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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濺的血沫腥臭,碎肉和斷肢鋪滿原本聖潔的雲斷山腳,歹徒聲嘶力竭的慘叫充斥山谷,血腥味要持續數日不散。
短短五分鐘,賀灼解決掉了所有歹徒。
最後一個,就是威廉。
他前世將季庭嶼活活逼瘋,賀灼也要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特意將他留到最後,甚至幾次抓別人時從他旁邊經過都不會動他一下。
這讓他全程被死亡的恐懼籠罩,看著一個個手下或是被巨狼咬掉腦袋,或是被撕裂身體,或是攔腰變成兩半,眼球骨碌碌地滾到腳下。
他驚恐地縮在雪堆里,將這些死狀統統代入到自己身上,恍惚間看到掉在腳邊的腦袋,竟頂著自己的臉!
可一摸脖子,頭還完好地長在那裡……
目睹死神行刑,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輪到自己,如同脖子上懸著一柄鋼刀,將他逼得精神錯亂。
從一開始的恐懼想逃,變成後悔不該來招惹季庭嶼,到最後甚至想要自殺解脫,卻連動一下的膽量都沒有。
直到渾身浴血的巨狼走到他面前時,他已經失禁三次,褲襠上一大灘腥臭的尿漬。
狼王居高臨下,獠牙上血珠滴答。
威廉嚇沒了半條命,跪在地上瘋狂磕頭,說只要他放過自己,就把所有錢都給他。
「好啊。」賀灼報出一串銀行卡號。
「我正好殺煩了,就給你三分鐘逃命,回去後把錢全打給我,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威廉喜出望外,沒想到這傢伙裝得深情,卻也是個利慾薰心的陰險小人!
他提起褲子就跑,連滾帶爬地逃竄,三分鐘時間變得尤為漫長,每跑一步心跳就加速一秒,最後逃到峽谷口看到自己的車時胸腔內幾乎爆炸。
希望就在眼前,威廉癲狂地衝上車發動引擎,打了幾次火都打不著,急得他想下車去看。
剛一扭頭,一隻占滿整個車窗的血紅色狼瞳驟然出現在眼前,死死地盯著他。
「三分鐘到了,剛跑到這兒嗎?」
「啊啊啊——」威廉崩潰地嚎叫起來:「你答應放過我的!你說我把錢給你你就放過我!」
「就你那仨瓜倆棗,還不夠我餵兩次貓的。你讓我放過你,那你當年為什麼不放過他!」
巨狼嘶吼一聲,衝上去扯掉威廉的耳朵,將他從車裡拖出來倒摔在地上,扒開他的嘴往裡大把大把地灌雪,就像前世那四名傭人對季庭嶼做的那樣。
威廉鬼哭狼嚎,嘴裡顛三倒四地叫嚷:「別殺我!你不能殺我!我和你無冤無仇,你殺了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我讓你夜夜不得安寧!」
「好啊,你敢來我就讓你再死一次,你敢來嗎!」巨狼一爪將他的腦袋砸進地里,攥住他的雙腿活生生往下撕。
威廉疼得撕心裂肺,邊打擺子邊神志不清地哀求:「殺了我吧……給我個痛快……如果、如果我之前欠過你什麼,你說出來,我十倍、不,百倍還給你……」
「原來你也知道欠債要還的。」賀灼冰涼的目光毫無波動地落在他臉上,聲音決絕而狠厲:「但你欠我的根本還不清,就拿命來抵吧。」
山谷外在進行一場慘絕人寰的虐殺。
山谷內,沈聽已經帶著沙漠青和餘下三十多個記者部隊員趕到現場。
他是跟賀灼的直升機一起來的,兩人先到基地發現空無一人,又順著他們的車轍追上被圍困住的車隊。
賀灼讓沈聽下去救人,自己先行趕往雲斷山,多虧他沒在路上浪費時間,否則晚來一秒,季庭嶼現在已經是馬蹄下一攤爛肉了。
「哥!」沙漠青朝季庭嶼飛奔過去,看到他一身血,眼眶瞬間就紅了。
「我不該走的,我應該留在你身邊保護你……」
「好了,我這不沒事嘛。」季庭嶼拍拍他的肩,確認弟弟還安然無恙也鬆了一口氣。
沈聽走過來:「季主任,嗚嗚他……」
「他沒事,和傷員一起留在基地了。」
沈聽點頭,緊擰的眉頭終於舒展:「灼哥和威廉呢?」
季庭嶼示意他看向山谷口:「來了……」
只見陰黑的峽谷口,巨狼嘴裡叼著一癱不明物體朝他們走來,到近前才看出那是威廉。都碎成一攤分不出鼻子眼睛了,嘴巴居然還在一開一合地呼吸。
眾人一陣反胃,捂著嘴狂吐,連帶著看向賀灼的眼神都變了,隱隱帶著忌憚和恐懼。
剛才圍觀全程的不止威廉,還有記者部二十多號人。
任誰看見平日裡那麼優雅紳士的一個人變成一頭暴虐的巨狼還分分鐘把七八個人咬成齏粉,都得做幾天噩夢。
他們下意識後退,孟凡則直接癱倒在地。
賀灼愣了一下,走向季庭嶼的腳步忽然頓住,像是怕嚇到他似的不再上前。
可下一秒,貓咪卻自己朝他撲了過去。
「哥……」
他張開雙手抱住巨狼的吻,帶著哭腔喃喃,毫不介意地用耳朵蹭他髒污的毛髮,甚至抓著他的鬍子來尋求安全感。
堅強了一整晚的小貓只有在他面前才會露出軟弱的一面,賀灼骨子裡的凶性瞬間被柔情淹沒,溫柔地伏低身子匍匐在他腳下:「到我背上來。」
他現在的樣子那麼恐怖,聲音卻那麼柔軟又輕緩,就像一陣停在屍山血海上的微風,只願吝嗇地撩過季庭嶼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