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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周同志大老遠從京市趕過來,也是正經人家體面人,在京市的工商局上班兒,我尋思怎麼也配得上她的吧?」
圍觀的人群一聽,立馬就對這麼個年輕有為的男同志有好感,紛紛看著顧清蘭竊竊私語。
但梁嬸子看了一眼那姓周的男同志,一下子就來氣了,叉著腰罵道:「放你娘的屁,我們清蘭就沒答應過!二十好幾又怎麼了?吃你家米飯了嗎?就活該被你這樣隨便找個人就給嫁了?你問過人家的家人同意了嗎?」
溫暖怕梁嬸子氣著了,便拉了拉她的手臂,輕聲說:「嬸子,別激動。」
同時,顧青寒也拉住了的顧清蘭的手臂,示意她暫時不要說話。
她看向了那個劉嬸,說話一套套的,典型的道德綁架,老白蓮。
打著「我是為你好」的旗號,做一些自己喜歡,但別人覺得窒息的事情。
以前她也差點被養父母「賣」出去了,現在這個劉嬸這麼「熱心」,很難讓人不懷疑她是收取什麼好處,才會這樣子的。
她一開始肯定就是先打算逼清蘭就范,誰知道清蘭也不是個愣,直接就跑了,所以劉嬸就開始敗壞她的名聲,反正清蘭不在,就她一張嘴怎麼說都可以了。
到時候清蘭一個姑娘家名聲壞了,不就被迫著嫁出去了?
溫暖打量了一下劉嬸身旁那個所謂的體面男同志,長了一副歪瓜裂棗的,要真是那麼優秀,犯得著大老遠過來找相親對象?
對方似乎感覺到了溫暖的打量,然後直接低下頭,直接一句話不說,溫暖見到他這樣,更是厭惡了。
溫暖拉了拉身旁的顧青寒,對他說:「青寒,你去找李政委過來,說醫院這邊有人鬧事,有人耍流氓,請求首長給我們做主!」
顧青寒皺了下眉,不太放心溫暖在這邊,不過一旁的梁嬸子便說:「顧副團長你放心,有我在,沒人能欺負溫暖同志。」
顧青寒看了眼溫暖,對方她的眼神,決定快去快回,「我現在就去。」
然後又看向了顧清蘭,說:「看好你嫂子。」
那邊的劉嬸一聽溫暖這麼說,一張臉直接黑了下去,「不是,你說誰耍流氓啊?我們什麼時候耍流氓了?我們周同志一句話都還沒跟你家顧清蘭說呢,耍哪門子的流氓?你別以為有個當團長的男人就了不起了,別把白的抹成黑的了!」
這年頭耍流氓是重罪,輕的勞動改造,更甚有過直接被木倉斃的。
誰都不可能會承認。
再說了,他們確實也沒有把顧清蘭怎麼著,最多就是想讓她乖乖就范罷了。
溫暖看劉嬸已經臉紅脖子粗,冷哼了一聲:「你們違背婦女意願,在顧清蘭同志已經明確拒絕的情況下還要強行給她介紹對象,還直接把人帶到了醫院這邊來,不是耍流氓是什麼?」
「你……你胡說八道!」劉嬸直接就破防了,嚴重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眼神,哼道:「實話說,我也是為了你家丫頭好,這門親事,她一點兒都不虧,人家周同志還是個國家幹部呢,你家清蘭要不是靠著你家男人估計現在還在下鄉吧?」
劉嬸多多少少了解過顧清蘭的底細,當初她就是一個下鄉知青,估計是因為苦怕了,就讓顧青寒給搞進部隊裡頭。
要不是看她長得還行,又有一個好大哥好嫂子,這門親事還輪不到她!
反倒是他們,動用自己的關係讓顧清蘭走後門,擺脫了下鄉知青的身份,還有什麼臉在她面前蹦躂?
梁嬸子又上下瞄了幾眼那個姓周的人,嗤了一聲:「你家就算沒有鏡子,好歹也撒泡尿照照吧?長得沒有我們清蘭高就算了,樣子也沒我們清蘭俊,就是配不上,我們就是吃虧了,怎麼地?」
溫暖看顧清蘭也在爆罵對方一頓的邊緣,便拉住了她的手。
然後看向了圍觀的群眾,揚起聲量說道:「大家都聽到了吧?我看啊,這劉嬸不僅帶男同志過來耍流氓,原來還是個反動派!」
反、反動派?
劉嬸直接被這個莫須有的罪名給打擊得臉色煞白煞白。
別說在外面就是一條重罪,現在還是在部隊裡頭,這不等於葬送了全家人的從軍生涯嗎?
這這這……
劉嬸差點就要哭出來了,聲音都有點顫抖:「你、你血口噴人,我們祖上八代都是光榮的農民和工人勞動分子,你別仗著自己是軍嫂就隨口亂說!」
溫暖嗤笑了一聲:「我血口噴人?大家說說看,上山下鄉是咱們組織的重大運動,可是在劉嬸的眼裡居然就成了地里刨食的下等人了?這不是反動是什麼?」
圍觀的人群,終於有了些反應,紛紛看向了劉嬸,開始議論:
「這話就不對了,人家下鄉知青是光榮分子!」
「連下鄉知青都敢歧視,這屁股也是夠歪的了,該不會是敵丨特分子吧!」
「你、你放屁!」劉嬸這一回真的慌了,「我根本不是那個意思,是你們自己動用關係,把顧清蘭從下鄉的農村搞過來部隊,你們濫用職權才對!」
顧清蘭這一回忍不了,直接擋在了溫暖的面前,指著劉嬸臭罵道:「你個老婆子,你說我就說我,你說大哥大嫂幹嘛?你真當我病貓好惹的是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