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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不晚,上天給了他第二次機會,他會好好的彌補的,只要,只要別離開他。
眼睛一眨,一滴淚珠落在她的眼角,融化了那顆血痣,形成一道血淚,淌在蕭枝雪的臉頰上。
刺紅無比,段知珩給她輕輕的擦去,繼而,埋在她的脖頸處。
半響,傳來極輕的抽氣哽咽聲。
段知珩身軀微微顫抖。
馬車外祝欽饒有些若有所思,一行人回到蕭府門前,段知珩抱著蕭枝雪下車。
行動之間分外小心,仿佛是像是抱著易碎的珍寶,叫身後的祝欽饒有些不可置信。
太子這行徑,可不像傳言那般不在意。
管家跑了出來,蕭枝雪血淋淋的模樣嚇得管家險些暈過去,隨即往回奔跑,大喊著:「姑娘,姑娘出事兒了。」
蕭閒父子聞聲驚得一聲冷汗,二人跑了過來,看著段知珩懷裡的蕭枝雪,蕭閒眼前一黑,覺著自己的壽命頓時少了一大半。
祝欽饒趕忙上前安撫二人:「蕭叔沒事沒事,只是嚇暈了。」隨即把今天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蕭閒那口氣又緩了上來,腿一軟,被身後的蕭靖軒支撐住胳肢窩,「嚇死老夫了。」隨即招呼著把蕭枝雪抬回房裡,趕緊要請最好的大夫。
段知珩說太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蕭靖軒對著段知珩行禮,「多謝太子殿下,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蕭閒也要謝,他還沒彎腰,就被段知珩穩穩攔住:「不必多謝,伯父。」
蕭閒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抬眼,發覺太子一副頗為認真的模樣,隨即匪夷所思的與蕭靖軒一對視,太子剛才喊什麼?
蕭靖軒同樣一腦門官司,覺得可能是自己耳朵聾了。
蕭枝雪睡的不安穩,一會兒夢到周芸汐掐著她脖子,一會兒夢到皇后逼著她喝藥,一會兒又是父兄被斬首。
渾身冷汗涔涔,段知珩的「我不會放過你」纏繞在她耳邊,讓她喘不過氣,心生恐慌。
第25章 非她不可
「啊」蕭枝雪驚懼著喊了出來, 驟然睜開了眼睛,劇烈的心悸讓她渾身發軟。
身上冷汗浸濕了後背,額發沾濕了她的鬢角, 蕭枝雪回憶起暈倒前段知珩說的幾句話, 有些不可置信, 還有些喘不過氣的沉悶。
他怎麼會…那幾句話是何意,恐懼如潮水般襲來,父兄…蕭枝雪大喘著氣,唇色發白, 眼眸泛紅,她死死的瞪著一處, 手下攥緊了被子。
沒有一瞬間, 她的怨恨如此刻般達到了巔峰。
更多的是恐懼,他說的話, 是不是還要逼她入宮, 那座籠子,蕭枝雪裹著被子驚疑不定。
小梨聽到了她的驚叫, 跑了進來。
「姑娘, 你沒事吧?」聲音喚回了蕭枝雪的思緒,她恍然才發現自己回了家,稍稍鬆了口氣。
小梨站在床前嗚嗚哭:「您可嚇死老爺他們了。」
「此番還是太子殿下救了姑娘,果然殿下對您還是在意的, 姑娘您…」
「別提他。」蕭枝雪厲聲打斷小梨的絮叨。
小梨被嚇得噤聲,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瞅著她。
「爹的心肝啊。」蕭閒的呼嚎聲打破了蕭枝雪的恐懼, 他與蕭靖軒急急地走進來。
「醒了就好, 可有不適?」蕭閒拉著她上上下下的看了一圈,蕭枝雪搖搖頭, 「我沒事。」
「爹,那些刺客…」蕭枝雪還未說完就被蕭閒打斷了話,「太子已經跟我說過了,都是祝家那臭老頭惹的禍,朝中當值,難免有幾個死對頭,這次碰巧遇上你們兩個小崽子落了單。」
「多虧了太子殿下,要不是殿下,你爹我都大半壽命折裡面了。」蕭閒拍著胸脯後怕的說。
蕭枝雪一面感動她爹對她如此在意,聽到他對段知珩的誇讚卻有些不適。
「走,既然醒了,正巧太子還在,隨我一道出去給太子謝恩。」蕭閒拉著她絮叨:「殿下還給你叫來了太醫。」
蕭枝雪面色難看,垂下了頭道:「我不去。」
蕭閒對蕭枝雪的抗拒有些不解:「你這丫頭,好端端的怎麼了這是?」
隨即想到了什麼,這幾天自家閨女性格大變,以往愛往太子身邊湊的樣子也變得頗為冷淡,前幾天還打了太子一巴掌。
他一拍腦門,「臭丫頭,你前幾日那般以下犯上,殿下都未怪罪你,趕緊隨我去。」蕭閒不由分說的瞪了蕭枝雪一眼。
蕭枝雪有苦難言,不情不願的隨蕭閒一道出去,想來他的父兄都在,段知珩也不會做什麼。
此時段知珩正在前廳里與蕭靖軒攀談,他一改往日的冷淡,頗為認真和主動的與蕭靖軒討論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天南地北,扯東扯西。
蕭靖軒原先恭謹回答,後來發現太子似是一直不停找話題般,也就放鬆了下來。
心道這太子人還怪好的,與傳言裡不近人情的冷淡形象大相截徑,為人倒是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蕭靖軒琢磨了一會兒,拱手道:「殿下,微臣要替小妹給殿下道一聲不是,她素日裡沒個正形,我與父親又疏於管教,讓她對殿下多有得罪,若是有什麼冒犯您的地方,還望您見諒。」<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