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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當再有破事過來找調查組的時候,人家沒給好臉色,「你們團的其他部門都倒閉了是嗎?」
過來那人就是收到命令來跑著一趟,這人比較單純,面對這樣劈頭蓋臉的問話,他有些懵懵地回答,「沒有啊,都好好的。」
心裡還想著,這人說話也忒難聽,怎麼能那樣說。
調查組的人又說,「既然那些部門都沒倒閉,那為啥要把事情叫我們調查組的來做。」
這人態度很差了,小戰士是個訥言的性子,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灰溜溜地回去找王主任。
王主任一聽也不在意,「行,既然人家不願意干,那還是咱自己來。」
說著,揮揮手叫小戰士下去。
工作在外頭轉了一圈,就又回來了。
不過,調查組那邊的事,確實令人焦頭爛額,調查組沒有找到突破口,這件事就一直處於一個膠著的狀態。
調查組都快要愁死了,眼看下來大半月,一點進展都沒有。
偏偏這整個團里,著急上火的只有他們五個人,人家小日子過得別提多滋潤。
團里的領導看見他們一時半會不會離開,也不跟著一起加班了。準時上下班,按時休假,還時不時舉辦一次文藝匯演。
在對待上面下來指導工作的領導,人家把面子工作做得很好看,團里最好的物資那都是先緊著他們,就連每頓吃的飯菜都不一樣。
團里的領導十分尊重調查組,團里有什麼新的動態都會過來問問。
就比如說,宣傳處排練了一齣戲,孫政委十分熱情地過來邀請,說「過去一起看看,你們這段時間也累壞了,今天台上這位男知青有武術基礎,演的楊子榮特別好。」
調查組的幾人:……就沒那個閒工夫,還去看戲。
想想也真是怪讓人生氣的。
蘇姚也禮堂里看這部戲了,看完第二天放假,不用上班可以多睡一會兒。
周言安也知道她這段時間嗜睡,早起以後沒有故意喊她起床。
然而周言安不叫蘇姚,卻有別的人叫她。
早上九點的時候,明月卻敲響了家裡的大門,到人家家裡,為了避免遇到她是一定會先敲大門,聽到主人喊進,她才會進門。
不然的話,即便是別人家的大門敞開著,她也絕對不進門。
明月過來的時候,蘇姚還在睡覺。是周言安給開的門,見到開門的是他,明月微微一愣,隨即說道,「我過來找蘇姚。」
周言安當然知道明月過來為了找蘇姚,但她現在還在睡覺。他於是就問,「事情著急嗎?」
明月不明白他為啥這樣問,眉頭不自覺地蹙起,「怎麼說?」
「蘇姚還沒起,如果不急的話,等她醒了以後,叫她去你們家裡找你。」周言安這樣說,其實不大希望明月進來把蘇姚叫醒,正常人在聽到說人家還在睡覺,肯定就默默走開,不會打擾的。
明月聽說蘇姚在睡覺,那也不想把她叫起來,心想那就算了吧,「沒事,就是前兩天山上下了一場雨,聽說山上長出來野蘑菇,我打算去摘一些回來,想過來問下蘇姚想不想一起去。」她覺得蘇姚好玩,應該會喜歡去摘蘑菇的。
周言安顯然也是知道蘇姚回感想去,本打算叫明月打道回府,他於是又說,「那你進去問問她,她許是願意跟你一起去。」他怕蘇姚知道明月去山上摘蘑菇,她因為在睡覺,而錯過了這個機會,可能會遺憾。
站在蘇姚的角度,周言安想蘇姚會更想出去玩,而不是在家裡睡覺。
明月不算是外人,來家裡住了幾次,對這個家很熟了。周言安叫她進屋問問蘇姚的意見,她也不矯情,進屋以後蘇姚睡得正熟。
可能是聽見了開門的聲音,叫她有些不安地動了動。明月在家裡照顧孩子都習慣了,遇見這種情況下意識把手放在蘇姚的背上,輕輕地拍了兩下,免得她被驚醒。
回過頭來才意識到,自己過來不是怕蘇姚被吵醒,是要把她叫醒問問她去不去山上撿蘑菇的。
但見蘇姚睡得正香,她不忍心把蘇姚叫醒。
猶豫再三,才小聲地開口,「蘇姚蘇姚。」
連著叫了幾下,蘇姚都沒有動靜,她才逐漸地加大了音量。
這種在夢裡聽見有人喊名字,叫蘇姚想起了她上學時候,她媽就每天早晨這樣叫她起床。
蘇姚把被子捂在頭上,試圖解決外界的聲音,她自以為聲氣很大地回答,「知道了,馬上就起!」
然而這聲音落在明月耳朵里,那跟撒嬌似的,不仔細聽都聽不見的。
明月又喊她,「蘇姚蘇姚蘇姚。」
夢裡的蘇姚怨氣很重,好煩啊,都說了馬上就起,還叫她。
不過沒過多久,她立刻想到,不對自己不是在家裡,那叫她的人是誰?
這個認知叫她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把蒙在頭上的被子扯下去,就看見黑暗中明月含笑的雙眼。
哦,原來是她。
蘇姚還沒有睡醒,看見她有氣無力的,不過躺在被窩裡跟人說話,這多少有點不禮貌,她翻了一個身,坐了起來,「你怎麼過來了?」
她把窗簾給拉開,家裡一下子就亮堂了,又麻利地把被子疊上。
蘇姚似乎忘記了自己剛才拋給明月了一個問題,在明月回答之前,她給自己解釋道,「最近好睏,每天睡很長時間,卻總是覺得睡不夠。」<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