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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枝雪看破不說破:「我先去廚房看一眼小食,你好好寫,在我回來前把這些都抄好了。」
沈姝含乖乖點頭,等蕭枝雪走後趴在桌子上唉聲嘆氣的寫著,一會兒翹個腳,一會兒撅個嘴。
她支著頭照著書一筆一划的寫著,末了從後方突然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握住了她筆的上端,與她的小手恰好隔的很開,雞爪寫的字瞬間筆走游龍、大氣磅礴起來。
她愣愣的看著,手不自覺的隨著一同遊走。
「坐勢不端,筆勢不雅,狀似雞爪,行似狗爬。」嗓音磁性低沉,還帶了一絲悶笑。
沈姝含臉一垮,生氣的轉過頭去,瞪著蕭靖軒。
蕭靖軒在她身後站在,垂著頭面帶笑意看著她:「沈姑娘這字有待提高。」
沈姝含一甩頭:「我還會再進步的。」
蕭靖軒悶笑,點點頭:「對,勤加練習自是會進步的。」
「阿兄,你回來了。」蕭枝雪站在門前有些欣喜道。
阿兄?沈姝含抬起頭偷偷看著蕭靖軒。
「嗯,我方才以為書房中坐的是你,便進來了。」蕭靖軒說,方長他在書房前確實以為坐著的是蕭枝雪,本想逗弄一番,沒成想湊近發現不是。
小小一個姑娘支著頭寫字,唉聲嘆氣的,倒是頗為可愛。
蕭枝雪介紹給他:「這位是我新結交的閨中小友,沈姝含。」
「這是我阿兄。」
沈姝含乖乖點頭,跟著叫:「阿兄。」
這一聲又把蕭靖軒逗笑了,小姑娘看起來呆呆的,像個學舌的小鸚鵡一般。
「你們繼續罷,我先走了。」蕭靖軒對著她們說,姑娘之間的事兒他一個大男人不好摻和。
蕭靖軒一走,沈姝含似是反映了過來,臉上帶著可疑紅暈:「你…阿兄長的真好看。」
蕭枝雪點頭:「那是自然,想嫁他的女子從城內排到了城外還要再繞上一圈。」
沈姝含聞言萎靡了下來:「這樣啊。」
那算了,她字寫的這般丑,還是別出洋相了。
晚上沈姝含離去前,一小廝跑了過來遞給她一踏東西,「沈姑娘,這是我家大公子給姑娘找的字帖,叫您照著臨就好。」
沈姝含聞言探頭利索的拿了過來,興高采烈的翻開。
蕭枝雪探頭:「阿兄倒是利索,我方才拜託了他找,沒成想這麼快。」
沈姝含聞言又萎靡了下來:「哦。」
隨後她上了馬車,對著蕭枝雪晃了晃手:「明日見。」
夜晚,蕭枝雪睡的正沉,夢裡她反覆的上樓跳下去,再爬起來再上樓跳下去。
血色瀰漫了她的夢,她倏然驚醒,冷汗涔涔,不知道第幾次了,自從重生回來總是會做噩夢。
她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外面天已微微亮,遠處傳來阿兄出門上朝的動靜。
晨起的空氣還帶著濕潤和陰冷,她看清院中的身影,驀然僵住,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段知珩手足無措的站在院中,昏暗的天色映照出他笨拙的身影。
「我…我睡不著就來站一會兒。」
蕭枝雪神色冷了下來,警惕問:「殿下這般未經同意,擅自在女子閨房外站著是何意,是想毀我名聲?」
段知珩慌忙擺手:「我絕無這種想法,更深露重,不會有人發現,我原想著馬上就走的,沒想到……」
最後幾個字聲音很小的沒有說出口,他沉默著,就這般直愣愣的站在院中。
「第幾次了。」蕭枝雪淡聲問。
段知珩猶豫一番:「三次。」
蕭枝雪氣笑了,洶湧的怒意迸發出來,但是想到昨日答應的事又偃息旗鼓,罷了罷了,與他生什麼氣,氣死自己不償命。
她轉身往回走,離開窗前,段知珩失落,窗內忽然被扔出一個東西,他伸手接住,赫然是一個小巧的暖爐,他捧著心中有暖流划過,唇角微勾,周身氣勢霎時柔軟了下來。
隨即他輕聲道:「我走了。」房內沒有聲響,他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今日學堂休息,蕭枝雪賴床賴到了日上三竿,起時,恰逢祝欽饒在前廳與蕭靖軒說著話。
「蕭大哥,那日你著我去查的那個侍婢,我翻遍了整個國子監都沒有見到容容所說的這個人,好像是憑空出現的,然後又憑空消失了。」祝欽饒擰眉。
蕭枝雪走來坐下:「倒是在意料之中,要不然她怎麼敢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把東西帶進來又帶出去,很有可能已經死無對證了。」
蕭靖軒揣著手:「那日你給我的東西我找大夫去查清了毒物來源。」
二人聞言登時坐直了身子,「從何而來。」
蕭靖軒定神:「宮中,那毒罕見,細細說來也不算是毒,尋常只是一種補藥,但不能與肉食同混,一旦與肉食同食,即刻斃命,吃的越多死的越快,且仵作驗不出死因。」
蕭枝雪有些膽寒,今生她已經避開了進宮的機會,為何還會有人想置她於死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