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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賀灼一句話都沒說。
他在季庭嶼結束的同一時間立刻向後退去,遠離他的身體,掀開被子,起身,穿鞋下床,走到門口時「啪」一聲按開燈。
房間驟然明亮,季庭嶼下意識閉上眼,頭頂橘色的小貓耳朵軟軟地垂了下去。
他生氣了嗎……
因為我不小心想著他的手那樣……
季庭嶼覺得自己真是荒唐。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時一牆之隔的浴室中,賀灼快步走進去,三兩下脫掉衣服,邁進水已經涼了的浴桶里。
他坐下時濺出去很多水,精壯的上身有一半露在水面上,右手隱在水下,左手捏著煙搭在浴桶邊沿,燈光下腕骨處的青筋不斷鼓脹。
他閉著眼仰起頭,腦海中畫面不斷,堅冷的下頜骨緊緊咬合著,幾乎透著股咬牙切齒的狠勁兒。
可他怎麼都無法達到。
因為他發瘋一般地想沖回房間裡,在那張狹窄的小床上剝奪季庭嶼的一切。
這個該死的念頭冒出來的瞬間,門外傳來窸窣的腳步聲,一隻細白的手在門板上輕扣兩下,推門而入。
先鑽進來的是兩隻貓耳。
賀灼大發慈悲放過他,他自己倒送貨上門。
「幹什麼來了。」
賀灼撩起眼皮,霧濕的眼窩中捲起狂風暴雨。
「我……」季庭嶼看到浴桶中的場景愣了一下,趕緊垂下視線,「大鬍子讓我提、提醒你,水涼了不能泡……」
賀灼把他從頭到尾掃視一遍,舌尖在牙齒中間極其緩慢地舔過半圈,抬手掐了指端的煙。
「小嶼,過來。」
作者有話說:
貓貓:幹什麼?你不是被我氣跑了嗎!
狼:過來再說。
貓貓:我才不過去,我過去你一定會抓我!
狼:你不過來我才會抓你。
第13章 你髒死啦!
「幹嘛?」
「把肥皂遞給我。」
賀灼用下巴點點角落地板上放著的一堆洗漱用品。
「喔……」季庭嶼不情不願地進去。
地面濕滑,他穿著涼拖鞋慢慢走,到角落後彎腰蹲下,背心縱了上去,大半個腰都露了出來。
賀灼的目光如同偷窺者的鏡頭,慢慢平移而去。
他看到omega的腰很薄很薄,兩側的肌肉線條從胸骨往下開始收窄,臀部上方的腰窩不深不淺,十分可愛,吻起來應該會捨不得停下。
他還在認真地挑選肥皂,潮濕的空氣里混進他身上剛剛釋放過後的氣味,一絲一縷地滲進賀灼的鼻腔。
這讓賀灼渾身發熱,腦袋發脹,忍不住伸出舌尖舔唇,試圖從空氣里攫取他的味道。
腦袋裡的畫面越來越放肆,身體裡的暖流沖刷著理智,唾液過量分泌驅使喉結急促地上下滾動起來,直到季庭嶼轉過身,「喏,這塊行嗎?」
賀灼陡然睜開眼,視線直射向他!
那眼神中如狼似虎輾轉難消的侵略欲就像一柄弓,驚得季庭嶼這隻鳥慌張後退,腳下猛地一滑,「啊——」
想像中的劇痛並沒有到來,賀灼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真正抓牢的那一刻他的罪行也再無法掩飾。
畢竟傻子都看得出來,波瀾迭起的水面和他繃緊的右臂是在幹什麼。
「達蒙你……」他羞得話都說不出來。
賀灼卻偏要開誠布公:「我在做你剛才想著我做的事。」
你對我有欲望,而我對你的欲望只會更重。
「我……」他這麼一說季庭嶼連討伐的立場都沒有了,畢竟是自己荒唐在先,「你先…我出去你再…弄……」
賀灼不放,也不說話,就用飢腸轆轆的狼盯著能看不能吃的獵物的眼神,死死盯著他——這讓季庭嶼清楚地明白,自己就是他此次活動中的一環。
「你個變態,趕緊放開……」
季庭嶼臊得想找個地縫把自己埋起來,被人抓著手看他幻想著自己打,這他媽算怎麼回事啊!
「讓我抓一會兒,小嶼。」賀灼粗重的喘息里透著克制,潮熱的大手如鐐銬一般禁錮著他。
「你乖一點,我就不去抓你。」
顯然這個「抓」和抓手的「抓」根本不一樣。
季庭嶼臉頰爆紅,掰他的手也不是不掰更不是,後來自暴自棄地想:反正他也幫過我了那我就還他一次。
最後竟然真的就那麼被他抓了十多分鐘。
直到賀灼驀地仰起頭,閉著眼發出一聲沙啞至極的低喘,水面盪起一層漣漪後終於回歸平靜。
「好了。」他放開手。
「好你大爺!」季庭嶼拿起肥皂就砸他。
賀灼心情頗好,躲都沒躲,給他砸了一下解氣,可貓咪還是氣得頭頂冒煙,莫名覺得被抓過的手腕好燙,於是他故意去賀灼浴桶里洗手。
還罵他:「你髒死啦你個王八蛋!」
「水裡有我的東西。」
「啊啊啊閉嘴啊!不要說了!」
季庭嶼踩著水啪嗒啪嗒跑了出去,賀灼看著他的背影,笑得肩膀都抖起來。
被鹿茸酒折磨了五六天,這是他最饜足的一次,爽到渾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舒展開了。
將手臂搭在浴桶上呼出一口氣,他抬起握過季庭嶼的那隻手掌,放在臉上,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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