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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時面色鎮靜,瞧著蕭靖軒有些好奇,詢問:「你去做甚了。」
蕭枝雪顧左右而言他:「我…日後再告訴你。」
蕭靖軒一樂,自家小糰子還有秘密了,成,不說就不說罷。
「阿兄,若是我變壞了怎麼辦?」蕭枝雪忽然垂著頭走過去懨懨的問。
蕭靖軒摸頭:「為何這般說。」
「我…我做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蕭枝雪繼續低著頭。
「何為好,何為不好,若是殺人放火燒殺搶掠,顛倒黑白助紂為虐那自是不行的。」
「當然沒有。」蕭枝雪急著說。
「那就無事了,誰沒有做不太好的事情的時候呢,譬如你以前喜歡揪學堂夫子和阿爹的白鬍子,總是把鳥蛋掏出來,把剛出生的小兔子摟回來。」
蕭枝雪聽的臉一紅,這倒是,她以前做的混帳事還不少。
她安下心,去了臥房裹著被子睡覺去了。
再見到段知珩已經是兩日後了,蕭枝雪幫著孟九鈺整理書本,轉身時,門外站著一道人影。
蕭枝雪放下書本,走了過去。
兩日不見,段知珩好似瘦了一圈,面色不大好看,唇色也有些灰白。
明明已經入了春,他卻一反常態披著厚實的大氅,站在那裡,如同松竹一般挺拔。
「你怎麼來了。」她絞著手,淡淡的問。兩日未出現,怎的現在來了。
段知珩抬手摸摸她的頭,輕聲說:「有些事需要解決,你放心吧,答應你的我已經做到了。」然後遲疑一番,又說:「我知道,是母后害了你,你恨她我沒意見,我也不會勸你想開,錯了就是錯了。」
「日後她絕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蕭枝雪抬頭譏諷:「殿下又如何能保證。」
段知珩:「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可以保證,我知道你不信,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他現在太子之位擔負的意義就是要保護好她,保護好蕭家,一切的一切前世都已擁有。
這一世他只為她而來。
時間回溯到一個時辰前。
御書房,段知珩跪在一旁,低頭不語,祁帝在上面踱步,亦沉默不語。
半響,祁帝走過來,一腳踹到他的肩膀上,段知珩悶哼一聲,向後倒去,劉公公在一旁閉著眼睛不忍看。
「混帳,你就是這麼對自己的?」皇帝指著他的鼻子罵,怒氣衝天。
「身為儲君,竟然做出這等自損之事,這是忤逆不孝,你枉為太子,枉為儲君。」祁帝渾厚威嚴的聲音砸在段知珩身上。
他顫抖著雙唇:「是兒臣無用。」
祁帝閉了閉眼:「你是朕這些兒子裡面最讓朕放心的,朕現在很失望。」
段知珩叩頭:「父皇,兒臣真的沒辦法了。」
良久,祁帝:「傳朕旨意,皇后徳淑不佳,禁足於浮翠殿,金吾衛看管,無朕旨意不得放出。」
段知珩:「兒臣謝父皇。」
如此最好,把皇后看管起來,不必去摻和那些謀逆之事,他也不用狠下心去處理。
段知珩湊近蕭枝雪,手腕的傷隱隱作痛,他睡了兩天,醒來就立刻來見她了,現在頗為虛弱。
他卑鄙的想渴求她的愛意,再次施捨一點給他,就一點就好。
蕭枝雪不自覺後退一步,有些警惕問:「做什麼?」
段知珩苦笑:「沒什麼,你頭上有東西。」說著抬手去幫她摘,見她被吸引走了神思,立刻傾身吻上了她的額頭。
蜻蜓點水一吻。
蕭枝雪驀地伸手把他推開,捂著額頭鮮活的瞪著他,「你……」
段知珩猝不及防沒站穩被推了個踉蹌,手腕又刺痛了一下,他悶笑著搖頭。
第38章 示弱
春日裡, 廊下海棠搖曳,庭中修竹蒼翠,微風拂過蕭枝雪臉頰, 髮絲纏繞在臉頰, 光色墜落枝頭, 透過絲絲縷縷縫隙,浮照在曲折迴廊處的二人身上。
金光涌動,暖日當喧。
蕭枝雪瞧著他的臉,遲疑著問:「你…還好嗎, 瞧著可是生病了?」
實在是段知珩的樣子太過病氣懨懨,讓人瞧見心下生疑, 雖是一副病色, 卻也難掩容色清貴,在國子監中他總是不帶玉冠的, 簡單玉簪綰髮, 平添一股溫潤之氣。
段知珩搖搖頭,因她罕見的關懷而心生愉悅, 按下帶著笑意的唇角, 低聲:「沒有,只是處理政務有些乏了。」
蕭枝雪只好點點頭,不知說些什麼:「那便回去罷,好生歇息。」
段知珩聞言頗有些不舍, 二人的關係好不容易略微緩和,這般好的機會怎能回去休息。
他剛要說沒事, 身後就傳來一道清潤聲音, 「枝雪,來一下, 之前你說的那本書我給你帶來了。」
孟九鈺站在屋內喚她,介於光影的明與暗之間,蕭枝雪回頭說:「就來。」隨即告別段知珩後就要匆匆進去。
還未走幾步,身後傳來壓抑的悶哼聲,聲音不大不小,正巧阻攔了蕭枝雪進屋的腳步。
她轉身望去,段知珩的右手衣袖滲出了猩紅血跡,他臉色微變,淡淡的痛意浮上面龐,見蕭枝雪轉身,他此地無銀般的遮掩了一下。
蕭枝雪怔了一瞬,然後又回到他身邊,本能抬起他的手腕檢查,她段知珩的掀開衣袖,露出了纏滿紗布的手腕,上面滲出了深重血色,她有些驚訝的問:「你…你這是怎麼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