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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孩子一直在睡覺,原主嫌他會吵醒孩子,甚至連抱都沒讓他抱一下,就把人給趕走了。
溫暖思索兩秒,最終鼓起了勇氣小聲說了句:「這是我們閨女,已經七個月了。」
顧青寒眉頭微蹙,似乎對溫暖說的這話感到有點無語。
溫暖無視他冷淡的表情,微微弓下腰在小傢伙的耳旁溫聲說道:「寶貝,這是你爸爸。」
聞言,顧青寒思索半刻,抬起腳步走近了一步,正欲伸手抱起孩子時,可小傢伙一見顧青寒,便把身體一扭,胖乎乎的小手臂已經攀上了還弓著腰的溫暖那脖子上,緊緊地摟住。
孩子那黑亮的眼眸表現出些許畏生和懼怕,小腦袋埋在溫暖的頸項間,靜悄悄地打量著顧青寒。
顧青寒收回了懸在半空的手,隨後動作僵硬地接過了溫暖手裡那沉重的大皖魚,沉聲道:「我拿。」
接著又毫無溫度地問了句:「還有什麼需要買的嗎?」
溫暖木木地「啊」了一聲,然後下意識說了句:「再買點蝦吧。」
顧青寒的背影離去,溫暖才微微鬆了口氣,然後把坐在推車上的女兒抱在了懷裡,安撫她的後背:「不用怕,那是爸爸。」
溫暖已經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跟著顧青寒北上隨軍的,而且不管怎麼說顧青寒都是孩子的父親,讓孩子跟他慢慢建立起感情紐扣也是必須的。
顧青寒買蝦的時候,餘光掃了幾眼溫暖和孩子,見她抱起了孩子,笑眯眯地說話,眼神若有所思。
買完蝦回去的時候,顧青寒走在了孩子和她的身後,溫暖一直沒有回頭,腳步不緊不慢地推著車走在前頭,除了偶爾跟孩子說幾句話,一路上就再也沒跟他說過半句話。
孩子一路上都很乖巧,坐在木推車上偶爾還會轉過頭來,睜著黑溜溜的大眼睛看他。
顧青寒對上孩子那清澈透亮的大眼睛,頓時感覺到渾身的不自在。
感覺自己像是尾隨婦孺弱小的壞人似的。
*
回到家屬院的時候,溫暖先是把那嫂子的木推車給還了回去,然後又跟那嫂子閒聊了幾句。
那邊的顧青寒已經先回了家,因為他還拿了一些行李。
溫暖走進家門的時候,就聽到了顧青寒在廚房捯飭,這會兒趙五珠和顧青松都還沒回家來,家裡就只有她跟顧青松和孩子三個人。
溫暖抱著孩子回了房間,打算先給孩子換個尿布,然後再洗個手洗個臉。
溫暖有些許潔癖,在外面回家來一定要給孩子收拾個乾淨,才會做其他的事情。
這房間之前是顧青松和顧青寒兩兄弟睡的,不過顧青寒後來入伍,房間基本就屬於顧青松一個人了。
但原主跟顧青寒結婚後,原主要求住進大房間,顧青松沒辦法就在客廳鋪了一張床。
一開始那房間確實亂七八糟,原主也不是愛收拾的人,就連尿布都隨便搭在桌子上,也不管那桌子還積滿了灰塵和雜物,窗戶還有蜘蛛網,房間從她嫁過來之後就沒有收拾過。
後來溫暖每次趁著孩子睡覺的時候,她就把房間的東西收收撿撿,洗洗擦擦,很多平時用不著的東西已經放進了木箱子裡頭,她也把床上的涼蓆和蚊帳都重新洗過了。
如今她的房間雖然看起來破舊,但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就連那窗戶的鐵欄杆都擦得一塵不染,顯得窗明几淨的,也大了不小。
但此刻房間門口處卻多了三個軍綠色的行李包,那是顧青寒從部隊背回來的,顯得有點突兀。
溫暖當作沒有看到,更不會去碰他的東西。
她先是把孩子放到了床上,然後拿著專門給孩子用的那個搪瓷盆走向廚房,準備打點水。
顧青寒剛好從廚房出來,手裡擰著一個空的木桶,看樣子是準備去打水。
他看到溫暖往廚房走來,隨即側了下身,示意她先過。
溫暖抬眸看了他一眼,多年的教養令她下意識就脫口而出兩個字:「謝謝。」
隨即便側著身走進了廚房,沒有再看他。
溫暖打好了半盆子水的時候,顧青寒已經不在廚房了,等她回去房間後,便聽到一陣「嘩啦啦」的水聲。
溫暖知道顧青寒在忙家務活,也不打算理他了,他應該也不是那種好吃懶做的大男人。
孩子現在七個多月大了,翻身已經非常熟練,剛剛是平躺在床上的,就溫暖去打水的這一點時間,小傢伙已經翻了身,在床上爬了幾下。
孩子聽到了溫暖的腳步聲,隨即笑呵呵地回過頭看她,好像想要跟她捉迷藏似的,奮力地爬到了床的角落裡。
溫暖把面盆放到了椅子上,對孩子招了招手:「過來,我給你洗手洗臉,然後還得換尿片呢。」
小傢伙越是說她,她就越來勁,躲在床角不理溫暖。
溫暖實在受不了她,乾脆拉著她的小短腿就往床邊扯,小傢伙「咔咔咔」笑了幾聲,手舞足蹈的,一點都不安分!
溫暖:「別動,先換尿布,你看都濕成什麼樣子了!」
之前她是連換尿布都不會的,也是實操了好多次才熟練起來,如今兩下功夫就給女兒換完了尿布。
換好了尿布,溫暖又仔細地給她洗了一把臉和手,小奶娃終於又乾爽了。
小傢伙讓溫暖幫忙洗得乾淨清爽後,便又開始不安分,抬起了那肉乎乎的小手熟練地扯了扯溫暖的襯衣衣襟,好像在找什麼東西。<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