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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後,段知珩提著一個食盒來到蕭枝雪院子裡,食盒裡裝著熱氣騰騰的面,上面臥著一個荷包蛋,撒著零星的蔥花。
他半掀開蓋子,放到蕭枝雪的房門外,房內燈已熄滅,段知珩並未敲門,把食盒放在地上就悄無聲息的走了。
翌日晨起,小梨來喚蕭枝雪時發現了門前的食盒,詫異的提起來瞧了瞧,裡面的面早已冷卻坨在一起,依稀可以聞到昨夜的香味。
她進門掀開帳子去拍蕭枝雪:「姑娘,姑娘?」,仗著今日不必去學堂,昨夜睡得晚,蕭枝雪現在還縮在被子裡會夢神,小梨拍她時,蕭枝雪迷糊的哼唧。
「姑娘醒醒,該起了,門外放著個食盒,瞧著像是昨夜送來的。」小梨說。
蕭枝雪翻了個身,並未聽到。
小梨瞧著蕭枝雪賴床不醒,只好作罷,她出去招呼著下人把食盒內的面倒掉。
蕭枝雪醒時小梨又提了一句,隨即懵了一瞬,想起段知珩昨夜的「給你下碗面」瞭然,她猶豫了一瞬問:「既是已經涼了那就倒掉吧。」
「姑娘說晚了,奴婢早就倒掉了。」蕭枝雪一愣,隨即點點頭:「那就好。」
她忽得回想起昨日的事,急急忙忙的去尋阿兄,卻被告知今日晨起就出了門,她有些懊惱,暗道自己壞了事兒,原想著今日休沐,能隨時捉人,沒成想又錯過了時辰。
「大大大事不好了。」管家矮胖的身軀跑了過來,啪唧一聲跪在地上,嚇了蕭枝雪一跳。
「發生何事了,這般著急。」蕭枝雪上前把管家扶了起來,連蕭閒都被吵了出來,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吵嚷什麼呢。」
「大公子…大公子與人打了起來。」管家急著滿臉通紅,擦著汗說。
蕭枝雪一愣,似是沒聽清一般,打架?管家說的可是她阿兄?
「發生何事了?」連蕭閒都忍不住湊過來,他自是了解自己兒子的,從小到大沒與人急過眼。
「具體原因我也不知,據說是與宣平侯家的庶公子起了衝突,把人給揍了。」管家皺著眉頭說。
聽清楚了原因,蕭枝雪霎時平靜了下來,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蕭閒一腦門官司,最終說:「既是揍了別人也無妨,不是被人揍就行。」
蕭閒這個父親當的甚是奇葩,養出來的兩個兒女也一個賽一個的跳脫,他讀書路子走的雖是孔孟之道,素日裡也總是念念有詞,卻甚是開明,幼時就總是勸誡蕭靖軒這讀書就是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不要那麼死板,故而前世面對蕭枝雪厚著臉皮倒貼段知珩也覺得無所謂。
「在何處,我去看看。」蕭枝雪問。
「在…月上坊那邊。」言罷,蕭枝雪就提起裙子火速向現場奔去,此時此刻任何事情都被她拋到了腦後,蕭閒催著管家:「快快你也隨著一起去,莫讓他們鬧翻了天。」
月上坊前百姓圍了一圈,指指點點,林嵩被揍得鼻青臉腫,一隻眼腫的只剩一條縫,原本就圓胖的臉頰猶如豬一般,慘不忍睹。
蕭枝雪扒開了人群,腦袋探了進去,想仔細瞧一瞧,卻只看到了蕭靖軒靛藍衣袍的背影,還沒等她再細細一瞧,就被擠了出去,她想再扒就扒不進去了,氣的她跺腳。
她只好在外圍一跳一跳的,突然她的身體一輕,整個人往上升,直到看到人群內一清二楚。
她回頭看去,發現段知珩在身後給她擺了一個凳子,把她提了上去,現下正頂著羞澀討好的笑容瞧著她。
哪個好人家瞧熱鬧還帶凳子的,這等炸裂之事總是能讓蕭枝雪遇到,可謂是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蕭枝雪已經尷尬的不知說什麼好了。
她正要說些什麼,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呵斥聲,她趕緊伸頭去瞧,這一瞧不得了了,那林嵩不知何時召集了一群家僕侍從偷襲了蕭靖軒,正巧蕭枝雪望過去時,一個家僕一拳頭打在了蕭靖軒嘴角,而沈姝含被蕭靖軒牢牢的護在身後給她,面帶驚懼。
蕭枝雪:「……」
氣上心頭,蕭枝雪炸了,扒開人群就要上前給她阿兄出氣,敢揍她阿兄,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倆重,蕭枝雪氣的昏了頭,滿腦子都是把那家僕和林嵩摁在地上揍一頓。
還未跑過去,她就被提在了空中,凌空蹬了幾腳,她轉過頭剛要發脾氣,就見段知珩冷聲直視前方說:「你在原地待好,我去解決。」
第47章 阿兄,你娶了姝姝可好?
今日沈姝含因婚事的緣故心中鬱悶, 便想著出門逛一逛,順便去蕭府一趟,詢問蕭枝雪事情進展如何, 想到這裡她就有些不好意思還有些憂愁。
月上坊的斜對面就是筆墨紙硯閣, 這很不正常, 哪個好人家把筆墨紙硯閣開在青樓對面,有人說這是筆墨紙硯閣的老闆與青樓的老闆是一家,筆墨紙硯買的多是公子哥兒,方便了月上坊拉客。
倒霉事情讓沈姝含撞上了, 她抱著一卷宣紙出來就遇上了大搖大擺從月上坊出來的林嵩,臉上映有滑稽的唇印, 腳步外八字, 大馬金刀的往外走。
這一碰面可不得了了,林嵩兩眼放光, 奸笑著迎上去, 沈姝含身軀僵硬著看著前面的油物,轉身想走, 卻被侯府的家僕攔住。<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