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
聲音低沉悅耳,落在蕭枝雪耳朵里,就是說教,責怪,她忍下一巴掌呼到他臉上的想法。
甩開袖子,行了一個標準的禮儀:「民女知罪,殿下教訓的是。」
段知珩覺著有些不對,皺了皺眉,「你還在生氣?孤說了孤那天晚上確實做的不對…」還未等他說完。
眼前的女子微微一笑,燦若星辰的笑靨晃了一下他的眼睛。
她誠懇的問:「殿下恕罪,民女可以以下犯上嗎?」
在段知珩還在不解的時候,蕭枝雪「啪」的一聲,一個耳光甩到了他的臉上,聲音很大,也用盡了蕭枝雪所有的力氣。
不得不說,確實很爽。
蕭枝雪從來就不是一個忍氣吞聲的人,她以前願意為了段知珩做小伏低,不代表現在就不敢老虎頭上撒尿。
這一耳光,承載了上輩子對他的怨恨和不甘。
本姑娘嫁給你,給你作賢妻良母,忍受你小妾們的興風作浪,還有你母后的刁難,進了宮吃不飽睡不好,還要忍受你瞎了眼似的識人不清,使我父兄憑白蒙冤。
瞎眼龜孫,早晚作死。
打完他的一瞬間,趁著段知珩還沒反應過來蕭枝雪就跑了,周圍也沒人,她特意挑了個無人的地方,屆時對方反咬一口也沒人知道。
段知珩頂著鮮紅的巴掌印,側著臉,愣愣的呆在原地,他抬手摸了摸臉,隨即怔怔的看著跑遠的蕭枝雪。
打完後,蕭枝雪有一瞬的心虛和後悔,隨即就鎮定下來,若是要治罪,她敢作敢當。
放學後,她率先鑽上馬車回了家,把自己關到臥房裡奮筆疾書。
晚飯時,蕭枝雪給她爹盛飯,蕭閒又隨口一問:「做什麼虧心事了,今天這麼安靜。」
蕭枝雪:……
她垮下臉,一臉的不滿:「難道我在您心里就是個惹禍精?」
蕭閒大笑:「沒事,惹禍精怎麼了,有爹給你兜底。」
蕭枝雪想了想還是老實交代:「若是我打了太子一巴掌呢?」
蕭閒當即笑容消失,凝重的看向她。
蕭枝雪老實巴交,乖巧啃魚肉,蕭閒忙不迭的要走:「這閨女不能要了,在誅九族之前趕緊把她給打發出去。」
「唉唉,爹爹,你坐下。」蕭靖軒把老爹摁下。
隨即試探的問:「容容,你說的可是真的?」
蕭枝雪頓時委屈,伸手給他看:「阿兄瞧,我手疼。」
蕭靖軒頓時被轉移了話題,蕭閒皺著眉啪一掌拍在桌子上,嚇得蕭枝雪一哆嗦。
半響,二人跪在地上,蕭閒在一旁踱步。
「蕭枝雪,你真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你說,你是不是嫌自己活的太少了,造孽啊,祖宗啊。」蕭閒哭嚎著仰頭。
蕭閒脫下鞋子舉起來作勢要抽她,蕭枝雪低下頭閉著眼睛,卻聽旁邊一聲清脆的聲響。
「你這兄長怎麼當的,不肖子孫。」啪啪幾聲落在蕭靖軒的背上。
蕭靖軒、蕭枝雪:……
「唉,蕭老弟,蕭老弟何在?」外邊傳來祝茴的喚聲,蕭閒正在氣頭上,衝出去就喊:「別喊我蕭老弟。」
祝家三人一看他這架勢,視線頓時集中在了他的腳上。
「喲,乖囡怎麼跪在地上了?」祝夫人進門,左右瞧著,看見蕭枝雪跪在地上,心疼的把她給扶起來。
「乾娘我沒事,犯了個小錯,爹正訓我呢。」蕭枝雪告狀。
祝夫人憐愛拍拍她的臉:「我們家乖囡怎麼會犯錯,定是你兄長不教好。」
再度中箭的蕭靖軒:……
祝欽饒湊了過來,胳膊肘杵了杵她:「唉,你今日……」
「你和太子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你倆的事情都在國子監炸了。」祝欽饒誇張的描述。
蕭枝雪淡笑:「這國子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造瓜聖地呢,學子都這麼八卦,科考到時刻如何是好啊。」
祝欽饒不依不饒的追問,蕭枝雪漫不經心:「膩了,不喜歡了。」
他瞪大眼睛:「你何時這般喜新厭舊了。」
蕭枝雪嗤笑:「你管我。」
「誰管你了,本公子就是好奇而已。」祝欽饒嘟囔,隨即又說:「後日不必去國子監,許久未出去跑馬了,走不走?」
跑馬,蕭枝雪有些心動,她已經許久未上馬了,連帶著蹴鞠、投壺、馬球這些,也有些心痒痒。
「成。」
蕭閒被祝夫人指責了一通怎麼可以這麼對蕭枝雪,姑娘家的膝蓋珍貴,動不動就跪的,跪壞了可如何是好。
蕭閒又沒臉說自家好閨女打了當今的儲君一巴掌,叫他老臉往哪裡擱。
第二日風平浪靜,段知珩既沒找她麻煩,也沒有出現在她面前。
當然是因為蕭枝雪故意躲開的因素。
國子監這個造瓜聖地又開始流言滿天飛,謠傳蕭枝雪愛而不得,一怒之下愛上了別人,太子心生不滿,自覺權威和占有欲受到了挑戰,故而二人由愛生恨,開始相愛相殺,你追我逃的愛情故事。
這都什麼跟什麼,謠言越來越離譜了,走到哪裡大家都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
科考在即,科考在即啊喂。
她怕是不知道,未來的狀元郎正在學堂上摸魚偷寫二人的話本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