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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陷越深,無力至極,清脆嬌嗔的笑意響徹在夢裡,愈發遙遠,段知珩大吼著,始終沒能阻撓她往前走。
他猝然驚醒,淚濕了臉頰,空洞和孤寂充斥在心間,好疼啊,他呆呆的撫著胸口,這裡早就空了一塊。
周家的笑話成了勛貴人家的飯後談資,往日裡對著周芸汐諂媚討好的姑娘也見風使舵般不再搭理,也有的上門來想看看笑話,周芸汐只得忍著厭煩應對。
陛下答應這孩子只要誕下便記在她的名下,左右那姑娘也是個清白人家,乾脆留給影王當通房罷,皇后也勸慰道。
自己這個侄女,她也有心無力了,現下鬧出了這般笑話,皇后也有些不大高興,面對著周芸汐多少有些甩臉色的意思,周芸汐也瞧了出來,不願上趕子的討人嫌,勉強應稱退了下去。
第63章 追妻(求別養肥TVT)
周相在書房中面色沉重, 這般笑柄落在周家,他還須得打碎牙往肚子裡咽,周芸汐自宮中回來便把自己關在了房中, 隱隱約約能聽到從房中傳來的小聲抽泣。
原本要舉報春日宴也因著這事推遲了幾日, 對外便說姑娘身子不適, 此時弱者的姿態還得做足了,這樣也能減少些風言笑語。
蕭枝雪逗弄著懷中的大橘,雙手握著它的腋下舉起來,小小的貓身被拉長, 她喚小梨:「拿一碟牛乳來。」
小梨應下,把牛乳裝作一個魚形碟里, 大橘嗅著奶味自動的走到碟子前, 小鼻尖嗅嗅,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舐, 蕭枝雪趴在桌子上瞧著, 小梨也喜歡的緊,問她:「姑娘, 這貓取個什麼明兒好呢?」
蕭枝雪思索了一會兒:「芋頭。」
小梨吃吃的笑, 誇讚名字取得好,她以為這貓是蕭枝雪不知從哪兒撿的,應是別處的小野貓,誤闖進來。
她面上已然不見昨夜的糾結與傷心, 同平日無甚區別,響午時院子裡突然熱鬧了起來, 蕭枝雪問:「外邊在吵什麼呢?」小梨探頭瞧了瞧:「似是大公子回來了。」
蕭枝雪:「阿兄怎的這般早就回府了?」說著抱著芋頭去了前院, 蕭閒與蕭靖軒湊在一起笑著在說些什麼。
「爹爹,阿兄你怎的回來了?」
蕭閒轉頭:「來的正好, 此次流民安置受到陛下讚賞,特封為欽差大臣,把他派遣出去,到流民嚴重之地安置。」
蕭枝雪一愣,阿兄要離開京城了?極度不舍之情湧上心頭,墜得沉甸甸的,她面色驀地就悶悶不樂了下來:「阿兄要走了?去多長時間?何時出發。」
許是察覺到了蕭枝雪的不舍,二人收斂的笑意:「三日後出發,歸期不定。」
蕭枝雪呆了呆,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她語出驚人:「我也想與阿兄一道走。」
此言一出,二人露出驚愕之色,蕭閒板起臉斥責:「胡鬧,你阿兄有公事去辦,怎的能帶你去遊山玩水。」
蕭靖軒對她的想一出是一出頗感無奈:「容容已定親,是大人了,不可再隨意想做甚就做甚,聽話,乖乖待在家中,況且一路上前路未卜,若是出了什麼意外,父親怎能放過我。」說完小心地覷了蕭閒一眼。
蕭閒立刻板起臉,作出兇狠之色。
蕭枝雪卻低垂下了頭:「定了親還未定下成婚之日,我想出去散散心,屆時阿兄不必管我,我自行遊玩便可,或者我哪兒也不去,只在驛站呆著就可。」
蕭靖軒還要說什麼,卻驀地明白過來,她雖已定親,太子殿下卻仍舊不願放手,待在京城也是徒增煩惱,不若出門走走,當作散心,屆時太子離得遠了,慢慢的關係自然也就疏遠了。
蕭靖軒當即道:「我覺得有理。」言罷頂著蕭閒殺人的眸色咳了咳趕緊說:「這個…姑娘家總是待在家中實在悶得慌,左右有我照看,權當出去遊玩了,順便回蘭陵和王家瞧瞧,外祖定然也想容容了,前些日子還來了書信,此番回去好陪陪他老人家。」
回蘭陵與王家走一遭叫蕭閒面色好看了些,他撫著鬍子皺著眉頭,思索著,良久勉強道:「成吧,你們都走了,就留下我這個老頭子了。」
蕭枝雪聞言討好的撒嬌:「爹爹,不然你與我們一道去,也回蘭陵瞧瞧。」
蕭閒擺擺手:「我一把老骨頭了,顛簸不動了,走罷走罷,老夫倒是與老友們吃酒釣魚去。」
蕭閒早年的同僚好友有的卸甲歸田,有的還留在京城養老,時不時的便能約著一同去吃酒釣魚,倒是比蕭靖軒還忙碌。
蕭枝雪自然知道她老爹是個會找樂子的人,但一想到分開許久還是有些難過,至於嫁人…走一步看一步罷,此行出去也是想著能躲則躲,若是祝欽饒能在她走後有了心儀的女子她真是一百個高興。
接下來三日闔府上下開始了忙碌的修整行裝,侍從們進進出出的,當然大多數都是蕭枝雪的東西,蕭閒親自盯著,生怕遺落了什麼。
「這個,這個帶上,晚上睡覺多蓋些,那個也帶上,哎喲這樣式丑但是保暖啊。」蕭枝雪面無表情的抱著一個繡著大紅牡丹的斗篷,接收著蕭閒的無差別父愛。
最後擺在院中裝馬車時,蕭枝雪大大小小裝了有六七個木箱,蕭靖軒只有一個大包袱孤零零的擺在上面,他背著手搖頭嘆氣:「兒子果然是顆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