搖頭,這個家不能沒有我,沒我肯定得散。
周言安在前帶路,帶她進入一棟兩層小樓。
這是蘇姚在這裡看到的第一棟小樓,雖然只有兩層,她猜測這有可能是團里的辦公大樓。
周言安在二樓一間關著門的房間前停下,敲門。
「進!」這聲音很大。
辦公桌前坐著,一名國字臉的中年男人,長得很黑。
周言安給她介紹,「這是石團。」
這就是周言安的直屬領導了。
蘇姚跟人打招呼,「石團長你好,我叫蘇姚。」
「蘇同志你好。」
「蘇姚是我未婚妻,想讓她在咱們團里住一段時間。」許是第一次介紹對象,周言安的聲音有些緩慢乾澀,尤其是在說到未婚妻一詞時,微微停頓了兩秒。
石杭一在聽到蘇姚自我介紹時的名字,就知道這女同志與周言安的關係。
原因是,周言安的結婚申請是拿到他這裡批示的。
因而他是知道周言安要結婚的事,但是吧出於對周言安的刻板印象,他覺得這事有點邪門。
就像是尤寶全副團長去勸周言安跟知青結婚,他回來說周言安表示會儘快結婚,誰都沒當回事。
周言安唉,每天過得跟苦行僧似的,看著就不像是會娶老婆的人。
畢竟哪有和尚會娶老婆。
而且周言安向來對待女知青不假辭色,從不因為女知青們嬌嬌弱弱就憐香惜玉。其餘男軍官即便是他,在對待女知青時,都免不了手下留情。
周言安對待女知青狠心,在對待男知青和其他下屬的時候更狠心,大家都在背後叫他周閻王。還有人傳,他一直沒娶媳婦,肯定是他打老婆,沒人敢嫁給他。
這都是無稽之談了,他們這些一起搭班子的人,還是比較了解周言安的性子。他對下屬嚴格,對自己更嚴格。
不過,大家對周言安能否結婚,還是持保留意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