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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琮感覺自己已經很囂張了。
排練好《烏盆記》,演出就行了,觀眾們應該沒人敢不滿意。
但事實證明他膽子還是不夠大。
「還要排練??」解方澄大驚失色,立刻提出了新的想法,「反正只要演了就行唄,排什麼練啊?」
「……不排練怎麼演啊??台詞、走位這些……應該還都需要背一背記一記的吧?」余琮也大驚失色。
解方澄摸魚都快成本能了,此時立刻就想出了新法子:「台詞?台詞拿著劇本直接念就行了吧?」
「啊??」這也行嗎??余琮震驚。
天已經晚了,解方澄今天都沒好好休息,此時乾脆做了決定:「行不行的明天試試嘛!」
「??怎麼試啊?」
「明天拿著劇本念一下台詞試試啊。」
余琮試圖理解:「可是按道理來說,我們的戲三天後才上啊!」
「找班主溝通一下嘛,把咱們的戲換到明天來。」
「怎麼溝通?」
解方澄含蓄:「能語言溝通就先語言溝通。」
他的未盡之言眾人都聽懂了。
語言溝通不了……看見大佬手裡的金色巨劍了嗎?
余琮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總覺得不應該不能夠,從來就沒有這麼通關副本的。
但解方澄說得好有道理啊。
「那……就,就這樣?」余琮猶猶豫豫。
「就這樣就這樣,走走走回去睡覺了。」
說著,解方澄扛著他的劍,大搖大擺地跟在NPC身後出去了。
剩下六個人從剛才起就感覺腦子已經不夠用了,聽得都眼睛冒圈。
有玩家忍不住問余琮:「余哥,這遊戲是這麼玩的嗎?」
怎麼沒人跟他們說過副本還能有這種通關思路呢?
余琮立刻否認:「從來沒有!」
「那……咱們現在是什麼情況啊?」
余琮看向門外。
從戲院出來的時候玩家們心情都很沉重,心裡想著的都是一會兒要怎麼認真仔細地記錄一下NPC們都是怎麼演戲的,沒有人這麼閒著無聊掃視一下周圍。
此時余琮借著沒有掩上的後台的門,望向白天看到的放著棺材的地方。
原本一個個棺材緊閉著,周圍的紙錢灑在棺材周圍,顯得陰森可怕。
而此時,這些棺材都仿佛是朝陽工會被削掉了的頂樓,蓋都沒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余琮好像還聽見了嗚咽的哭聲。
「咱們現在……好像是被大佬帶飛的情況。」
.
雖然說著明天要登台,但天色這麼晚了,眾人還是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間。
今日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NPC在反覆回想納悶,到底為什麼今天突然有了這樣的變化,這樣的變化在以後的日子裡是不是也會很常見。
而玩家們也在反覆回想納悶,到底為什麼這個副本跟他們印象中的副本差距這麼大,論壇上也沒人說過還能這麼通關副本的啊!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NPC們陸續醒來練功。
他們練功的聲音很大,讓人想睡個懶覺都睡不成。
今天就通關!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吃早飯的時候解方澄捧著那碗大米鹹菜,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吃過飯後,眾人再一次來到了班主的房間。
班主依舊不在,還是只有副班主。
副班主看起來精神也很萎靡,顯然也知道了昨天發生的事情。
他們已經來壽枋村很多次了,也為這些特殊的客人表演了很多次,昨天那種情況前所未見,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副班主不停地琢磨著。
此時見到這七個新加入的要演《烏盆記》的新角兒,副班主也懶得冷嘲熱諷了。
「又有什麼事兒?」
解方澄直截了當地問:「班主在哪兒?」
「班主去城裡了,三天後才回來,你有什麼事兒就跟我說吧。」
「我想今天就演《烏盆記》。」
副班主臉色一變,老頭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那些觀眾都有多嚴苛??平時就算沒有失誤,臨下場前都有可能被他們要求割肉致謝!一旦有一個詞,一個動作做錯了,那就是殺身之禍!你要演《烏盆記》?你們現在連紙衣都沒做好!上台就是死路一條!我不同意!」
解方澄說服人一向先用武器,此時這老頭說了這麼一堆,但顯然是關心他們,不想看著他們去送死。
解方澄總不至於這時候又把劍掏出來跟他交流交流,但語言溝通確實不是他的強項。
沒辦法,解經理只能看向余琮。
余琮一臉茫然地看回來。
不行啊!
這一刻,解方澄忍不住再次懷念起仉教授來。
那小子一看就是當幹部的料,解方澄一個眼神,人家立刻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過如果仉道安在這個本的話,怕不是直接帶領戲班起義,將那些棺材全揚了。
……咦?
這好像也是個法子啊!
解方澄想東想西的,余琮終於也回過勁兒來。
他趕忙接過跟NPC溝通的重任,又是說好話又是打包票,老頭卻非常堅持。
「你們這就是在找死!」
副班主這麼死活不同意,解方澄也不想白費口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