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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你的氣息縈繞著我,勒令我將眼神放在你身上,那我只能順從它。」

    季庭嶼無奈地側過臉,他身後就是灰白色的覆雪山巒,夕陽之下貓咪琥珀色的眼珠像雲堤一樣漂亮。

    「你說起這些肉麻話都不害臊是嗎?」

    「以後你還有更多時間來看我會不會害臊。」

    「說的這麼自然,我說要留下你了?」

    「你還想趕我走?想都別想。」

    賀灼捏住他的鼻尖扭了一下,像夢囈那般,很輕很輕地說:「我已經沒有毅力離開你第二次了。」

    「那好。」

    季庭嶼把手伸向口袋,面不改色道:「你要不要先解釋下這個?」

    他再抬起手時,細白的指尖夾著張薄薄的硬卡,賀灼不用看就知道那是自己的身份證。

    「小青剛給我的,沒記錯的話,你就是賀世鋒那個老王八的兒子吧。」

    季庭嶼歪過頭,目光如刃刺向他的眼:「我該叫你達蒙,還是賀灼?」

    賀灼轉過臉,冰藍色的目光在季庭嶼目之所及中轉了半圈,落到他眉心上。  

    「小嶼,你以前都叫我哥哥的。」

    作者有話說:

    貓貓:好的giegie~

    第15章 還沒想起我嗎?

    其實不論是前世的雪山初見,還是這世的酒館初遇,都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早在季庭嶼還是個小寶寶時就已經見過賀灼,說起來他的出現比沙漠青要早得多。

    那時季庭嶼三歲,賀灼十歲,機緣巧合之下曾有過兩年的鄰居竹馬時光。

    小時候的季庭嶼粉雕玉琢,可愛得要命,剛學會化成人形不久,頂著軟趴趴兩隻小貓耳朵,翹著蓬鬆的尾巴,圓頭圓腦圓肚皮,穿著開襠褲在大院兒里跑來跑去。

    所有小朋友都喜歡他,玩過家家時搶著讓小季庭嶼做新娘,但季庭嶼那時候可高冷,從來不讓別人牽手摸尾巴,只有一個人除外,就是賀灼。

    因為賀哥哥不僅溫柔大方,還會變成好大一頭狼,讓季小貓把他當滑梯那樣爬。

    季庭嶼喜歡吃糖,賀灼就總裝著一罐巧克力豆,小貓咪為了吃糖無所不用其極,踮著小腳丫抱著大狼頭「muamuamua」地親他,親一口就叫他一下。  

    賀灼是家裡第二個孫子,別人都叫他二哥,季小貓也學著叫,但他口齒不清,二哥叫成「愛的」。

    賀灼就逗他:「小嶼喜歡我嗎,叫我什麼?」

    眼裡只有他一個哥哥的小貓就高冷地推開別人,朝他露出大大的笑臉,張開小胖手抱住他,表忠心一樣大喊一聲:「愛的!」

    那是賀灼童年裡為數不多的治癒時光。

    只是後來分別太久,再遇時賀灼已經忘了這個弟弟,而季庭嶼一隻三歲的小貓咪,連那段記憶都不清晰了。

    他只依稀記得自己有過一頭很大很大的狼,會給他吃糖,讓他玩滑梯,還會把他一隻小不點頂在頭上,讓他狐假虎威,做一個威風的孩子王。

    他小時候還仰著張無辜的小貓臉想:怎么小朋友們都被我嚇跑了,是不是我長得太兇了耶?

    旁邊圈著他的大狼無奈點頭:是的,你凶得要命。

    -

    前世也是賀灼先想起這段往事,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季庭嶼就已經去世了。

    塵封了兩世的回憶終於再次被揭開,賀灼說完這句就轉過頭安靜地望著他,冰藍色的眼眸就像一汪要消失在水裡的海,讓人留戀又傷懷。  

    因為他們前世明明有很多機會,卻全都變成了遺憾。

    「還沒想起我嗎?你小時候曾說過我是最好的哥哥。」

    季庭嶼心臟猛然震顫,眼眶像被醋泡過一樣發酸。

    莫名想哭。

    他終於想起,在防風洞裡巨狼用尾巴纏住他的感覺為何那樣熟悉。

    因為小時候的賀哥哥也總是護著他,在他要掉下來時用尾巴纏住他,還笑話他:「這麼笨,長大了可怎麼辦啊。」

    是因為這段往事嗎?

    我和他相處時總有一種其他人沒有的熟悉感?

    季庭嶼感覺自己已經走進了賀灼這片迷霧的深處,卻又感覺自己仍停留在邊緣。

    「你沒有別的要說的了嗎?」他偏過頭問。

    「你長大了。」

    「對,我不僅長大了,還能揍你了。」

    他有些生氣賀灼為什麼不早說,但轉念一想他如果早就說了,那自己估計會再次將他代入哥哥的身份,那樣太奇怪了……

    「你如果怪我為什麼沒有早點提起,那是因為那樣會讓你先入為主把我當哥哥,而我絕對不想只做你哥哥。」賀灼聲音平淡,但每一句都踩在他心窩裡。  

    季庭嶼感覺自己再度被人看穿。

    「早就發現我有問題了?」賀灼問。

    「嗯……」

    「你的本體是混血西伯利亞雪狼,平時吃飯從不碰西法人酷愛的硬麵包,說明自小在華長大,加上你有些宜市人的飲食習慣,而我碰巧也是宜市人,在我去搜宜市富家子弟的資料時,正巧看到你大鬧發布會的視頻。」

    「既然早就知道我有問題,為什麼不早說?」

    「因為我不確定你要在我身邊待多久。」季庭嶼轉過頭,清澈的眼睛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河流。

    「達蒙,」他還是習慣這樣叫他:「我知道雪山那一晚對你來說意義非凡,我可以坦誠地告訴你,對我來說也是。我不願意去破壞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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