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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來,女子是不好隨意出遠門的,不過咱們家的姑娘,想去也就去了,只是有幾句話,外祖母得囑咐你。」
「月璃洗耳恭聽。」
不知這句咱們家的姑娘,指的是衛家程家還是南宮家。
衛老夫人張了張嘴,又不知如何開口。
因果一事,說破後患無窮。而且她一個那么小的孩子,怎麼明白其中的厲害。
罷了,聽天由命吧。
好一會兒,月璃都沒有聽到衛老夫人說話,抬頭看向她。
「好孩子,身邊可有人跟著。」
「有丫鬟隨身侯著,還有一行侍衛。」
「嗯,什麼時候動身,我讓張媽媽做些梨花糕,你在路上吃,當年你娘最愛吃張媽媽做的梨花糕了。」
說起她娘,衛老夫人又是一聲嘆息。
「好,謝過外祖母。」
從沉香院出來,月璃眸光幽遠。
衛老夫人那斷了的半截話……
第55章 誅人誅心
程府。
林山坐於月璃下首。
「京城那邊有什麼消息?」
「皇上依舊時常不上朝,朝中已經開始有不滿的聲音了。」
月璃呲了一聲,當今皇帝「被迫」坐上皇位後,也做了幾年上朝理事的稱職皇帝,隨著政務越來越多,大小皆要他過目,就開始撂挑子不幹了。
也對,他坐那個位置是享受的,享受權利帶來的天下唯我獨尊。
他對這個天下沒有責任,是個貪圖享樂的自私人。
看著真是生氣呢。
月璃右手一下又一下地摸著左手手腕上的鐲子,眼露幽光。
前世,皇帝是病死的,其實不然,是柔貴妃下的狠手,他們想把弒父弒君的罪名安在太子身上,不知怎麼泄露了消息,太子黨提前知曉做了應對,反擊了回去。
平王和柔貴妃自顧不暇,這才讓太子順利登了基。
可是太子,有致命傷。
瑜妃娘娘是最好的把柄。
且太子本意,志不在朝堂,平王伺機而動,太子自裁,天下易主。
月璃站起身,看向窗外。
:這一世,若太子可以不死……
「平王府如何?」
「自從上次畢家送了錦囊,平王府上下都覺得平王是天選之子,他們動作很多,柔貴妃倒是安分守己,在等時機。如今科考在即,平王想趁著機會收些新人。」
「太子那邊呢?」
「根據小姐的吩咐,我們運作了一番後,新人大多投靠了太子。」
月璃點點頭,很好。
「畢家如今如何?」
「有了平王的照顧,在京城風生水起,絲毫沒了往日的窘迫。」
月璃輕笑一聲,如今有多風光,往後就會有多落魄。
畢家一直萌著祖蔭過了幾代人,只聽著人說從前有多輝煌,如今讓他們親身感受一番,何為潑天的富貴,何為人人尊敬,何為人人艷羨,何為人上人。
往後一朝跌落,也才會多痛苦。
「畢家光耀門楣了,如今可以謀一門好親事。讓畢家為長孫求娶程家二房的大小姐,程雨瀅。做穩妥些,讓畢家長孫見她一面,然後……」
月璃如此這般地說了計劃,林山一一記下。對程雨瀅,她放了十二分的心思。
這個人,她不能有絲毫懈怠。
前世,若沒有她相助,平王的路不會那樣順利。
她死那日,程雨瀅如與好友聊天一般,平靜地和她說起那些輝煌往事。
她的決策,她的應對,她的想法,她的目的,她的狠辣與為達目的不折手段。
不可否認,程雨瀅有聰明有才智,做事無情果斷為謀者不容小覷。
她的軟肋,是愛上了平王。
不知道當平王將她送給別人,她是否還能保持冷靜。
誅人誅心,這是程雨瀅身體力行教會她的事。
現在,輪到她程雨瀅了。
「務必要娶進門,且儘快。」末了,月璃又加了一句。
趁她病,要她命,羽翼未豐,是最好的時機。
前世,程雨瀅想要畢家的一幅畫,送於西涼建交,把沁雪送進了畢家。
月璃看了一眼桌上的畫軸,這副菱湖垂釣畫卷,裡頭藏著一張大周的輿圖。
是林山從畢家的暗室里偷出來的,那裡如今放的,是一副普通的字畫。
「何太傅可有回應?」
「沒有。」
「殷將軍那裡,一定不能出差錯,就快了,就是這個月的事,務必救下他。」
前世,殷將軍在一次外出例勤上,被人射殺,朝廷中的三足鼎立變成了何太傅和蕭丞相的平分秋色。
至於是誰做的,月璃不知道,她不想放過一個交好的機會。
這殷將軍,人品不錯。
「江南那邊可收到消息了。」
「是。」
「到時我會和阿恆住在孟府,不用太張揚,低調些。」
孟家的生意遍布大周,各處皆有落腳府邸,真真的財大氣粗。
「我讓你備的東西可備好了。」
「是。」
「都交給青崖。」
自從上次和青崖談過一次,月璃就沒再提過那事,青崖也沒有。
和前世一樣,她默默地陪在自己身邊,不問對錯,不問前程,把她的身邊事,打理得井井有條。<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