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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溫暖是什麼人?
她是陸司令的親孫女,內部消息多著呢,她既然都這麼好心提醒自己,張大叔肯定也要抓緊這個機會。
溫暖:「那就好,那張大叔您好好干,祝您順利。」
邁入了1979年之後,大批的知青也開始陸續返城了,由於工作崗位嚴重不足,組織便提倡知青當個體戶。
溫暖回去四合院過春節的時候,就看到了大前門的門樓前有人在擺賣大碗茶。
不過胡同裡頭的人對這種現象是有褒有貶。
大多數吃著皇糧的人對此就嗤之以鼻,直言道:「咱就是要飯,也不當那二道販子,丟人!」
也有一部分人保持樂觀的態度:「既然組織都出台了這麼個政策,肯定是對的,不至於丟人。」
當然,中立觀望的才是最多的那一批,人人都不想當第一個。
畢竟這到底是吃螃蟹,還是當小白鼠還不知道。
人人都在等,等明確的消息下來。
李大爺過來溫暖家的時候,就說起了這個事:「丫頭,你對這個體戶怎麼看?」
溫暖正跟幾個孩子剪窗花,然後笑了笑:「那必須得支持啊。」
李大爺挑眉:「哦?」
溫暖:「跟著組織的腳步肯定沒有錯,再說了,靠自己的雙手自力更新怎麼就丟人了?」
回城的知青太多了,既考不上大學,也沒法分配工作。
個體戶就是目前最好的一條路。
不過現在還是在剛開始的摸索階段,也就只有一些「厚臉皮」的人才敢下海。
畢竟老胡同裡頭的老一輩還是罵得挺厲害的。
臉皮稍微薄一點的人,估計都能讓他們罵得不敢出門,更別說是去大前門賣大碗茶了。
溫暖從學校回來的路上,就聽到有些人為了家裡孩子當個體戶的事情吵著要斷絕關系,哭的哭,鬧的鬧。
他們都覺得這是丟人現眼的事情。
溫暖剪好了一個窗花,讓李大爺看了看,問:「李大爺,幫我看看好看不?」
李大爺笑了笑:「好看,我們丫頭心靈手巧。」
溫暖笑了笑:「那等會兒我給李大爺您家也剪幾個。」
溫暖上學之後不常回來這邊,平常就拜託李大爺幫忙照看一下院子,有時候顧清蘭周六日去李雲華醫院學習的時候,也會過來看一看。
李大爺笑呵呵地點頭:「那敢情好,省得我出去買了。」
樂樂寫了個「福」字,然後拿給了李大爺,說:「大爺爺,您看我寫的福字,好看嗎?」
「當然好看。」李大爺捧場地說。
不顧樂樂寫的字是挺好,一點都不像小孩子寫的歪歪扭扭,看著還挺工整。
樂樂把自己寫的福字遞過去:「那這個福字也送給您吧。」
包包一聽,也拿著自己剪的遞給了李大爺:「大爺爺,我這裡也有。」
粥粥也當仁不讓:「大爺爺,還有我的,先看我的。」
樂樂便接過了粥粥手里的剪紙,皺了下眉:「陸正琦,你這剪的是什麼?」
粥粥昂起了下巴,得意地說:「我這是戰鬥機,太爺爺教我剪的。」
樂樂:「……」
不想打擊你。
接著樂樂又看了看包包剪的那一個,徹底無語了:「陸正陽,你這又是什麼東西?」
包包笑嘻嘻地說:「姐姐,我這是小山羊,今年不是羊年嗎?我們老師教我剪的。」
樂樂搖頭:「你可千萬別說是哪個老師。」
老師可不想認你這個學生。
包包便疑惑地看著他姐姐,問:「為什麼啊?」
樂樂倒也沒有直接打擊他,而是說:「因為你太不用心了,老師教的肯定不是這樣子。」
包包:「胡說,老師教的就是這樣子的。」
粥粥接過了樂樂姐姐手上的剪紙,笑呵呵地說:「陸正陽,你這剪得也醜死了,這都是什麼啊?」
樂樂一聽,曲起了手指敲了下粥粥的腦袋,板著臉訓他:「有你這樣跟跟哥哥說話的嗎?」
包包幸災樂禍:「活該!」
粥粥不服氣:「媽媽說我跟他是雙胞胎!才不是哥哥!」
樂樂:「就是比早一分鐘也是哥哥,你給我注意一下,不然揍你。」
粥粥怕了,姐姐下手可不像爸爸媽媽那樣,就嚇唬嚇唬他,是真的用力揍的。
李大爺拿過了孩子們剪的那些東西,笑眯眯地說:「沒關系,大爺爺沒那麼講究,我往年都是隨便粘兩塊紅紙就過年的,今年還有你們幾個孩子給我剪窗花,大爺爺樂著呢。」
溫暖聞言便說:「李大爺,那今晚在我們這兒吃飯。」
李大爺擺了擺手:「別了別了,省得年年打擾你們,明兒個過來喝酒就是了。」
說完,李大爺也回去了自己家。
溫暖留也留不住。
顧青寒和陸司令五點多才開完會回來,一家人吃過了年夜飯之後,就帶著幾個孩子出去放鞭炮。<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