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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涉嫌下毒謀害太子,現已移交大理寺,跟我們走罷。」說完招呼下屬就要架起蕭枝雪往外走。
蕭枝雪面上倒是很平靜,心裡罵娘,狗殺的段知珩,直接把她坑牢里去了,怎麼沒直接毒死他自個兒。
她沒有慌亂,只是鎮定反問:「可有證據?」
官兵一板一眼:「有一人證,事情尚未查清楚,大人傳喚你,是因著你是此案的重要參與者。」
蕭枝雪點點頭:「太子不是我害的,我跟你們走。」
官兵:「是不是還得大人查清楚後,證據說了算。」
蕭枝雪主動把手遞上去,上了鎖鏈,被押走了。
他們走後,學堂直接炸了鍋,不多時,蕭枝雪下毒謀逆的事情已然傳遍整個潯陽城,就連蕭家父子一時也遭受千夫所指。
蕭父聞之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第30章 再次下毒
蕭靖軒正在當值時, 有同僚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不好了,蕭大人,出事兒了。」
那同僚跑得官服凌亂, 幞頭歪斜, 蕭靖軒以為三司出了什麼掉腦袋的大事, 頓時神情凝重。
「國子監出事兒了,太子被人下毒暗害,性命危在旦夕,陛下雷霆大怒, 大理寺的人已經去捉拿兇手了。」同僚上氣不接下氣。
蕭靖軒一驚,蹙眉痛心疾首:「這個哪個殺千刀的竟敢謀害當朝儲君, 何等猖狂謀逆之徒。」
同僚結結巴巴, 眼中膽怯之色溢出:「說蕭家二姑娘被人指證,涉嫌謀害太子, 已被大理寺帶走押送牢獄了。」
蕭靖軒聞言疑惑, 「兇手竟是個姑娘?」
半響,他僵硬轉頭, 「你再說一次?是誰?」
同僚欲哭無淚, 「是蕭兄你的阿妹。」
蕭靖軒腿一軟,險些栽倒,他不可置信的抓著同僚的領子:「究竟發生了何事,你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給我說清楚。」握著領子的手控制不住顫抖。
同僚擦了一把汗:「我也不知, 此事已移交大理寺,哪是我們能隨意插手的。」
蕭靖軒急得聞言就要走:「不行, 我去大理寺走一趟, 此事定然另有隱情,蕭枝雪絕不可能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一旁的同僚把他拽住, 搖了搖頭:「不可妄動,蕭姑娘秉性純善,我們自是相信她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可若是有人栽贓陷害,你現在去也無用,反而讓暗處之人抓住了把柄。」
蕭靖軒遇事向來淡然,左右逢源,笑面虎一般,這還是他第一次手無足措之時。
同僚紛紛安慰,「當務之急還是先回去看看蕭老先生,發生了這種事,他定也是心急如焚。」
「是啊是啊。」
偏偏也有落井下石之人,在一旁幸災樂禍說風涼話:「秉性純善?人人都知她與太子糾纏不清,誰知道是不是因愛生恨,下毒暗害,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說話之人叫陳列,語氣陰陽怪氣,狹長的臉頰襯得他有些陰鬱,縮在書櫃的陰暗處帶著些陰惻惻之感。
「陳列,就算你與南冠客平日裡政見不和,也不必在此刻落井下石罷,簡直非君子所為。」徐慰指著陳列說道。
陳列嗤笑,素日裡他最看不慣蕭靖軒那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模樣。
他不欲多言,只想等著看好戲。
徐慰:「別理他,他就那副德行。」
蕭靖軒現下懶得與他計較,匆匆收拾了東西就往府中而去,路上恰巧碰到管家,說老爺在家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蕭靖軒一臉冷厲之色:「你去祝府,勞煩祝叔來一趟,我先回府去。」
蕭靖軒飛奔回府,蕭父已然醒了過來,一旁大夫心有餘悸的與他說,剛才只是怒急攻心,血一時回不過來,無事無事,靜養即可。
蕭閒不復往日的悠然,眉目間俱是肅然和冷厲:「哪個狗娘養的,敢把主意打到我兒頭上。」
蕭靖軒:「現下太子人事不省,太醫院也說,雖已無性命之憂,卻不知何時才能醒,醒不醒的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若是太子一口咬定,容容豈不是……」
蕭閒嘆氣:「作孽啊,祖宗保佑,若是容容安然無恙,此事了結後我就帶著閨女回老家去,不摻和京城的這些事兒了。」
蕭靖軒:「我也辭官,與父親一道回去。」
蕭閒瞪眼:「莫說你辭官,只怕稍等片刻陛下的停職聖旨就來了,屆時蕭府被封,你我二人救不了容容,還要被誅九族。」
這時管家進來拱手:「大公子,祝夫人說祝大人並未回來,說是被扣在大理寺審查案件,近幾日都回不來。」
蕭靖軒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蕭閒擺擺手示意知道了。
大理寺獄
蕭枝雪鎮定地坐在陰暗潮濕的牢籠內,地面上零零散散鋪著些潮濕的稻草,一塊冷硬的,裂著縫隙的木板孤零零的躺在一旁,上面放了一床潮濕的被子。
時不時傳來老鼠的窸窸窣窣,一方小窗灑進陽光,讓昏暗不已的牢房內勉強能視物。
獄卒走過來,放下一案飯菜,聲音冷硬:「喂,開飯了。」
蕭枝雪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聞言走了過去,鎖鏈在昏暗的環境內叮鈴響起。<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