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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則是她已然打算開始新的生活,舊的人卻總是在眼前晃蕩,叫她煩不勝煩。
孫棟入了學後便時常在帳房外晃悠,探頭探腦的,已經不知道被段知珩抓到幾次,每次都會警告一番,思及這地方不大好動手,他便一直時時刻刻的守著。
蕭枝雪絲毫未察覺到此事。
直到某日徐氏拖家帶口的又上了蕭府的門兒,這次只帶了孫棟一人,蕭家總得做足面子,招待好人,這才不會叫人說沒了禮數。
席上孫棟頻頻看向蕭枝雪,眼珠子都快長在她身上了,蕭老爺子臉拉的老長,若不是看在是燃哥兒丈母娘家的親戚,早就一壺水潑出去了。
顯然徐氏又是沒安好心,她東扯西扯才入主題:「親家,眼下我家棟哥兒你也算是了解了,未來金榜題名,平步青雲那是沒問題的,前途很是不錯。」
蕭靖源正在喝茶,驀地被嗆咳的咳嗽不停,隨即又倒了杯茶掩住瘋狂上揚的嘴角,蕭二叔剜了他一眼。
徐氏又說:「就是還未成家,此事是我和他爹娘心頭的一大憾事,我瞧著容丫頭就不錯,長的很標緻,又是個能幹的,與我家棟哥兒很是般配,親家覺得如何?若是點頭,那我們便儘快商議婚事。」
徐氏與孫棟二人一副還不趕快答應之色,好似已經定了親事一般。
蕭家幾人則被這話砸的一頓,面色各異。
蕭二叔冷淡道:「親家,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家容丫頭已經定了親,夫家是京城之人,這二子恐怕是有緣無分。」
徐氏一聽又被拒絕了,又嘀咕:「怎的先前沒有傳出風聲,我一來說便有了親事,親家,這就不大妥當了吧,這理由扯的也實在牽強了些。」
孫棟一聽蕭枝雪有了婚事,面色肉眼可見的不好看了些。
蕭枝雪都快氣笑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那樣子不知道的以為是她辜負了他似的。
蕭老爺子橫眉一豎:「許了人家便是許了人家,莫要多言了,吃了這頓飯便回罷。」
徐夫人被一呵斥,只得強撐著笑臉,氣勢卻弱了很多:「老爺子莫動氣,小心氣壞了身子。」
蕭枝雪可算是見識到了狗都不待見的人家,面對這二人,飯也吃不下去。
草草吃了幾句便回了房間。
午時過後徐氏帶著孫棟回了府,路上咬著舌頭說:「瞧那做派還大戶人家的姑娘,長輩還沒離席,做晚輩倒是甩臉色走人了,幸而沒定了親,不然以後有你好果子吃。」
孫棟卻一臉低落,不知對徐氏的話聽沒聽進去。
蕭二叔背著蕭靖燃一家與蕭老爺子說道:「這徐家真真是狗皮膏藥似的,每每上門兒打秋風叫人笑話,偏偏還不自知。」
蕭老爺子:「那有什麼辦法,誰叫靖燃當初非徐家這丫頭不娶,蕭家這幾個孩子個個都是情字當頭,你能有什麼辦法?」
蕭芒嘆氣一聲,幸而這兒媳倒是個品性好的,能與靖燃好好過日子便好,其餘的倒也不糾結什麼。
原想著這孫棟歇了這心思,沒成想蕭枝雪在書院時,孫棟竟守在路邊花叢里,待她走近時出來攔人,蕭枝雪嚇了一跳,不巧的就是今日段知珩剛剛離開,去了尋了蕭靖軒辦事。
身邊無人叫這孫棟鑽了空子。
蕭枝雪警惕退後兩步:「你來做甚。」
正是午時,陽光姣好,蕭枝雪作夫子打扮,頭上帶著儒帽,容色清艷,一襲白衣如出水芙蓉,襯得她娉婷裊娜。
孫棟一時看痴了眼,眸色露出愛慕之色,他結結巴巴的說:「容兒,我…這是我娘給我寄的家中特產,在這邊找不到的稀罕東西,送給你,拿回去嘗嘗。」說完把一個布袋往前遞了遞。
蕭枝雪聽著他那句親昵的榮兒,煩他煩的要命,怎麼會收他的東西,便冷冷拒絕:「不必了,我一未婚女子如何能收男子之物,你這不是上趕子的害我呢?」
孫棟慌了神:「沒有,絕對沒有,在下之心,天地可鑑,容兒我只是對你愛慕不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說完臉頰酡紅的笑了笑。
平心而論,孫棟長的不差,但是他周身的氣質總給蕭枝雪一股喝了二斤豬油般的感覺,膩得慌。
蕭枝雪繞過他想走:「那是你的事情,我已訂婚,你離我遠些。」
似是蕭枝雪拒絕的姿態太過強硬,引起了孫棟不滿,他攔在身前焦急的解釋。
蕭枝雪嚴肅道:「你若是再糾纏我便喊人了,日後你若是在這般,我便叫我二叔把你逐出書院,蕭家的書院不收你這種心思不正之人。」
孫棟被她露出的強硬之色和語氣嚇得有些慌張,隨即收斂了些行為,蕭枝雪未聽他繼續說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卻未看到孫棟在她身後露出的貪婪之色。
蕭枝雪未被這糟心之事影響了心情,她發覺夏日裡學子們讀書實在熱的慌,大汗淋漓,屋內因幾十人擠在一起而實在悶熱,一股男人的臭汗味兒。
更有甚者因太炎熱而中暑暈倒,蕭枝雪詢問了二哥為何不在屋內放置冰桶。
蕭靖燃:「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若是這點苦頭都吃不了還談何科考做官。」<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