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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兩人的地位卻已然顛倒。
貓咪切換成了獅子。
明明季庭嶼的臉色沒什麼變化,看起來無波無瀾,可當他撩起眼皮仰視著狼時,那懶洋洋的眸子裡透出的,卻是從高處落下的冰冷漠然。
他抽出被扯壞的皮帶,頭也不抬地將它重新穿進褲扣。
皮帶勒不緊了,岌岌可危地吊著褲子,omega勁瘦的腰胯得以被吝嗇地袒露出一小條,皮膚細細白白,左胯骨處躺著條肉粉色的小疤。
賀灼貪婪地注視著那道疤。
「抬頭。」
淡淡的聲音帶著命令的意味。
狼立刻把頭抬起,乖得像個小孩兒。
季庭嶼看了他半晌,驀地伸出手,覆在狼吻上。
溫軟的掌心包裹住狼吻的前端,賀灼沉醉地閉上眼,忍不住整個腦袋都跟隨著他的手移動,仿佛他手心裡抹著能操控狼的香氣。
可這股香氣卻若即若離,每次都在他要碰到時突然離開。
越是得不到就釣得他越想要。
「想吻我的手嗎?」季庭嶼問。
狼立刻發出急切的低吼。
「那麼達蒙,親吻難道是你發狂的獎勵嗎?」
「你這麼不乖,我憑什麼給你呢?」
話音落下,賀灼瞬間感覺到心臟被揪緊,雙眼一片茫然,就像找不到主人的狗狗一樣慌亂。
而季庭嶼後退一步,雙手抱胸,平直的目光淡淡垂下。
月光下他那一小截染著血絲的鎖骨昳麗非常,身上破碎的布料與臉上的嚴肅表情形成極大反差,就像是訓斥新兵的教官。
不同的是,在他手下接受訓誡的是一匹狼王。
「我討厭連自己都控制不住的alpha。」
「討厭」二字讓狼疼得像被扎了一下,痛苦地蜷起爪子。
「如果我今天真的被你誤傷或咬死,你我都會為此悔恨終生,達蒙。」
「誤傷或咬死」的慘重後果直接變成一把刀刺進他心臟,狼疼得趴臥下來,想碰碰他的衣擺。
可季庭嶼再次躲開。
「你要讓我覺得你是被關在籠子裡才能接近的野獸嗎?」
他說出最後一句。
如果剛才兩句對賀灼來說是小刺和長刀,那麼最後這句就是一道門,一道即將永遠對他關閉的心臟的大門。
狂躁和暴戾立刻被驚恐取代,悔恨無休無止地上涌,賀灼最害怕的事就是季庭嶼畏懼他,遠離他,像前世那樣噩夢般的日子他一天都不想過了。
失控的狼王徹徹底底低下了頭顱,用做小低伏的姿態伏在他腳下,強悍的吻部一下一下觸碰他的褲腳。
「小嶼,求你,不要害怕我,永遠都不要。」
「那你可以冷靜下來了嗎?」
「我會盡力……」
季庭嶼這才滿意地勾起唇,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現在,你可以來拿你獎勵了。」
溫馴可不是貓咪的本性,他們是最驕傲的國王,即便是要獻出親吻,都要由對方主動把臉伸過來。
賀灼小心接近,輕輕觸碰。
先蹭他的臉,再舔一舔掌心。
粗長的狼尾繞到前面,想要圈住他的腰,卻又不敢,眨著大眼睛看向他,像是在問:我可以動動尾巴嗎?
那乖乖的模樣讓季庭嶼一秒破功,張開雙臂抱住他,「達蒙,這個擁抱才是給你的獎勵。」
他將臉頰貼在狼王的眼睛上,柔聲感謝:「謝謝你不惜生命地救我,我會永遠記住今天這個晚上。現在讓我看看你的傷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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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回了防風洞,五個小時到了,賀灼變回人形。
當時季庭嶼正背對他找藥,一轉身就看到這麼大隻的alpha肉體橫陳在眼前,身上一絲都不掛,那荷爾蒙爆棚的強悍肌肉衝擊力實在太大。
「你變回來倒是說一聲啊!」
季庭嶼差點嚇出貓叫。
「我只比你早幾秒知道要變。」
賀灼聲音平靜,像一把揉碎的冰,已然是恢復了理智。
季庭嶼背著身把衣服踢給他。
「趕緊穿上!」
紅衣男的包里雖然沒有武器,但食物和藥品充足,甚至還有卡式爐和防風毯子。
賀灼的傷雖然不太理想,但還能進入狂躁期就說明他的身體還能頂住,刀刺進去時沒傷到臟器,傷口又做了緊急處理,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狀況。
季庭嶼讓他靠在山壁上,給他上藥,又捲起紗布把他的傷口用力勒緊。
紗布纏到後面時,季庭嶼兩條手臂一左一右環在他腰上,低著頭,毛茸茸的耳尖幾次刮到賀灼的下巴。
賀灼垂眼看了他良久,突然抬手一把按住他的後頸,低頭吻上他的腺體。
「唔——」季庭嶼登時腰眼一麻,軟在他懷裡。
賀灼強勢地擁住他,一隻手就攥住他兩隻手腕按在自己胸前,火熱的舌尖極其緩慢地在omega冒著血絲的腺體上舔過,就像仔細地清理著什麼。
半分鐘後,他把人放開,歪頭吐出一口混著小石子的血沫,「啪!」的一聲脆響,臉上騰地泛起五道鮮紅的指痕。
「對不起。」
賀灼垂著眼道歉,不是為剛才的清理,而是進入狂躁期時差點把季庭嶼咬死。
季庭嶼的手都在發抖,眼中盈滿了水汽,剛剛消下去的火被瞬間點燃,他冷臉瞪著賀灼,抓住衣領一把將人拽過來,亮出虎牙狠狠咬向他的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