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
剛才沾上的酒水,正順這樣的手指一滴一滴地向下流淌,全都滴進了季庭嶼的腰窩,匯聚成誘人的兩小灘。
「好涼……」季庭嶼不知道什麼東西在自己背上流,艱難而徒勞地扭動身子。
下一秒,冰涼的滑動感被溫熱取代,是賀灼在吻他。
「知道嗎,我第一次看到你的腰窩時就覺得它們很可愛,不拿來喝酒真是可惜了。」
在尼恩家差點擦槍走火的那個晚上,他就想把季庭嶼抓回來按在浴桶上這樣吻。
他故意用那副浪漫又動聽的嗓音念著露骨的情話,從後面抓著季庭嶼的頭髮,把一個小窩裡的酒水吻淨後,又去另一個。
像被針扎似的騰起酥酥麻麻一片癢,季庭嶼難耐地繃起足弓,口鼻間滿滿都是賀灼的味道。
滾燙的電波從被親吻的地方源源不斷地流出,奔湧向四肢百骸。
身體從內到外都叛逆起來,不再由他掌控,而是聽從身後的人,肆意浮沉。
他慢慢變得癱軟,乖馴,融化成一灘水。
只有被禁錮著的指尖不由自主地蹭了蹭賀灼的手指。
賀灼怔了下,立即反客為主,和他十指相扣。
季庭嶼的神志就此徹底離家出走了。
什麼時候被翻過來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解開褲子的也不知道。
等他稍微有意識眼神能聚上焦時,賀灼正舉著旁邊還沒碎的酒瓶喝了口酒,沒咽,直接低下了頭。
不敢置信和頭皮發麻兩種情緒同時出現。
季庭嶼這輩子都沒想過,像賀灼這樣不論身處什麼境地都高高在上被人仰視的狼王,居然會紆尊降貴地為他做這種事。
他在感情方面一窮二白的貧瘠腦袋也根本就想不到那麼多花招。
他躺在地上,望著頭頂哥德式的水晶吊燈,有一道狹長的光柱不偏不倚打在他鼻尖上,甚至能看見光柱里飛舞著的細小微塵。
燈光是昏黃的,就像落日熔金的海面,冰藍色的潮水被短暫地染上一層波光,如同賀灼泛起漣漪的眼睛。
而他,就是漂浮在他眼底國度里的一隻小船,隨波逐流,承接著一波又波風浪。
……
一連兩次,賀灼才抬手擦過嘴角,上來罩在他身上。
季庭嶼看到他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還沒爽夠?」啞了幾個度的聲音揶揄道:「沒見過你這麼貪吃的小貓。」
季庭嶼正茫然而迷亂地咬著指節,聞言狠狠剜了他一眼,明明沒喝酒卻有種醉意朦朧的媚態。
賀灼被看得險些失控。
「別這麼生氣地看著我。這是第一回,你以後再敢出來和別人鬼混可沒這麼簡單了。」
「……你他媽還想幹什麼!」
「我會讓你把剛才我為你做的事,也給我做一遍。」他嚴肅的表情明顯不是在開玩笑。
季庭嶼生氣地撇過頭,「變態!」
「我是變態,那你讓變態幫你爽,你是什麼?」
「我!」季庭嶼氣得要死還偏偏回不上嘴,額頭上不知道是氣得還是怎麼出了一層汗。
賀灼意外地一挑眉,「還想要?」
小貓身上的勁兒明顯還沒過,信息素都是求歡的味道。
果然。
季庭嶼羞憤咬牙,按住他的肩膀往下催促道:「快點……」
賀灼笑著在他指尖輕咬了一下。
「想要多少次都給你,乖,抓著我的頭髮。」
……
燈光昏黃,地板堅硬又冰涼。
房間裡滿是混合在一起的各色酒香。
季庭嶼感覺自己身體仿佛變成了真正的樂器,隨著賀灼的一次次彈奏發出響動。
到後來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誰在彈奏誰。
「叫這麼好聽幹什麼,還不夠?」
賀灼第三次服務結束後,看到他的胸口劇烈地上下起伏著,嘴唇咬得破皮滲血,才發覺季庭嶼的欲望重得不對勁兒。
分化期只會讓人沒力氣,不該加重欲望才對。
「到底怎麼了?爽過頭了?」
他擦過季庭嶼唇上的血,又拍拍臉蛋:「別是被我搞壞了吧。」
「給我……倒杯水……」季庭嶼終於出聲。
賀灼趕緊起身給他倒水。
一連三杯冰水下肚,季庭嶼才像溺水的人終於得救般長出一口氣。
「王八蛋,差點被你搞死……」
好像剛才爽到喵喵叫的人不是他。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賀灼擔心他的身體,完全沒了調情的興致。
「怎麼了?我他媽過敏了!」
季庭嶼壓著遲來的火氣,一五一十地把事給他說明白,說完就用一種「你等死吧」的眼神瞪著他。
賀灼徹底懵了。
「所以你是來執行任務的?」
「對啊。」季庭嶼笑嘻嘻地說完然後一腳踹向他胯下!
「操——」賀灼瞬間滿臉漲紅,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當場就飈出兩行淚。
拜季庭嶼所賜,他這輩子都沒這麼狼狽過。
大仇得報的貓咪舒坦地一抹鼻子。
「活該!」
他這裡沒有隔夜仇,往往有不痛快當場就發泄出來,不會別彆扭扭地留到明天或者以後。
所以賀灼雖然疼到懷疑人生,但也知道這一出誤會傷亡不大,勉強能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