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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僵硬的點了點頭:「恭送殿下。」隨即轉頭就下了馬車,依舊是未回頭。
車外,蕭閒站在府前,滿面擔憂的望著她,短短几日似是老了十歲,鬍子頭髮都白了些許。
「哎喲喂,你這臭丫頭,不讓人省心。」蕭閒著急忙慌的想脫下鞋子來抽她。
蕭靖軒攔在她身前,安撫蕭閒,並且解釋多日來發生的事情。
蕭枝雪心虛的溜到蕭閒身旁,說著好話,蕭府門前,三人熱鬧非凡。
段知珩看著車外三人,放下心來,吩咐五百:「回宮。」
隨即胸中一直壓抑的咳意涌了上來,沉悶的聲響隱隱約約響起,五百有些擔憂,讓車夫速度快一些。
段知珩鬆開握著的手掌,一點淡淡的血跡赫然在掌心中。
他鎮定的用手帕擦掉,裹了裹身上的大氅,靠在車身小憩。
蕭靖軒把事情都告訴蕭閒後,蕭閒果然氣的要死,「容容啊,這幾日國子監就不必去了,所幸你也快及笄了,外面這麼多危險,防不勝防的。」
蕭靖軒很是認可,加上他有心把蕭枝雪與祝欽饒湊成一對,乾脆也這樣附和。
誰知蕭枝雪搖搖頭:「無妨的,若是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豈非坐實了我心虛之態,這幾日流言定是滿天飛,我得去。」
「爹爹阿兄你不必擔心,上次只是個意外,我會警惕一些,再說經此一事,國子監定然也不是想暗害就暗害,想下毒就下毒的地方。」
蕭閒和蕭靖軒見攔不住她,也只得作罷,「行,左右欽饒也在,我讓他護著你些。」蕭靖軒趁機說。
御書房
皇帝擰著眉,面沉如水,整個御書房有種風雨欲來之銥驊勢,段知珩跪在下方,垂著頭。
身邊的劉公公勸著:「陛下,太子殿下餘毒未清,這般跪著不太好,奴才給他拿個墊子吧。」
皇帝冷笑一聲:「讓他跪,朕看他好的很,餘毒未清都能去大理寺驚天動地的出一番風頭。」
段知珩叩頭:「父皇恕罪,兒臣知錯。」
皇帝:「行了,別說這種場面話,朕看你一絲悔過之心也沒有,翅膀硬了,三言兩語就打掉了大理寺的詳斷官。」
「父皇明鑑,那詳斷官擺明了已被收買,黑白混攪,兒臣身為太子,不能容忍這種蛀蟲在大理寺。」
皇帝:「得了,你是為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第33章 打臉
皇帝看似冷肅, 一副怒從心底起的模樣,實則運籌帷幄,任何事情都把控得當, 看的很開。
「你是為了什麼你自己清楚。」怒呵聲響起, 砸向段知珩, 段知珩身形一晃,強撐著看向皇帝:「父皇恕罪,兒臣愚鈍,為了什麼真的重要嗎?」
皇帝一噎, 自是重要,若你是為了自己, 為了蕭氏, 就說明堂堂太子醉心兒女情長,難當大任。
隨即段知珩叩頭輕聲說:「兒臣為了父皇的臣民、父皇的天下。」
他當然知道陛下的意思, 朝廷之上難堵悠悠眾口, 不想被口誅筆伐就只得放下心思。
祁帝聽到他的回覆,還算滿意, 面子工程先做好, 接下來也就好辦多了,他故意對著段知珩點了點下巴,沉聲:「好好跪著反思你近日之錯。」
說完這句話,就有人上前來扶段知珩, 把他扶到御書房裡間的內殿中,已經有候著的太醫上前為他診脈開藥。
太醫沉思一番, 提筆, 復而對著皇帝說:「太子殿下毒素雖已肅清,但身體虛弱, 須得靜養。」
皇帝冷哼一聲:「你與朕說有何用。」
段知珩輕聲說:「兒臣知錯,絕對沒有下次了。」
皇帝擺擺手:「朕懶得管你,只是朕提醒你,若是你竭力要護蕭氏周全,可有想過他們因此會成為更大的活靶子。」
段知珩坐起身:「兒臣知道,兒臣以前的想法也如父皇一般,管什麼對錯,過程,只要達到了目的不就行了,但是不可以。」
最後三個字說的很輕,他似是在回憶認真的重複:「不可以的。」
祁帝有些稀奇,他人到不惑之年,擁有五個兒子,老大溫和仁善,是個軟柿子老好人,但是政事上勤勤懇懇,老二心狠手辣,心機深沉,其餘兩個均是還未長大的稚子。
唯有段知珩是最像他的一個,集結了老大老二的優缺點,行事也讓他頗為滿意。
就是有些太重情了,為君者,情是最不值一提的東西,多了是負擔,少了則又有損顏面。
「蕭氏雖好,也有些小聰明,但朕認為她難當太子妃大任,若是一個沉穩端莊的女子也就罷了。」
段知珩搖搖頭:「父皇,您不必再勸了,此生兒臣只有她一個妻,您也是這樣過來的,還望父皇理解。」
祁帝一哂,這臭小子就知道戳他老子的心,都般出那事兒了,他還能說什麼。
突然,劉公公進來輕聲:「陛下。」說著為難的看了眼段知珩,低聲:「皇后娘娘在浮翠殿大發雷霆,說要讓殿下過去給她個交代。」
祁帝神色冷了下來:「交代?她怕不是真的想插手朝政罷,你去告訴她,說太子正在御書房跪著反思,沒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