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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不息聽到此話頓時雙眼一亮,得瑟的在嬴政身前轉了一圈:「你的其他兒女中有比我更優秀的嗎?」
「我猜也肯定沒有,要不這樣吧,等你死了以後,你就把家產都留給我,我自然會將我們家發揚光大……」
這是人說的話嗎?什麼叫做等他死了以後?
嬴政緩緩眯了眯眼,從一側的樹上折了一根樹枝。
沒有棍子,樹枝也行。
嬴政一手持著樹枝,揮了兩下試了試樹枝的堅硬程度,一邊不動聲色地靠近趙不息。
「我覺得你說的很對。」
「打小孩的確要趁早。」
趙不息忽然覺得如芒刺背,她錯愕地扭過頭,正好看到嬴政手裡捏著的樹枝。
趙不息一邊上躥下跳的躲避著嬴政,一邊不服氣的大聲嚷嚷。
「我又沒說錯什麼,人總是要死的嘛!你現在不把繼承人定下來,等你快死的時候再定繼承人,說不準中間會出什麼紕漏呢!」
趙不息很委屈,她覺得自己說的很對。
從秦始皇到康熙哪個不是因為把權力看得太重,臨到死了才決定好繼承人,結果中間出了紕漏鬧出了一堆事來啊。康熙還好一點好歹雍正還繼位了,秦始皇那才是真可憐呢,想像中的秦萬世變成了秦二世不說,胡亥那個混帳玩意兒還親手將自己九族的消消樂了……
最終嬴政還是沒能揍到趙不息這個逆女,他畢竟已經是不惑之年了,而趙不息又正是精力充沛的年紀,趙不息又不如其他人一樣順著嬴政,她不讓著嬴政,嬴政根本追不上她。
直到到了飯點的時候,趙不息才停下步子,摸了摸肚子,等著氣喘吁吁的嬴政追上來以後,才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招呼著嬴政一起去吃飯。
嬴政都被趙不息氣笑了,他拿著樹枝輕輕敲了一下趙不息的肩膀:「逆女!」
又是這樣,趙不息每次惹怒了他之後總會仿佛無事發生一樣招呼著他去吃飯,仿佛吃飯是什麼停戰協議一樣。
趙不息聳聳肩:「吶,我不計較你為何不把遺產留給我,你也別總是仿佛對我很內疚一樣了。」
傲嬌老男人就是麻煩。趙不息吃飯的時候還在想,她本來就沒貪圖趙朴那點家產,她就是想白嫖一個造反的大才罷了,結果趙朴總是整日疑神疑鬼的,今天覺得她不重視他,明天又覺得他對不起她。
她忙著積蓄力量造反呢,哪來那麼多時間去哄便宜爹啊。
可吃過飯之後,趙不息看著嬴政孤零零的背影,還是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第二日,一大早,初陽剛剛躍出地平線,天剛露出魚肚白,露珠還顫巍巍的搭在草葉上。
嬴政剛剛洗漱完走出寢室,就看到了穿的整整齊齊正坐在小廳中等著他的趙不息。
嬴政詫異的挑眉:「今日有什麼事情嗎,你來的竟然這樣早。」
「你不是明天就要回咸陽了,我特意騰出一天時間來陪你出去遊玩。」趙不息笑盈盈道。
二人從趙不息的府邸中出來以後,趙不息沒有帶著嬴政上馬車,而是牽出了自己的馬,又牽給了嬴政一批棕紅色的好馬,雖說比趙不息自己的玄兔差多了,可放在普通馬中也是一批上好的好馬了。
趙不息領著嬴政進入了一個略有些簡陋的小飯館,點了兩碗雲吞。
懷縣的食物種類還是很多的,趙不息這麼多年來一直致力於豐富菜品種類,也漸漸自黑石往外流通到整個懷縣之中。
這小館子雖然簡陋,可雲吞的滋味竟然意外還不錯,嬴政吃了一大碗雲吞,然後就眼睜睜看著趙不息一碗又一碗的往肚子塞。
「我天生神力,消耗的能量多就是要多吃飯的。」趙不息邊給嬴政解釋,邊行雲流水的將第五碗雲吞往肚子塞,片刻後碗就見了底,趙不息掏出來手帕擦擦嘴,這才滿意拍拍肚子。
從小飯館出來後,趙不息就騎上了馬,帶著嬴政一路飛奔到郊外。
「咱們這是要去何處?」嬴政拉著韁繩詢問。
「帶你去打獵!」趙不息單手握著韁繩,側過頭,眉眼間滿是爽朗。
黃犬、黑馬、赤馬,略有些枯黃的草地、草叢中驚慌亂竄的兔子、拉弓搭箭的好獵手。
「往左射箭,往左一點,別讓兔子跑了!」趙不息嘰嘰喳喳站在嬴政身邊指手畫腳,嬴政閉著一隻眼睛,拉弓搭箭,將弓弦拉成一輪滿月。
簌——
箭尖穿刺了兔子的後腿,將它釘在了地上,兔子無助地亂蹬著腿,卻掙扎不動。
嬴政臉色露出得意,稍稍用下巴點了一下那邊的兔子,示意一側的蒙毅去把兔子撿回來。
秦·公卿·世代將軍·蒙毅默默走上前把兔子撿了回來。
唉,他哥在長城外驅逐匈奴,他這個當弟弟的在撿兔子。兄弟之間,亦有差距啊。
等到黃犬又從樹林中驅趕出另一隻兔子的時候,就輪到趙不息拉弓搭箭了。
嬴政在一邊指指點點:「馬步扎的要穩,快點,兔子要跑了。」
趙不息衝著嬴政呲牙:「知道了知道了,你少念叨兩句,我自己會射箭,別把兔子給我嚇跑了。」
「逆女!」嬴政已經習慣趙不息總是跟他頂嘴了,十分順口的罵了句逆女也就算了。
兔子:有沒有人管管我的死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