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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姚坐月子期間,就全靠看洪科長為難,以及家屬院各位兇狠的嫂子們去洪家找碴解悶。
只可惜周言安和明月看她很嚴,她平時就是躺著,看見熱鬧只能趴在窗戶上看兩眼,壓根就不能親臨現場,失去了很多的樂趣。
蘇姚每天數著日子過,月子裡她被管得啥也不能幹,快要憋死了。
好容易熬的出了月子。
蘇姚這個月子養得特別好,吃好喝好,尖下巴圓潤了起來。
她倒是養好了,周言安像是一個長工。
他白天得上班,下班回家給孩子洗尿布,晚上兩三個小時就得起來給孩子餵奶。
家裡沒有月嫂,也沒有能幫忙的婆婆,什麼事都是兩口子親力親為。
蘇姚要坐月子養身體,很多事情不能做,家裡大半的活都得指望他。
白天周言安不在家,家裡就只剩下蘇姚,但明月會經常過來搭把手,蘇姚的月子餐被她給包了。
時不時有家屬院的嫂子過來看孩子,跟蘇姚聊家常,她們也能搭把手。
總的來說,沒有月嫂幫忙帶孩子,確實沒那麼方便。
但大家都願意搭把手,加上蘇姚就只需要白天帶孩子,家務是不需要她做的。
要說她累倒也沒有。
白天照顧寶寶,蘇姚就只需要餵奶換尿布,她奶水不夠,孩子是奶粉和母乳混著吃。
這樣她比較省事,就是比較費錢了。
但對於小兩口來說,只有這麼一個孩子,花點錢不要緊。
只是現在的奶粉,並不太好買,即便是腦門上貼著錢,能買到的數量都有限,想叫這小丫頭只喝奶粉喝到飽,這有點難。
後來還是靳劼給找的倒爺,這人常年走蘇國那條線,在兩地之前倒買倒賣東西。
叫他幫著帶了十幾罐的奶粉,一下子花掉蘇姚接近一年的工資。
要不怎麼說這養的不是娃,是四腳吞金獸呢,簡直就是一個碎鈔機,在小孩子身上花錢的速度那叫一個快。
不過關於四腳吞金獸的說法,蘇姚是不敢念叨的,之前說過一次,叫明月聽見了,明月把她給罵了一頓。
明月的原話是,「孩子現在小,聽不懂你說話什麼意思,但也不能這麼說。」
明月可喜歡這小閨女了,是那種聽不得別人說半句不是的那種。
生了一個閨女,蘇姚一下子從明月的好大兒,變成跟俞家三兄弟一樣的存在。
蘇姚跟俞爍吐槽,「你媽現在最喜歡的不是我了。」
俞爍笑呵呵地,「媽媽最喜歡我。」
明月白天過來,不能把俞爍這個小人扔在家裡,她每天都會把俞爍給一起帶過來。
反正帶一個孩子也是帶,帶兩個孩子也是帶。
俞爍這孩子不鬧人。
照顧孩子方面,周言安比蘇姚還要細心。
這主要就體現在給孩子洗尿布和沖泡奶粉上,像是他那麼細緻,蘇姚是絕對做不到。
蘇姚從月子裡出來,快到十一月了,天氣逐漸轉涼。
往常只要入秋以後,她就會覺得手腳發涼。可能是月子裡養得好,現在她就像是一個小暖爐,手腳冰涼完全不存在的。
洪科長也想過積極地解決問題,但這不是看說說而已,還得看具體怎麼做。
你說你積極道歉,但是就連給各位受害者的賠償,都拿不出來,你叫別人怎麼相信。
他往家裡打電報叫給寄點錢過來,需要周轉。
別看洪科長平時往家裡寄工資很利索,想要從洪老太太那裡拿錢,那真跟要她的命似的。
洪老太太沒把這事當真,以為這是一個要錢的藉口。
來自老家的錢,洪科長自然是沒說到的。
要說也是沒有人給他指點迷津,他家山峰和海洋被羈押起來,但他倆身上是絕對有錢的。
那錢也都是洪科長的工資,農民只有公分收入,一年壓根就剩不下多少錢。
他家就只有洪科長的哥哥,也就是洪家大兒子一個人的工分收入,洪家大嫂忙著家裡家務,洪老太太在村里就跟老佛爺似的,壓根不幹活。
別看家裡還有兩個半大小伙子,別人家的孩子早就下地幹活去了。
但是洪家養的是兩個少爺,只吃不乾的白吃寶。
即便說洪山峰和洪海洋親爹在大隊裡是小幹部,一個人的工分養活不了一家五口,每年分糧的時候,還得往生產隊倒貼錢。
洪家所有的錢,那都是洪科長寄回家的工資。
這錢洪科長寄回去容易,想要拿出來那就太難了。
洪科長還打過媳婦娘家的主意,想要叫黃月華從娘家來借。
那黃月華是什麼人,占便宜沒夠的主,娘家跟她早就不來往了。
其實洪科長可以等發了工資還給大家,但問題是他被停職了,停職期間是不發工資的。
這就好像陷入了一個死循環:停職了就不能發工資,不發工資就不能還給大家,不還錢沒法子平息眾怒,他很難恢復工作,不恢復工作就沒有錢……
蘇姚坐月子期間,團里就只有這一件堪稱是大事,需要處理。
因此,這一段時間裡,周言安的工作態度比較消極,經常踩線上下班,跟以前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大家也都體諒他初次當爹,家裡沒人幫襯小兩口照顧孩子,這實在是不容易,沒人提出異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