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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衛處長一臉好奇的模樣,「是不是白參謀那事?」
孫政委讓鋼筆碰到紙上,落下了一個不小的墨點子,他不動聲色地問,「白參謀的事?什麼事?」
保衛處長一臉難不成你忘了的表情,「就是白參謀被人舉報,那人沒繼續找白參謀的麻煩,是不是記恨上了小蘇和那兩個女知青。」
孫政委沉默了,不得不說保衛處長猜的大方向是對的,但是小的方向完全歪了。
「沒有,不是這個原因,別瞎猜了。」孫政委否認。
孫政委在團里的人品那是有口皆碑,他從來不說假話,保衛處長因此沒懷疑。
他接著給出的理由也很充分,「你也不想想,小蘇愛人是誰,哪個吃了狼心豹子膽的人,敢記恨小蘇。」
也是,周言安在團里那個名聲,也確實沒人敢欺負他媳婦。要真有人在婦工組辦公室外想做些什麼,周言安自己晚上去蹲著,絕對比巡邏隊那些半吊子厲害。
保衛處長沒打聽到有意義地,有些失望地離去。
孫政委怕他到處宣傳,叮囑道,「你剛才那些沒來由的話,可別到處宣傳,平白地添亂。」
「知道了。」
孫政委邊工作,邊分出一半的心神等蘇姚過來。
既然巡邏隊說半夜看見有人鬼鬼祟祟地在婦工組的辦公室外,就有可能是那個寫匿名舉報信的同志,想繼續往婦工組的信箱裡塞信。
如果他塞信,那蘇姚就極為可能在上午帶著信過來找他。
上午蘇姚沒有過來的話,那人有可能不是舉報人,也有可能那人看見信箱上的話,將準備舉報的信件帶了回去。
又過了快半個月,馬上到了元旦假期,團里這邊也到了放假的時候。
唐湘和馮紅慧每天檢查信箱,卻沒有一封舉報的匿名信。
沒有收到匿名信,蘇姚自然不可能去找孫政委想辦法怎麼辦。
三人都快要忘記了這件事,唐湘每天在牆上貼的自製日曆上畫下一道,意味著這一天結束了,在元旦前兩天,團里正式放假。
唐湘在放假的那一天,做好了標識。
就在距離放假還有三天的時候,孫政委派人叫蘇姚過去一趟。
唐湘和馮紅慧互相對視一眼,對於被領導突然想起,兩人只覺得無比的惶恐,生怕有什麼不好的事情。
尤其還在這樣一個特殊的節點——放假前幾天,都怕出現什麼變故,影響兩人過年回家。
蘇姚看著兩人說道,「我先去了,你們好好看家,放心有我在沒事的,如果我中午沒有按時回來,那你倆自行下班,不用等我,我在那邊也就下班了。」
她跟兩人囑咐兩句,才跟在過來喊她的人後,一同去了團部大樓。
那位小同志沒有跟她一起進到孫政委的辦公室,蘇姚敲門進去。
進門後,看孫政委的表情還算和氣,不像是發生什麼大事的樣子。
「您找我有事?」她站在孫政委面前問道。
孫政委伸手請她先坐,「別擔心,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過來找你聊聊。」
他臉上的表情,卻讓蘇姚無端地心中惴惴不安,「有啥事,您就直說,我撐得住。」
孫政委被她這句話給逗笑了,「我就跟你直說了,這月初的時候,你們婦工組的信箱收到了關於白參謀的第二封舉報信,在你過來找我以後。我讓夜間巡邏隊在巡邏的時候,注意下去你們辦公室多看看。」
蘇姚直接從椅子上站起身,「您知道舉報人是誰了?」
孫政委擺擺手,示意她先坐下,「你別急,我講完你就知道了。」
他心裡感嘆,如今的年輕人,還真是容易心急。
「在我叮囑過巡邏隊以後,巡邏隊便十分注意你們辦公室,結果就在這個月十號的晚上,說是看見有人鬼鬼祟祟地在附近,當時我吩咐的時候,沒有說原因,被當成是捉賊了。那人跑得很快,巡邏隊幾個人沒抓到。」
「是不是這個月一直沒有收到第三封匿名舉報信?」孫政委問蘇姚。
「我們辦公室的小知青每天早上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信箱,這第三封匿名舉報信,我們一直沒收到。」
「我這半月里,一直在等待你來我辦公室。」
蘇姚問道,「您的意思是?」
孫政委說道,「關於這件事,我心裡有些想法,想了兩三天了,想跟你說說。」
「您請說。」
孫政委開口,「我覺得10號在你們辦公室附近出現的那人,是舉報人的可能性占了九成。他那次出現,手裡可能拿著第三封一模一樣的舉報信。但他看見你們信箱上貼的匿名信舉報事項後,他沒有把手裡的信塞進信箱裡,因為知道沒有用。但是過了半個月,一直沒按照你們註明的匿名信寫法投遞新的舉報信,有可能是她放棄了。」
蘇姚的思路跟著孫政委一起,接過話頭說道,「他放棄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白參謀被他願望,他拿不出真正的證據,於是作罷。還有一種可能,是他手裡或許有證據,但是他不願意叫人知道。」
孫政委點頭,蘇姚跟他想在了一處。
有證據但不願意被別人知道,這種情況就很難搞。
看她愁得整張臉揪在一處,孫政委說道,「我叫你過來不是給你添堵的,通知你們這件事可以稍微放一放,回家好好過年。」<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