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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葉扶處理好刀口,重重舒了一口氣。
「手術很順利。」
吳沛還在昏睡中,把照明的燈收進空間,葉扶提著醫藥箱打開了馬車的門。
「吳沛怎麼樣了?手術順利嗎?」
「手術很順利,吳沛還沒醒。」
「太好了,真是嚇死人了,急性闌尾很恐怖的,我小時候,我鄰居家的兒子就是急性闌尾,還沒到醫院就死了。」
葉扶贊同,雖然闌尾是小手術,但放在二三十年前,的確會要人命。
何況現在條件艱苦,如果沒有做手術的條件,就要活生生疼死。
這一晚,大家都不敢熟睡,生怕吳沛出現意外,所幸第二天早上,吳沛就醒了,雖然傷口有點疼,但是他的精神還算不錯。
「葉扶姐,謝謝你。」
葉扶擺擺手,「不客氣,宋大哥已經幫你熬了藥,你喝了藥之後還會睡上幾個小時,咱們得趕路了,能抗得住嗎?」
「沒問題。」吳沛咧嘴一笑,他本就長得憨厚,笑起來更傻了。
宋警官端了一碗藥過來讓吳沛喝下去,馬車和貨櫃都已經裝好了,隊伍再次出發,從平坦的路面走過,馬車走得很穩,車廂內一點兒都不顛簸。
石頭嶺除了風大沒有什麼危機,一路上也沒有遇到其他猛獸,只是進入石頭嶺以後,太陽就躲到雲層裡面去了,黑壓壓的天空仿佛要下雨,冷空氣一波一波席捲而來,葉扶往鞋子裡面放了加熱貼,但兩個小時左右就冷了。
為了儘快走出石頭嶺,除了給羊群馬群餵糧草和上廁所,車隊不打算停下來休整,豆苗和小黑窩在車廂內,兩隻鳥在外面飛著。
打開推窗,各種怪石堆在一起弄成各種造型,這應該是人工製造的,不遠處還有一塊大石頭,上面隱約還能看到石頭嶺三個字。
葉扶抱著熱水袋,整個人縮在窗子前看著外面。
這段時間的生活仿佛被按下了複製鍵,每天都重複著同樣的生活,趕路,休整,砍柴,砍樹枝……
雙手已經變得非常粗糙,抹上護手霜,看著紅腫的手好幾秒鐘。
姜冗拉過葉扶的手,將其握在掌心,他的手非常溫暖,也充滿了安全感。
「姜冗,你的身體真神奇,不會有凍瘡,不會長胖,不會衰老,真好。」
姜冗沒說話,只是皺著眉頭看著葉扶紅腫的手指頭。
「把你的凍瘡膏給我看看。」
葉扶眉頭一挑,「你也要抹?」
隨後,她拿出一罐凍瘡膏遞給姜冗,姜冗打開看了一眼,就把自己的手指劃破,滴了幾滴血進去。
「姜冗,你……」
「應該會有用。」他用刮勺攪拌了一下,鮮血已經融入到凍瘡膏裡面了。
葉扶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總有種姜冗用血養著她的命的錯覺,看著他為自己抹上凍瘡膏,葉扶心裡有些難受。
「你以後不可以再這樣做了,凍瘡一點兒都不疼。」
她不想變成一條水蛭,無休止地吸附在姜冗身上。
「葉扶,你知道我的身體很特別,就算受了重傷我也會很快癒合,所以你不用擔心,更不要愧疚,我不喜歡你用愧疚的眼神看著我。」姜冗說這段話的時候,表情非常認真。
「可我覺得我像一個吸血鬼,一直在吸你的血。」
「我很樂意讓你一直吸我的血。」
他依舊一臉英勇無畏,葉扶又好笑又無奈。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葉扶撲上去親了他一下。
「謝謝。」
「沒有誠意,再來一次。」
葉扶捏著他的臉,「滾犢子。」
葉扶哼著歌看著窗外,姜冗湊過來一些,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你最近情緒波動很大,書上說,這叫更年期。」
葉扶轉過身掐住他的脖子,「你才更年期,姜冗,你死定了。」
姜冗被她掐著脖子按在車廂內壁,還面帶笑容看著她。
「現在這個樣子,才像你。」
三天後,隊伍浩浩蕩蕩走出石頭嶺,吳沛的刀口已經不怎麼疼了,不過他還不能肆意活動,除非上廁所,其他時間都要在車廂里躺著。
走出石頭嶺,就來到了草原,不過草原沒有草,只有積雪和凍土。
凍土層比石頭還要堅硬,如果是沼澤地凍土,就會特別泥濘,一旦陷入凍土裡面,身體就會迅速下沉很難爬出來,沼澤凍土和沙漠裡的沙子一樣。
糧草還有一些,但只夠維持兩天了,在斷糧草之前,必須儘快找到樹木或者草地。
這是葉扶第一次見到草原,廣袤無垠,一望無際,而光禿禿的凍土,卻給這片土地增添了無盡的蒼涼。
現在最重要的問題,不是糧草短缺,而且周圍一塊遮掩的石頭都沒有,想上個廁所都艱難。
葉扶倒是可以用貓砂解決,其他人就得憋著了,畢竟沒人想在眾目睽睽之下上露天廁所。
到了晚上八點,終於看到一小片樹林,眾人差點喜極而泣,想上廁所的都飛奔而去,生怕慢一步就來不及。
猛獁象在姜冗的口哨聲中停下,葉扶看到齊遠跑得太快摔了一跤,沒忍住笑了出來。
「小葉姐姐,你要不要去?」
葉扶搖頭,「你們先去吧,我不急。」
葉扶和姜冗留下來生火燒水,半個小時後,他們才陸陸續續回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