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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欽饒:「靠譜,這姑娘無父無母,且與周家有大仇,她是自願的。」
隨即祝欽饒又猶豫著問:「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大好啊。」
蕭枝雪未搭話,她沒有把周芸汐買兇想害她的事告訴祝欽饒,祝欽饒有這種顧慮也是應該的。
她托著臉:「覺著不好你為何還要答應我做?」
祝欽饒聞言露出嚴肅神情:「你做自然有你做的道理,或許是我不知道的,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你不會無故做這樣的事。」
蕭枝雪心下一暖,胳膊肘杵了杵祝欽饒的胸膛:「夠義氣。」
這一幕恰巧被進院的蕭靖軒瞧見了,他似是想起了什麼,愣在原地苦苦思索。
祝欽饒瞧見了蕭靖軒,趕緊收斂神色乖乖叫人:「蕭大哥。」
蕭靖軒被喚回了神思,皺了皺眉走過去一記暴栗:「放著大門不走,非要翻牆,我看你是皮癢的很。」
祝欽饒連忙討擾,躲在蕭枝雪背後,蕭靖軒瞧見了,輕咳兩聲:「你先回府,我與容容有事商議。」
祝欽饒忙不迭的又爬牆翻了回去,蕭靖軒拿起一顆桃子瞅准砸了過去。
「阿兄你要說什麼?」蕭枝雪疑惑。
蕭靖軒聞言心下複雜,百轉千回,思緒萬千:「此事我要與父親和你一道商議。」
「到底是何事?」蕭枝雪著急他磨磨唧唧。
「你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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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政殿內,太醫來來往往,有的寫方子,有的施針,人雖不少,卻均在外間,殿內飄著幽然的安神香味,塌上淡黃色床幔放下來,隱隱綽綽勾勒出沉睡的人影,一動不動。
皇后站在外面,焦心著坐著,韓宮令在一旁安慰。
皇后蹙眉:「都已經四日了,怎的還未醒。」
太醫拱手:「娘娘莫憂心,除了一些地方燒傷,殿下還被樑柱砸到了脊背,內臟也有些輕微受傷出血,還吸入了些煙霧,昨日才從生死攸關安穩下來,得些日子恢復。」
皇后聽得心跳聲咚咚,卻也不敢進去守在床前,怕影響了段知珩休息和太醫醫治,只得守在外邊。
「娘娘,您已經四日未好好休息和用膳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撐不住。」韓宮令勸慰。
皇后擺擺手:「我兒出了這等事我怎麼睡得著吃得下飯。」她嘆息一聲,隨即問:「陛下呢,今日為何還不過來?」
韓宮令為難:「陛下政務繁忙,昨日也守了好幾個時辰。」
皇后面色扭曲,語氣夾雜著一絲憤恨:「政務政務,政務能有他兒子重要嗎?」韓宮令面色大變,低聲說:「娘娘慎言,隔牆有耳。」
皇后一驚,自知失言,便閉嘴不言,撫著額頭閉眼小憩。
第56章 段知珩來攪和親事
蕭靖軒一言驚到了蕭枝雪, 婚事?蕭枝雪愣在原地,本能的升起一股厭倦之心,前世不好的回憶又涌了上來, 她的神色肉眼可見變得難看。
蕭靖軒不察, 只是單純以為蕭枝雪有些小彆扭, 有些戀家,本能羞澀而已。
「你如今已過及笄,原想著把你許給你表哥,但想了想王家離京城和蘭陵都有些距離, 若是以後受人欺負了也無人撐腰。」蕭靖軒語氣複雜的說。
蕭枝雪垂下頭,低落的說:「阿兄, 我不想嫁人, 我捨不得你與爹爹。」
蕭靖軒好笑,只當她是在說小孩子話:「哪有姑娘不嫁人的, 年歲大了小心被人笑話。」隨即摸了摸她的頭。
蕭枝雪是真的有些恐懼, 並不止捨不得阿兄和爹爹,她嫁過人自是知道嫁人有什麼要做的。
不止要學女工、帳務、庶物, 還得晨昏定省, 起的比夫君早,睡得比夫君晚,打點交際,賞花品茶, 傳宗接代,給夫君納小妾, 不得吃醋嫉妒, 若是生不了小娃娃就犯了七出之罪,面臨被人譏笑, 任你是皇帝的女兒也會被人瞧不起。
想到這些,蕭枝雪就打了個寒噤,上輩子她懷著滿心期冀嫁入東宮,吃滿了苦頭,喜歡一人她尚且願意為了他去吃這些苦,可重活一世,她真的不想再遭這些罪了。
蕭閒自得了這個寶貝女兒後,寵的恨不得天上的星星也給她摘下來,蕭靖軒也是,尋常姑娘家應該做的他們未強迫蕭枝雪,且蕭枝雪很聰明,喜歡的東西都是一些就會,蕭閒本身就是不在意別人碎語的爹,養出來的小潑皮也是如此。
蕭靖軒:「我與父親也提過一嘴,想著你與祝欽饒那小子從小青梅竹馬長大,彼此熟悉,祝叔母對你也好,二老對你很是了解與包容,嫁過去也不會受罪,家門就在隔壁,隨時想什麼時候回來就回來。」他滔滔不絕的講著,越發覺著這是個好的注意。
蕭枝雪被驚雷劈了個正著,祝欽饒?給她當夫君?蕭枝雪眼前浮現出祝欽饒撓著腦袋傻樂的模樣,有些匪夷所思,可她與祝欽饒只是兄妹情,叫一個如此熟悉的人做她的夫君?
蕭枝雪不行,況且祝世叔與祝叔母都對她很好,二人家世相當,越是熟悉的人蕭枝雪越無法在一些事情上堅持己見,蕭閒和蕭靖軒除外,他們最了解蕭枝雪什麼性子。
蕭枝雪走神的想著,祝家不是沒有姨娘,只是祝叔母御下嚴謹,那位姨娘頗為沒有存在感,祝欽饒還時常去她屋裡吃點心,似是滿京城的勛貴人家也都有一兩個姨娘充臉面,只有他們家,爹爹無姨娘,阿兄無通房。<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