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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有力的手頓時抓起了他。顧清塵看著驚魂未定的芙蓉,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我果然沒說錯,把圓圓交給你一個人的確讓人不放心。」
又是他!芙蓉心裡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去一把抱了圓圓過來。顧清塵並沒有遲疑地鬆開了手,站在門口道:「怎麼,如果不服氣,就證明給我看啊。」
芙蓉回過身來,眼裡閃著兩簇小火苗:「誰還怕你不成?」
「口水無憑,我們還是定下一個賭約和期限來才是。既是賭約,還得有賭注。」顧清塵緩緩走近。等他停在自己面前,芙蓉這才發現他挺高,比自己高了一個頭多的樣子。
芙蓉不服輸地仰起脖子:「要賭什麼,賭注是什麼?」
顧清塵俯下身來,在芙蓉耳邊輕輕吹氣:「娘子別急,晚上,我自會告訴你的。」
☆、挖出八卦(捉蟲)
芙蓉一面咬牙,一面狠狠地揉衣裳,把這衣裳當成了顧清塵,使勁地揉搓。這個男人太了,抓著機會就調戲自己。這個混蛋!芙蓉氣呼呼地拿起了棒子,使勁地敲打了起來。
「這是顧家的新媳婦吧,怎麼,你也來河邊洗衣裳啊?」一個大嬸端著衣裳盆子站在一旁看了許久,這才上前認道。
芙蓉回頭,認出是前兒來家裡送種雞的黃大娘,忙笑著起身道:「黃大娘,你也來洗衣裳嗎?」
黃大娘就在芙蓉的身邊蹲了下來,將盆子放在了一旁,拿出了一件衣裳,在溪水裡浸了一下,笑道:「你家圓圓呢,今天怎麼不見?」
芙蓉的笑僵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不服氣,低下頭將衣裳捶的又響又重:「他在家玩呢。」她卻暗地裡咬了咬牙:都是顧清塵那個混蛋,居然用撥浪鼓把圓圓給誘拐出去玩了。想到圓圓略帶不安的看著自己的眼神,芙蓉覺得,這個男人跟自己之間的仇,是越結越大了。
「顧家老三啊,從小我是看著他長大的。他還裹尿布的時候,就經常到我家來玩了。那時候,我還想過撮合他和我娘家侄女呢。」黃大娘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側頭看著芙蓉歉意地笑笑,「後頭他去了鎮上念書,我當時就覺得,這孩子,定是有大出息的。」
芙蓉頓時來了興趣。有什麼比掌握自己的敵人的糗事更有愛的了。她連忙追問了起來,話題儘是往顧清塵小時候引.
黃大娘卻沒有理解芙蓉的良苦用心,顧清塵是她的乾兒子,見芙蓉捧場,她有心誇誇顧清塵,笑著說:「顧家老三可真是塊讀書的料,在村裡的學堂的時候,師傅就說,這個孩子以後一定能考中呢,所以你公公才送了他去鎮上的學堂念書。只是,誒,如果不是因為你家二哥,說不定他就真的考中了呢。」
芙蓉的動作頓住了,顧清塵還有這麼一段往事。她有心八卦一下,誰知黃大娘卻閉了口,再不說這件事情,轉而說起了顧清塵其他的事情。芙蓉旁敲側擊了許久,黃大娘像是打定了主意似的,就是對此事三緘其口,一句也不多說了。
芙蓉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黃大娘那句你二哥是聽得很清楚的。芙蓉一面想著這件事情,一面往回走,沒注意到腳下,一腳踩了下去。
「誰!誰不長眼睛啊!」一聲斷喝,顧二嫂頓時站了起來,看清是芙蓉,立刻冷了臉,一手叉腰,唾沫星子就噴了出來:「你怎麼回事啊,走路都不看路的嗎?踩到我倒是沒什麼,這些才剛剛出殼的小雞,你這一腳下去,估計就一命嗚呼了。我們全家還指著這些雞賣了錢呢!你這隨便亂踩,想害我們連口糧都沒有啊。」
芙蓉瞄了一眼旁邊用竹子篾條圍著的小雞,心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什麼叫隨便亂踩。又想起方才黃大娘的話,芙蓉下意識地扣住了木盆邊沿,面上堆笑:「二嫂果然是關心著家裡的。聽聞前兒貨鋪里正進了一批豆子種子,竟是我們這裡沒見過的。二嫂這麼有孝心,定是幫襯著家裡的。不知道二嫂把那些種子撒在哪塊地上了,等結了果,我們也去瞧瞧開開眼。」
顧二嫂頓時蔫了。她可是好不容易從鎮上撈了些種子回來,前兒趁著芙蓉進門的那時候賭氣回了娘家,給娘家留了一點兒,剩下的全賣光了,錢都進了她自個兒的荷包。家裡她當然是一個子兒也沒拿出來的。如今聽芙蓉這麼一說,顧二嫂頓時有些訕訕的,拿起了一旁的盆子:「三弟妹這是聽誰說的,鋪里進的豆子種子也不過就是普通的豆角,哪裡有什麼新奇的。後頭的豬還沒喂,我先去切些紅薯藤子。」說著,像是有誰在趕她似的,顧二嫂頓時拿了盆子跑了。
芙蓉也不多話,端了盆子走到後面顧清塵小房子前的空地上,先將拉好的繩子仔細擦乾淨了,這才將衣裳一件一件晾好。走進屋去,圓圓還沒回來。芙蓉在心裡斟酌了一下,轉身往顧老娘房裡走來。
顧老娘正盤腿坐在炕上,手裡上即將成形的鞋底。芙蓉掃了一眼,扎的挺厚實,應該是給顧老爹扎的吧。芙蓉倒了杯水遞過去:「娘,歇歇吧。」
顧老娘放下了手裡的鞋底,接了過來,鼻里恩了一聲算是應了。剛才兩個媳婦在院子裡的聲音她是聽見了的。如今老三媳婦走自己面前來,是想先告狀嗎?
「娘,方才我遇到了黃大娘,她說她娘家去年抱了有六十隻種雞,每天都能撿三四十隻雞蛋呢。我想著,天衡和小桃都是長身體的時候,正是需要吃雞蛋的。家裡如今只抱了二十隻種雞,還有些餘力才是。」芙蓉笑著說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