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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它氣你了?」季庭嶼抓住賀灼的手。
「它把標記留你身上了。」賀灼沉著臉說。
野獸身上的氣味遠比AO的信息素要濃郁得多,只需要輕蹭一下就能在被標記者身上留下記號且長久不散,用於警告外來入侵者:這個人是我的。
也就是說,那頭雪狼剛才的行為和狗撒尿圈地盤沒兩樣,圈的還是季庭嶼。
賀灼想到這兒就怒火中燒,半點紳士教養都不顧,上去就要給大胖狼再補一腳。
「哎!哥!哥!我叫你哥行嗎,彆氣了!」季庭嶼攔住他,兩手捧著他的臉,實在是覺得這樣認認真真和一頭狼生氣、還把自己氣得半死的賀灼有點好笑。
「你多大了,你是小孩嗎?吃人的醋也就罷了,連你的同類都不放過啊。」
貓咪一前一後抖著,圓溜溜的玳瑁眼此刻看起來明亮極了,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縱容哄道:
「好啦,我都叫你哥了,就不氣了唄。再說什麼標記不標記的,蹭一下又不算數。」
蹭一下不算?
這幾個字歪打正著地取悅了賀灼。
他垂眸盯著季庭嶼白淨的臉蛋,目光如同偷窺者的鏡頭,明目張胆地逡巡著omega露在衣領外的細白後頸,微微鼓起的腺體透出稚嫩的粉色。
收起目光,他頭也不回地命令孟凡:「帶著那頭狼走。」
「啊?好!」孟凡抱起雪狼和四隻崽拔腿就跑。
季庭嶼都沒反應過來,一臉被背叛的表情,「喂!小兔崽子誰才是你領導!」又轉身氣呼呼蹬向賀灼:「你幹什麼讓他們走!」
賀灼側過身,高大的身體將他堵在自己的胸膛和雪坡的夾角里,擋得嚴嚴實實,一絲一毫都不給人窺伺。
「考慮到你可能又要害羞,我不想讓別人看到你接下來的樣子。」
季庭嶼:「??」
這他媽和直接宣告「我要調戲你了」有什麼區別啊!
他撞開賀灼的肩膀就想溜出去。
然而一步都沒邁出去就被撈了回來。
賀灼堅實的手臂活像一條鋼筋鍛造的鐵鏈,紋絲不動地禁錮在他腰上,「蹭一下不算數,那怎麼才算數?」
「我——」季庭嶼臉上燙得可以煮雞蛋了,伸手抵在他胸口,嘟囔道:「自己想啊!生理衛生常識沒人教過你嗎……」
「嗯,沒人教,你也知道我是賀世鋒那個老王八的兒子,自小疏於管教,自然不懂這些。」
「?」
你大爺的你隨隨便便都能把我搞成那樣,你不懂全世界就沒人懂了!
「沒人教就去買書看!」季庭嶼嗔怒地睨了他一眼,扭頭甩開他的手,「煩人。」
賀灼被這兩個字喊得心神蕩漾。
他喜歡極了季庭嶼這樣從來不會在別人面前表露的情態,這讓他意識到這是一隻對自己一個人撒嬌耍凶的小貓,讓他既想無法無天地寵著他,又想惡劣地欺負他。
賀灼今天又戴了尼龍綁帶,抬手卡住季庭嶼的下巴,指窩處粗糙的一節不輕不重地磨著他。
「可我只想問你,怎麼才算?」
季庭嶼被磨得臉上滾燙,唇上泛起一層水光,瞬間想起酒吧那天被這條綁帶摩挲時的崩潰體驗。
眼見粗糙的綁帶又要沿著自己的脖頸向下滑,他避無可避,頭腦一熱,一把拽住賀灼的衣領猛地拉到自己面前,故作囂張挑逗地撞上去。
「蹭一下,不算,最少要咬一口,才算。」
賀灼眼眸一沉,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踩著這句話的尾音崩斷了。
他眉心瞬間蹙起,伸長手臂掐住季庭嶼的脖子,像要把他吃了似的啃咬上去!
然而雙唇相碰的前一秒,一根冰涼的硬物抵住他眉心。
季庭嶼舉著手裡的機械棍,臉上露出狡黠的壞笑,「可我說給你咬了嗎?」
將人勾引得理智盡失,慾火沸騰後,又不給他纏磨。
賀灼呵了一聲。
叉著腰低頭呼出一口氣,再抬眼冰藍色的眼眸眯起,一股子如狼似虎的侵略性如有實質般撲面而來。
「我昨晚說什麼了?」他用眉心頂著機械棍的打擊頭,向前走了一步。
「……昨晚?」季庭嶼正得意,被他冷不丁一句問懵了,懵了兩秒後驟然瞪大雙眼。
他想起賀灼昨晚不僅咬了他那個地方,還警告他:以後再磨我,不管你是人形還是小貓,我都要咬。
「想起來了?」賀灼盯著他,陰惻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慄,「你當我是和你說著玩的是嗎。」
「我…不是…你等等……」季庭嶼心中猛地一驚,下意識想推開他,可賀灼卻一把攥住他手中的機械棍。
下一秒,他轉頭吻在了冰涼的機械棍上。
「轟」地一下,季庭嶼腦中僵住了。
他掌心驀地一顫,看著賀灼淡粉色的唇從黑色金屬機械棍的尾端開始,帶著某種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暗示意味,一點一點緩慢地游移而上,不斷靠近自己的手指。
他絕對是故意的!
他親吻的也根本不是涼冰冰的機械棍。
他只是在幫季庭嶼回憶:酒吧那天的地板上,他是如何一邊看著他,一邊作弄他,一邊命令他睜開眼:「我要你清清楚楚地知道,是誰把你弄成了這樣。」
「賀灼……」
季庭嶼的手在顫抖,腦中徹底亂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