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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蕭小姐每日必去國子監上學,國子監的上學時日怕是比今天還早吧。」
說完起身直逕往裡走去,蕭閒攔不住,旁邊的小梨亦不敢攔著只能跟在後頭進去。
趙嬤嬤進了內屋,掀開了紗帳,直接揚聲道:「姑娘,蕭姑娘,該起了。」
小梨瞧著膽戰心驚,她本能想求助蕭閒,奈何蕭閒在外邊,進不了姑娘內房。
果不其然蕭枝雪開始犯起床氣,眉頭緊皺,垮著臉,拿了個枕頭扔了出去:「煩死了,閉嘴。」
趙嬤嬤眉頭一皺,去了外間拿了杯茶,二話不說潑了蕭枝雪滿臉,
「啊!」蕭枝雪登時清醒了過來,坐起了身,胸膛上下起伏,茶水浸濕了她的鬢髮,眼睫上還掛著一片茶葉,她胸前起伏不定,瞪圓了眼睛有些震驚。
隨即她回頭怒目:「大膽,你是何人敢對我這般不敬。」
小梨在後面拼命擺手。
趙嬤嬤不卑不亢:「見過蕭二小姐,老奴奉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命前來教習姑娘規矩,從今日起,老奴會一直負責到姑娘成親的前一日。」
「像今日這般時辰起是不行的,太子一般卯時起身,現下已是辰時,像今日這種事只能有一次。」
蕭枝雪懵懵,卯時,為何比國子監上學還早。
實在是趙嬤嬤氣勢太為迫人,又是宮內見過大風大浪的嬤嬤,幾番折騰下來,蕭枝雪有些怵她,本想大鬧一番的性子意外的老實。
她收拾好,出了外間,見她爹坐在外面,便想告狀一番。
剛要扁嘴,蕭閒就起身:「小女交給嬤嬤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說完疾步轉身,離開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唯一給她撐腰的也走了,蕭枝雪有些手足無措。
「姑娘,開始吧。」趙嬤嬤一揮手,女使魚貫而入,把從宮裡帶來的一堆三從四德書和女德經堆在一旁。
壘了有一人高。
「從今日起還有大半年時間,這些書姑娘都得看完,老奴會不定時抽查。」
蕭閒從未讓她看過女德經這種東西。
蕭枝雪冷嗤:「我不會看得,我父親說過,女子看這些是害人的,我只讀四書五經。」
趙嬤嬤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一根竹仗,啪的一敲桌子,嚇得蕭枝雪一激靈。
「今時今日早已不同,老奴得告訴姑娘,姑娘要當的是太子妃,太子妃是什麼,是東宮的女主子,儲君之妻,儲君之妻須得事事以儲君和朝政為先。」
許是儲君之妻取悅了蕭枝雪,本不高興的小臉聞言一松,隱隱透露出些羞澀,傲嬌又彆扭道。
「那…我學就是了。」
「如此最好。」趙嬤嬤滿臉褶子的臉龐依舊面無表情。
整整一日,蕭枝雪非常痛苦。
可以說她十五年來從未有這般痛苦的時刻,上午要念女德經,習字,繡花,學宮中禮儀,下午要看帳本,管理庶物。
還要求隔三差五出席一趟貴女宴會,與各位貴女聊天,回來把所見所聞給趙嬤嬤敘述出來。
上午還能硬著頭皮去干,下午簡直要了小命,貴女們的賞花宴,品茶宴她從來沒參加過。
現下要硬著頭皮遞帖子,和原先她認為的那些矯揉造作的姑娘們一起吃茶嘮嗑,笑的臉都快僵了。
還有宮中只食早膳和晚膳,從即日起,蕭枝雪也必須跟著只食早膳和晚膳,菜色必須是太子常食的。
蕭枝雪忍不住疑問:「為何,難不成皇后娘娘宮中亦無自己喜愛的吃食?」
趙嬤嬤看了她一眼:「自然不是,只是姑娘太過於跳脫和心大,早些讓姑娘適應,進了宮才不會犯錯。」
蕭枝雪訕訕,一天兩頓飯,只怕是要餓死她。
趙嬤嬤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老奴勸姑娘不要背著偷吃,現在是有機會偷吃,進了宮,膳食皆是由膳房分配好,多餘沒有,到那是姑娘習慣不了,才是受罪。」
於是,蕭枝雪一日下來就吃了兩頓飯,自覺被斷絕任何的點心,更別說是她愛吃的小吃攤。
早上有粥和素色小菜,每道菜色食不過三,蕭枝雪感覺吃了就跟沒吃一樣,餓得她之打顫。
她想著太子哥哥每日每頓竟只吃這些,蕭枝雪竟有些不合時宜的心疼。
想法又被趙嬤嬤看出來了,她主動解釋:「太子和皇上皇子們是不用遵守的,這個規矩是給各宮娘娘公主們備的。」
蕭枝雪瞪大眼睛:「為何?」
「女子要保持體型,自是要少食。」趙嬤嬤說的理所當然。
蕭枝雪從未聽說過宮規還有這一條,蕭閒從小教導她女孩子要強身健體,以後才不會生病,健康的美才是真正的美。
趙嬤嬤卻一掐她的腰:「姑娘有些胖。」
「什麼?」蕭枝雪臉色漲的通紅。
故而,蕭枝雪的晚膳也被減少了一些,均是很清淡的菜色,葷素搭配,只是葷食也是少油少鹽。
蕭枝雪嘴裡淡的都快淡出鳥了。
原想等著趙嬤嬤回宮就去找他爹告狀,能不能求求陛下讓嬤嬤別來了。
結果被告知趙嬤嬤這半年就住在蕭府,蕭枝雪的偏房,十二個時辰照看著她。
蕭枝雪被劈了個雷轟。
書房內,蕭家三個圍著桌子坐在一起,氣氛有些嚴肅。
蕭枝雪苦哈哈:「爹爹,阿兄,我好餓,我好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