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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是在接吻,他要把我吃了……
腦子裡蹦出這個念頭的那一刻,季庭嶼伸出雙手,拼盡全力推開了他。
「呼——呼——」
貓咪貼著牆壁滑了下去,翻著白眼,梗著喉嚨,大口大口拼命呼吸新鮮空氣,像要撅過去了似的雙手交叉抓著自己的脖子,被欺負得要死了。
然而即便這樣賀灼都沒放過他。
食髓知味的狼王將貓咪懟進了牆角,一隻手就把他兩隻手腕拉高摁在頭頂。
「別、你等等……我不要了……」
季庭嶼抽噎著求饒,細弱的叫聲中夾雜著被親狠了的哭腔,一抽兒一抽兒地長出鉤子撓著人心臟。
賀灼怎麼可能停得下來。
他早就饞得發瘋了,好不容易解了禁,只一次根本就不會滿足,空出來的右手爆出金屬絲一般的青筋,用力扣在季庭嶼的後頸上,逼他仰起頭。
滾燙的吻劈山吞海般強壓下來,季庭嶼根本來不及閉上嘴就被強勢地撬開,長驅直入,磨得口腔里直冒火。
他換不好氣,憋出來的眼淚淌了一臉,兩隻眼睛變得水光漣漣,抖著睫毛可憐至極地抬起來,看向賀灼。
那一刻,賀灼只覺得心口滾燙得要爆炸,沸騰的愛意如岩漿般井噴出來。
「寶寶,我真的好愛你……」
「求你不要再出事了,不要再離開我了……這一年我想你想得要發瘋了……」
他的喘息熱烈而滾燙,親吻的力道活像在撕咬,逼仄的懷抱緊到要把人的骨頭都一根根勒斷。
季庭嶼猶如被迎頭痛擊般清楚地感知到,他給自己的到底是一種怎樣偏執到瘋狂的愛。
仿佛得不到就會死掉。
怕他真的會缺氧,賀灼硬是逼自己停了下來,半直起腰撐在他身上凌亂地喘息。
然而不等他把氣喘勻,癱在地上的小貓忽然伸出手扣住他的後頸,狠狠壓向自己。
雙唇相撞的瞬間,他對賀灼說:
「來吧,我和你一起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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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濕的雪夜,狹窄的玄關。
他們像兩頭與彼此無限貼合的獸。
光是親吻就持續了半個小時,最終被放開時季庭嶼低頭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嘴裡全被磨破了。
他嗤笑一聲,胸膛滑滿了汗,抬手隨便一抹,「啪」地一巴掌不輕不重抽在賀灼臉上,「你可真是條瘋狗。」
賀灼用舌尖頂了頂被打的臉,伸手掐住他的後頸把人拽到自己面前。
「再來一次?剛才沒發揮好。」
作者有話說:
貓貓:你要是發揮好了,我踏馬直接進盒子了!
第28章 我存在過的證據
再來一次?
季庭嶼喘著粗氣一把推開他,「你親自己去吧!」
賀灼悶聲直笑,無賴似的捉住他手腕。
「不要嗎,我帶了你喜歡的黑皮手套。」
「不要!今晚的機會用光了!」
「可我還沒夠。」
「少來,你親多少次都不會夠。」
「嗯哼。」賀灼絲毫不掩飾地點頭,「那要怪誰?磨我那麼久,解禁一次只給親一下。」
季庭嶼的耳根紅了起來。
「可你搞得也……太兇了,好像要把我給吃了。」
這戀愛談了會不會死人啊?
賀灼知道他在害羞,也知道自己剛才確實沒收住勁兒,但他看一副愁眉苦臉視死如歸的模樣,不由也開始反思:「不舒服嗎?」
「不舒服!一點都不舒服!」
「……和我接吻的感覺真這麼差?」
向來自信的狼王第一次對自己的技術產生懷疑。
「也、也不是說……」季庭嶼怕他妄自菲薄,又怕他得寸進尺,只感覺漢字竟比賀灼的舌頭還燙嘴,「那你感覺怎麼樣啊,舒服嗎……」
啊啊啊我為什麼要和他討論這種問題!
「你要聽實話嗎?」
季庭嶼點頭。
賀灼回答:「很舒服,吻你時我整個頭皮都是麻的,你嘴巴里很軟,舌頭像條帶著香味的果凍,不管什麼角度都很好親,當你乖乖地伸出舌尖給我含時,我覺得我這輩子嘗過的所有好滋味都遜色極了,如果不是怕你窒息,我可以吻你到明天早上。」
季庭嶼的臉「騰」一下紅到爆炸。
「你有沒有必要說得這麼詳細啊!」
這完全超出了他對人話的認知範圍。
「而且我沒有伸出……給你含!是你自己搶過去的!」
「是你說要聽實話的,所以能告訴我你的感覺了嗎?」
季庭嶼撇過臉去,臊得抓耳撓腮。
「就是感覺、感覺你在用舌頭揍我,然後心臟好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說完破罐子破摔地低下了頭。
從賀灼的角度只能看到貓咪凌亂的暖橘色發旋和兩隻羞到打卷的小耳朵。
那樣單純又柔軟的,帶著點無賴的腔調,像只剛從森林裡跑出來的還沒被教化的精靈。
「你是故意的嗎,你怎麼能把心動描述得這麼粗魯?」
季庭嶼撓撓耳朵,「我本來也不是什麼浪漫的人啊……」
浪漫和風流從來不是他的強項,他只是一隻連罵人都只會那麼兩句的小貓,卻像蝸牛一樣給自己套了個看似剛硬的殼子,裡面藏著再最純情柔軟不過的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