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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他的命?」黑衣A問。
季庭嶼嗤笑:「畜生的命我要什麼。」
他像是比歹徒還想要人質死,抬手一槍打在黑衣A腳下,挑釁道:「動手啊。」
黑衣A面色鐵青,握緊槍柄。
「砰!」又是一槍,「你殺不殺?」
黑衣人勒住獵戶的脖子,連連後退。
「你不殺我幫你殺!」
季庭嶼眼中厲色盡顯,一個矮身朝黑衣A攻去,閃身躲開他的子彈。
就在黑衣A推開獵戶想要和季庭嶼魚死網破時,貓咪卻忽然轉向撲向那名獵戶!
「主任!」
黑衣人大驚失色,撲過去被季庭嶼一腳踹開,再想開槍卻發現最後一顆子彈剛才已經用掉了。
顯然季庭嶼早就算好了他的彈夾數。
另一邊,季庭嶼提著獵戶的腳向後掄在地上,上去就是「砰砰」兩拳!
獵戶鼻腔里噴出兩股血,手臂又被「嘎巴嘎巴」反擰到頭頂,痛得哇哇大叫。
眼看拳頭又照臉砸來,他趕緊捂住被砸青的左眼:「季主任你這是幹什麼!要對我動用私刑嗎!可是就算你說我殺了那些災民也要拿出證據!」
季庭嶼勾唇一笑。
「我怎麼敢對您用刑呢,畢竟您才是我的上級,對吧,威廉主任。」
說完一拳給他打成倆熊貓眼。
第38章 奸細現身,賀灼登場
「獵戶」臉色驟變,幾秒之後又恢復平靜,扯掉臉上的大片青斑和假鼻子。
「怎麼認出我的?」威廉問。
「你身上的亡魂味太重了,被你害死的那些人正趴在你背上,求我給他們報仇呢。」
季庭嶼的刀貼在他動脈上,堪堪割出血,威廉卻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沒辦法啊,季主任屁股賣得好,靠山找得牢。我動不了賀灼,只能從你這兒下手。」
季庭嶼嗤笑一聲:「行啊,你叫聲爸爸來聽,我一會兒揍你時下手輕點。」
「小嶼,太頑皮可不好。」威廉眯起眼睛。
「我以前覺得你就夠瘋了,可沒想到你那個姘頭比你還瘋,他找不到證據給我定罪,就跑去和霍華德簽生死狀,說什麼都要我的命。我倒是好奇,你給他下了什麼迷魂湯?」
季庭嶼瞳孔一縮:「你說什麼?生死狀?」
賀灼和霍華德簽了生死狀……
什麼時候簽的……為什麼不和我商量……
他大小是個領導,自然清楚生死狀代表什麼。
這張狀紙一旦簽下,就有了先斬後奏的權利,追捕過程中犯人如果拒捕可以直接擊斃。
但前提是,需保證能在一個月內把犯罪證據補齊。補得上就功過相抵,補不上就一命賠一命。
可賀灼明知道他們手裡沒有任何證據卻還敢這樣做,不惜犧牲自己,也要除掉威廉。
季庭嶼的心臟被揪緊成一團。
威廉扭曲地奸笑起來:「他判了我死罪,卻對別人法外開恩,還讓他們檢舉我戴罪立功,逼得我走投無路,可惜啊,他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你會不聽話。」
季庭嶼猛地抬起眼:「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威廉一把攥住他手腕:「你那個姘頭沒告訴你別出來送死嗎!自己來也就罷了,還把『我的人』也帶出來。老K動手!」
黑衣A聽令起身,掏出什麼東西向空中奮力一拋!信號彈划過一道弧線砸向漆黑的夜幕,亮起一片熒黃色濃煙。
「壞了!」季庭嶼立刻轉身朝隊員跑去,可還是晚了一步。
黃煙亮起的下一秒,一陣詭異而尖嘯的哨聲響起。山腳下二十多匹戰馬仿佛受到刺激,突然躁動起來,一齊長嘶著揚起前蹄狂甩腦袋,瘋了似的朝隊員衝去。
「快跑!」季庭嶼大吼著奔向他們,餘光瞥到一抹棕色影子從側面急速撞來,扭頭就看到黃驃馬尥起前蹄狠狠踹向自己!
根本來不及格擋,他被馬蹄凌空踹出去三四米,擦著飛卷的積雪滾過半圈,整條左臂骨裂了一般劇痛。
「唔……」季庭嶼捂著胳膊哀叫,想把自己撐起來,可抬眼的剎那,卻被眼前一幕奪走了呼吸——
只見不遠處的雪山腳下,隊員被突然殺進來的瘋馬群撞倒一片,馬蹄踩踏著他們的手腳和小腿,濺起紛揚的飛雪和濃煙。
而站在人群中心,唯一一個沒有被瘋馬攻擊的人,剛放下手裡的馬哨抬頭看向他。
——是猴子。
季庭嶼張了張嘴,僵在原地。
心臟裂開一道猙獰的疤。
七年……從他進記者部的第一天開始,直到十分鐘前,還在貼心地幫他整理馬鞍……
「你很意外嗎?」
威廉優雅地走過來,扯住他的頭髮。
「瞧瞧,流了這麼多血,弄疼了吧。」
季庭嶼聲音嘶啞,變得哽咽:「這都是你設計好的……」
「不然你以為我毫無準備就敢來找你?」
二十幾名隊員已經被輕鬆制伏,猴子將他們綁成一串帶過來。季庭嶼這才發現原來積雪堆中還埋伏著七八個歹徒,全都荷槍實彈。
反觀他們這邊,一把槍都沒有。
為了減重提速,他們將武器卸了放在車上,只拿著刀和雪鏟,可車到現在都沒到,小青和救援隊也不知所蹤。
威廉仿佛能猜到他在想什麼:「別找了,小嶼,你的好弟弟和其餘隊員都過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