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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這兒?」
「再左邊點吧,那容易受潮。」
賀灼放到左邊。
他說:「還是右邊吧,左邊太陽照。」
賀灼又放回右邊。
他又說:「哎呀,對不起啊,我又覺得左邊好了。」
在他第四次變卦後,賀灼放下箱子,直起腰,冷冷地看著他。
下三白眼半垂,黑色襯衫繃出精壯的肌肉輪廓,堪稱強悍的倒三角身材。
這讓beta終於想起自己折騰的對象是一頭狼。
「你、你想幹嘛?」他下意識後退一步。
「我是你們隊裡的編外人員,只屬於季主任領導。而且我脾氣不怎麼好,獨斷專行慣了,不喜歡別人告訴我該怎麼做事。」
Beta臉色瞬間難看至極,「你什麼意思!我是你的前輩吩咐你干點事都不——」
「意思就是你再對我指手畫腳我就把你的雙手雙腳都折斷塞進這個箱子裡。」
重達百斤的箱子被一腳踹過來,beta嚇得心裡一哆嗦,立刻惱羞成怒:「臭小子別這麼狂妄,你以為你是誰?我可是你的上——唔!」
話沒說完他就猛地瞪大雙眼,「砰」地一聲直直跪倒在地,臉瞬間憋成紫紅色!
3S級alpha的信息素攻擊如同一塊巨石兜頭砸下,beta鼻孔里登時噴出兩股血,他感覺自己肩膀已經被碾碎了。
而對面的賀灼全程連一隻手都未抬起。
狼王的眼眸平靜到不掀一絲波瀾,在他臉上掃視一遍後,將信息素收回。
Beta如獲新生般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賀灼走過去,翻開他的口袋,扯出四五張彩色塑料糖紙,露在口袋外的小角上整齊地折著三道褶皺。
——這是季庭嶼的習慣。
他很寶貝吃完的糖紙,會在角上折三道褶然後藏起來。
如果不是看到這個,賀灼不至於動怒。
他把糖紙放在鼻尖下嗅聞。
果然,一股腥膻味。
Beta頓時像被掀開遮羞布一樣瘋了似的來奪,賀灼直接踩在他手背上,狠狠碾過半圈。
「啊——放、放開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再敢對我動手我就讓領導把你開除!」
「除了這些糖紙,你還偷過什麼。放在哪裡。」
顯然他的話沒對賀灼產生絲毫威懾。
「你也想要?我不會給你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拿那些東西幹什麼!少來裝清高了,你根本就和我一樣齷齪!」他瘋狂吼叫著,猙獰的臉唾沫橫飛。
可賀灼卻只是嗤笑一聲。
「你以為,我要像你一樣靠這些東西來紓解?」
Beta瞳孔一震,下一秒,張開大嘴撲上來。
「你碰了他!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他的本體是鱷魚,嘴巴張開裡面長著兩排三角形的獠牙,口腔里噴出粘稠的液體,赤紅的雙目仿佛要生生咬下賀灼的肉。
可他越是絕望,越是憤怒,賀灼就越冷靜越輕蔑,只用一隻手就將他的頭按進泥里。
「聽好了,你個連和我對視都不敢的孬種。」
「他是我的愛人,我珍惜他,尊重他,更愛他,我早晚都會擁有他,我也早晚都會屬於他。到時他也會愛我,擁抱我,親吻我,整夜都在我懷裡安睡,我們會度過一個又一個發情期和易感期,最後連靈魂都會留下彼此的氣味,而你呢?」
賀灼掐著他脖子的手慢慢收緊,冰棱般的聲音里儘是殘忍的意味。
「你只是一個連站到他面前說愛都不敢的慫貨罷了。」
Beta愣在那裡,撕裂的眼眶裡有渾濁的淚水流下,竟是哭了起來。
「不過是幾張糖紙,賞你又怎麼樣。」
「你以為我會在意?還是他會在意?」
「只有你。」賀灼輕蔑地俯視他。
「只有你為那些見不得光的快感驕傲,還自以為是他給你的高潮。可是當你再拿出那些東西,想到他是一個你永遠都觸碰不到的強者,一個早晚會屬於我的omega時,你還能勃起嗎?」
「啊——」beta絕望地吼叫起來,本就病態的精神世界被他三言兩句就擊塌。
「別喊了,你這副樣子真倒人胃口。」
賀灼的冷靜和他截然相反,如同古典西洋鍾里最精準的秒針,卻能以絕對鎮壓的姿態碾死螻蟻。
「我最後問一遍,告訴我你偷的東西在哪兒,或者我擰斷你的脖子,將它們作為遺物燒給你。」
Beta痴傻似的癱在那裡。
半分鐘後,他說:「沒了……只有那些……」
賀灼這才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放下衣袖,「滾吧。」
Beta踉蹌著爬起來,看都不看他就跑了。
在他走後,賀灼掏出手帕將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擦淨,然後剝開一顆橘子糖,「吃不吃?」
四下無人,自然沒人回應他。
牆角後面卻突然鑽出兩隻小貓耳朵。
「這麼大的少爺脾氣啊,他幹什麼了把你氣成那樣?」
季庭嶼沒聽到他們的對話,只看到那人狼狽地跑開,可他私心裡就覺得一定是那人惹到了賀灼才會被教訓。
這讓賀灼覺得雀躍。
「你都說我是少爺了我還不能有點脾氣嗎?我討厭他那副命令腔調。」
「那咋辦,你在我隊裡,我可能要經常命令——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