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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枝雪抱著被子窩在床上,不知不覺的竟把他放棄皇位忘在了腦後,糾結感後知後覺的浮了上來,小梨敲了敲門進來走到床前,遲疑道:「姑娘,太子殿下送來了東西,說是…賠罪的。」
蕭枝雪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皺著一張圓臉,氣的半死,還敢來,她大喊:「扔去出,讓他滾,別來煩我。」說完把被子蒙過了頭,別過身去再也不說話。
小梨為難,她可沒膽子叫太子滾,這手中的東西也不敢扔出去,想了想,便放在了小廚房裡,這樣姑娘問起來也能及時拿來,又不用讓她煩心。
段知珩站在小門外站在靜靜的等待,天氣變涼,還有雨滴落下,他為了不打草驚蛇便一人偷偷的出了宮,叫五百在殿內給他撐著。
吱呀一聲,小梨探出了頭,為難道:「殿下您回去罷,我們姑娘睡了。」先前小梨見了太子簡直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覺著高不可攀,掌握殺生大權的儲君啊,見了就腿軟。
沒成想瞧了太子對自家姑娘花式卑微後反倒沒那麼可怕了,也敢大著膽子替蕭枝雪拒絕太子。
段知珩也沒生氣,只是說:「那我改日再來。」說完便手撐著頭翻身上馬,向宮中駛去。
第61章 恨意
翌日晨起, 蕭枝雪眼下也算是定了親,蕭閒便從國子監給她休了學,叫她安心待著家中準備, 蕭枝雪愜意的躺在床上睡覺。
「不好了, 老爺不好了。」管家急急忙忙的穿過前院往書房跑去, 邊跑邊喊著,急切聲響傳遍了整個蕭府,蕭枝雪頂著炸亂的頭髮驀地坐了起來,皺眉探頭:「發生了何事。」
小梨也聽到了, 放下了手中澆花的木瓢道:「不知,奴婢去瞧瞧。」蕭枝雪攔住了她:「我去就好。」言罷披了一件斗篷便往書房而去。
蕭閒正在提筆寫字, 被管家一攪和分外不悅:「何事如此驚慌。」
管家誠惶誠恐:「大公子受傷了。」
吧嗒, 筆落在桌子上,濺起了一些墨點, 蕭閒疾步從桌後走出, 眉目肅然問:「人在何處。」
管家一邊伸手一邊說:「大公子已被安置在了就近的醫堂。」蕭閒步行如風往外走,卻不想遇到了蕭枝雪, 蕭枝雪在門外已然聽到了管家說的話, 急得撲上來就揪著蕭閒,二話不說跟在他身後:「爹,我與你一同去。」
蕭閒未說什麼,管家彎著腰跟在二人身後一邊語氣很快的說:「大公子今日去巡了之前被分配的流民, 在去到一農莊時,其中一大漢暴起傷人, 直衝大公子而來, 大公子本可抵禦,卻為了旁人, 被那大漢捅了一下。」
蕭閒越聽眉頭越緊蹙:「哪家的莊子,那大漢因何傷人。」
管家:「剩下的老奴就不知了。」
蕭枝雪聞言急得紅了眼眶,難免往壞處想,說不定又是周家乾的,前世這個階段並未發生什麼刺殺事件,應是狗急跳牆,他們暗中想殺蕭靖軒滅口,蕭枝雪胡亂想著,前意不搭後意。
然後最好攪亂這攤渾水,再嫁禍到蕭靖軒頭上,叫蕭靖軒有口難言,最後帶到棺材板里去。
對,就是這種把戲,接下來應該就是有人會跳出來誣陷蕭家貪贓枉法。
蕭枝雪氣紅了臉,恨不得衝到周府大鬧一通,砸了他們的府邸,一旁的蕭閒難得有些顧不上她,三人一同行往德仁堂,蕭靖軒裸著上身纏著一圈繃帶半躺在最裡面的一間屋子裡。
臉色因失血過多而有些泛白,俊朗的面龐顯得有些懨懨,總是上挑的眉眼難得耷拉下來。
蕭枝雪撲在床榻前淚眼汪汪,蕭靖軒聞言皺眉,緩慢的睜開眼,極度虛弱的想抬手摸摸她的腦袋:「容容,要是阿兄走了,記得照顧好爹。」聲線啞而無力,蜜色胸膛起伏微弱。
蕭枝雪瞪大了眼睛,頓時如一隻手扼住了喉嚨,如臨深淵,急得要吐血,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蕭閒在身後翻白眼。
誰料蕭靖軒突然一歪腦袋,勾唇一笑:「逗你的,一點小傷而已。」說完坐了起來,不見方才的死樣。
蕭枝雪頓時力一松,背後泛起了冷汗,傷心之意被怒火取代,張牙舞爪的上去想對他拳打腳踢,門口站著的蕭閒嘆氣,這一兩個不省心的。
半響,蕭枝雪撇過臉,留給他一個後背,不想理他,蕭靖軒自知過火訕訕的想哄她。
蕭閒撩起衣袍坐下:「說說吧,發生了何事。」
蕭靖軒餘光撇見蕭枝雪微微側過了耳朵,便咳了咳:「聽下面的人說,前幾日分配時,那大漢不滿分配,鬧了一頓,被欽饒給鎮了下去,今日那大漢想來是積怨成多。」
一旁蕭靖軒的隨行侍從補上:「大公子受傷走時,那大漢似是發了瘋,滿嘴不公,還說我們定是收了好處、貪贓枉法才如此偏袒。」
侍從嘴裡吐露出來的詞觸及到了蕭枝雪的底線,她猛的轉頭:「胡說,阿兄才沒有做這種事。」
蕭靖軒瞧著她這般說,心下一暖,拍著她的背安撫:「好好好,那大漢只是發瘋罷了,容容不與他計較。」
蕭枝雪還生著氣,不想理他,一小下一小下挪著往外移。
蕭靖軒搓著手有些後悔方才那樣逗她,沒收住逗過了頭,現下不知該如何是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