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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大步離開了。
蕭枝雪失魂落魄的回到席上,周芸汐看著心下只覺的好笑,蕭家父子一向精明,八百個心眼兒,又富有才學,沒想到生了個女兒,倒是這麼天真可愛。
蕭枝雪回到家後拉著父親兄長問了這個事情。
他們二人對視一眼,不做聲響。
蕭枝雪傷心的大哭,抽抽噎噎:「為什麼啊,我不想太子哥哥娶別人。」
蕭靖軒狠狠心:「小妹,你馬上就要及笄,萬不可再如此隨著性子,一入宮門,步步艱險,稍有不幸便會喪命,宮裡是什麼地方,各方牽扯,哪是你一個女子說不想便是不想的,那是儲君,儲君的事,是國事,由不得自己做主。」
蕭閒:「容容,趁著聖旨還未頒布,還有反悔的機會,離太子遠些,保命最重要啊,未來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無數個周家女入宮,生兒育女,侍奉君上,也還會有無數人得寵又失寵,打入冷宮,永世不得翻身。」
蕭枝雪越聽越難受,但是對段知珩的愛慕讓她生出無限的勇氣:「爹爹,阿兄,我不怕,我想陪著知珩哥哥,我相信知珩哥哥也喜歡我,他不會是負心之人。」
蕭閒和蕭靖軒又對視一眼,這野菜是挖定了,回不了頭了。
祠堂里,蕭閒坐在那裡獨自小酌,對著妻子的牌位道:「唉,你呀,走的可太早了,咱們女兒也女大不中留,本以為想求陛下成全女兒,未成想到是這個局面,要不,你給她托個夢,讓她別嫁了。」
蕭閒絮絮叨叨,自己倒先做了個夢。
半年的時間過得很快,蕭枝雪在日復一日的教習中性子逐漸被磨平,原先在外人面前跋扈的性格也能收斂起來了。
只會在蕭閒和蕭靖軒面前才會重新活潑。
那一摞比人還高的書也都看了下來,甚至還學古人拿了一條白綾拴在髮髻上,打瞌睡便扯一下。
繡衣衫也從最開始的血窟窿到如今的能看的過去,用膳習慣也改了過來。
就是小半年過去,人清減了一大圈,蕭閒心疼的很,但是看到自家疙瘩臉色的笑容又覺得罷了,由她去吧。
蕭枝雪及笄這日,蕭府大操大辦,就連遠在蘭陵的蕭家二房和外祖家琅琊王氏也來到了京城,為蕭枝雪慶生。
琅琊王氏的名聲在民間學子和寒門裡比蘭陵蕭氏的名聲還要大些,門客遍布天下。
此前已經得了陛下要為蕭枝雪和太子賜婚的消息,周家同入東宮也一併得知。
此番他們專門來為蕭枝雪撐腰,並不會因為結親的是太子就心生惶恐。
及笄前幾日,蕭府門前的人就絡繹不絕,不斷有蕭氏和王氏的馬車前來。
王老爺子來的時候,專門有學子圍在門前,向老爺子問好。
蕭枝雪像只小鳥一樣撲入王老爺子懷裡:「外公。」
王老爺子摸摸她的腦袋:「唉,乖乖。」
蕭枝雪向一旁的王梓旭也問好:「表哥。」
王梓旭摸摸頭,笑的如沐春風。
蕭府的熱鬧自然是傳到了京城不少世族的耳朵里,不免咋舌,江南兩大世家旺族聚在一起為幼女慶生。
感嘆這蕭枝雪真是命好,有大族撐腰還要即將嫁入東宮。
周仲維在遠處的馬車上觀望,冷嗤:「不過是沒落的世族,還真當自己是碟子菜。」
及笄當日,差不多京城的大部分世族朝臣皆來為蕭枝雪慶生,宮裡的內侍也為蕭枝雪帶來了聖旨和陛下皇后的賀禮。
蕭家沒有女眷,由奶娘給她把散落的頭髮綰起,原先散落在兩側的,用紅繩扎住的黑髮被梳子半紮起額角戴上了流蘇鬢邊花。
「哎喲,蕭大人恭喜恭喜,咱家來遲了。」
蕭閒和蕭靖軒出去迎宮裡的內侍。
尖細的嗓音響起「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蕭氏幼女溫順恭良,德才兼備,待字閨中,朕躬聞之甚悅,今太子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特將汝許配太子為太子妃,一切禮儀,將交由禮部和欽天監操辦,擇良辰完婚。欽此」
「蕭大人,接旨吧!」
蕭閒上前接下了聖旨,蕭靖軒上道的塞給內侍一袋金豆子。
內侍笑的眯起了眼睛:「恭喜了蕭大人,咱家還得去周府宣旨。」
此言一出,滿堂皆靜。
蕭枝雪低下了頭,當做沒聽到。
內侍走後,滿堂客人繼續恭賀,當做沒聽到方才的話,王老爺子臉色有些不好,王梓旭咳嗽了一聲:「祖父,這是陛下旨意。」
王老爺子冷哼:「若是太子敢苛待容容,我就是拼了老骨頭,敲登聞鼓去死諫也要把容容帶回來。」
王梓旭急得趕緊噓噓:「大喜的日子,隔牆有耳,隔牆有耳。」自家祖父實在是清正耿直的很。
王老爺子的兒子,蕭枝雪的舅舅的當地刺史,因著事務繁忙,未能到來,但是給蕭枝雪搜羅了很多各地的小玩意兒,有的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蕭枝雪很是興奮,沖淡了剛才的失落。
周府
宣完旨,周仲維遞給了一包金豆子,內侍依舊笑眯眯地說:「恭喜周大人了,方長剛剛從蕭府過來,那邊熱鬧著呢。」
周芸汐淡笑不語。
「咱家也恭賀姑娘了,這側妃雖說是明面上多了個側字,但是陛下說了一切禮儀均按照太子妃的規格來備,入了東宮,也不必向太子妃請安,依著平妻的禮儀來即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