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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景更讓她看不懂了。
孫政委溫和地開口,「小同志你別怕,叫你過來只是為了詢問你一些問題,你如實回答就可以。」
濮高蘭點點頭,「您說。」
「你的室友秦盼,在回寢室的時候有沒有說過,認為她調動工作是蘇姚同志跟俞淞同志說過什麼,或者說她說過沒有認為兩位同志之間存在……」
孫政委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秦盼給打斷了,她急著拉住濮高蘭的手說道,「蘭蘭,我只是回寢室的時候念叨過去找俞營長交代工作的時候,剛好遇到了去找俞營長的蘇同志。那天俞營長剛好把孩子帶到辦公室,俞營長一大男人也不會帶孩子,蘇姚同志在與俞營長談完事情的時候,順便把俞營長家的孩子給帶走了。其餘的話,我從來沒有說過的!」
自己的話沒說完就被搶了話頭,孫政委微微蹙起眉毛,只是他是個好脾氣的人,即便覺得不悅,也沒有開口。
濮高蘭其實是有點迷糊的,半月前的事情,她有些記不清了,她不是對別人家的事情關注的性子,因此聽過了也就過了,沒有再關注過。她隱約記得好像是秦盼說的那樣,再多的就記不大清楚了。
「好像是?」她有些含糊不清地開口。
聽到這個答案,秦盼雖然面上不顯,心裡卻頗為得意,濮高蘭是個蠢的,腦子不好使,不管你說過什麼,她都只能記得個大概,有時候連關鍵信息都記不清楚。她是想讓室友們幫著到廠里或者同其他人宣傳,卻沒想到她是聽過就忘記了,完全沒往心裡去。秦盼那時候心裡氣得夠嗆,直罵她蠢,現在突然意識到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個濮高蘭倒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不等其他人開口,方菲就扯開了秦盼拉住濮高蘭的手,「你撒謊,你那時候明明是說,也不知道好好的,蘇同志為什麼會在下午去找俞營長,還把俞營長家的孩子給接走了。小慧問你兩人都聊了什麼,你說孤男寡女關著門那誰知道,這我說的對不對?」
秦盼沒想到方菲的記憶力這麼好,就連每個人都說了什麼她都記得,那可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不過只有她一個人記得,這也沒用。
明月向前一步,「既然你們一直在揪著,蘇姚去找俞淞的那個下午不放。那我解釋一下,那幾天我跟俞淞吵架,娘家沒有我落腳的地方,我就跟蘇姚住在了一塊。你們一直在討論的那天下午,蘇姚是去替我們修復關係,去的時候知道俞淞把孩子帶到辦公室,交給了還沒結婚的小姑娘照顧,就順便將孩子給帶走。我不知道為什麼,這種乾乾淨淨的關係,會被有心之人編排成那樣,我真的不理解。」
既然明月開口了,那蘇姚也為自己解釋一下,「我跟明月關係好,大家應該都知道。當時找俞營長就是希望兩人儘快和好,雖然我私心希望兩人一直吵架,明月能天天跟我住在一起,但是為了她以後著想,我不能那麼自私。去找俞淞的時候,正趕上這位女同志跟俞淞討論工作。第一次看見這姑娘,我就好奇地問了一句姑娘的身份,俞淞說是他們一營的團支書,我心裡雖然好奇團支書和營長有什麼工作要討論,因為心裡掛念讓這倆人儘快和好,就沒有過問。」
「想直奔主題,畢竟辦公室外人來人往,討論家事這不大好,我想著去關門來著,到門口的時候,剛好看見這姑娘還沒來得及離開的身影。我這心裡疑惑過了這麼長時間,人怎麼還在門口沒走,但心裡想到我倆畢竟都有各自的愛人,雖然自認為自身持正,沒有能讓人指摘的地方。但總有那種捕風捉影之人,為了不落話柄,不讓人背後講閒話,我最後沒有關門。卻沒想到還是會傳出這樣的話。」
她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看來以後男女同志不能正常工作,即便是正常工作,那得叫來一群證人,才敢在一起聊工作。」
蘇姚這段話中信息量不少,秦盼團支書,有什麼事不能跟教導員說,非得去找營長。
以及蘇姚去門口的時候,秦盼在門外沒有離開,她是不是在偷聽。
就在明月和蘇姚解釋的時候,去找秦盼室友的其餘幾位戰士,相繼將人給帶了回來,現在就在門外等著。
而幾人等在門外的時候,也聽見了從會議室內傳來的說話聲,都猜到了自己被叫過來是為了什麼。
但要叫她們做什麼,卻不明白。
剛才問話被秦盼搶白,孫政委不大高興,但還是一派溫和的問幾位剛來的女同志,「你們別緊張,叫你們過來問兩個問題,如實回答就行。」
見幾人點頭,他才繼續問道,「秦盼同志,有沒有跟你們說過她從團支書調到團委,是因為蘇姚同志的緣故,以及蘇姚同志跟一營長俞淞同志之間存在不清白的男女關係。」
秦盼一下子急了,向前走了兩步,想像剛才那樣如法炮製。
她剛想開口,就被周言安冷聲制止,「你閉嘴不要說話,讓她們說。」
秦盼一瞬間,仿佛被定在原處。震驚中帶著幾分的委屈,看他好像是一個變心的男人。
孫政委閒適地吹了一口搪瓷杯上的茶葉末,看熱鬧一般,他是不發脾氣,但又不是沒有脾氣。他在團里多少也是一個說一不二的領導,雖說表現得沒架子,又不代表是個泥人。在講話的時候,被底下的人搶了話頭,他當然不能高興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