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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從未看過顧清塵一個人喝酒。芙蓉在桌子的對面坐了下來,也給自己斟了一杯,抿了一小口,頓時一股辣味從喉嚨直衝向腦門。芙蓉忙喝了一口茶壓下去,皺著眉道:「這酒可真難喝。你沒在醫館學了嗎?」
「在成親前我就回來了。」顧清塵說著,又飲了一小口,「你說的沒錯,那家醫館的確是黑醫館。我親眼,見到一個婦人在醫館門口倒了下來,孩子都快生了。但是她身上沒錢,那大夫,只叫了兩個人把那婦人抬到一邊去。後頭,聽說,一屍兩命。本以為只有朝廷是個大染缸,卻原來,大夫也是自私的人。」
芙蓉察覺到他握杯子的手漸漸收緊,伸手過去,握住了他擱在桌子上面的另一隻手,輕聲地道:「人性本善,這樣的地方,你離開了也好。」
顧清塵回過頭來,看著芙蓉,顴骨上略微有些不正常的紅。他放下了酒杯,看著月亮:「今兒我提出分家了,媳婦兒,你不會怪我吧。」
芙蓉緩緩地搖搖頭:「家和才能萬事興。你要知道,我倒是不打緊,若是一大家子人一道吃,我一直擔心圓圓吃不好。」
顧清塵低下頭:「對,分開也好。大概回去就能分了。」說著,他倏地握緊了芙蓉的手:「媳婦你放心,該爭的我一點兒不會讓。我是真看透了,真看透這個家到底是什麼樣的了。」顧清塵說著,鬆開了芙蓉的手,雙手抱著頭,低了下去,雙膝緩緩收起併攏蜷在一起。
芙蓉聽人說過,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地做出自己在胎里常做的動作。今兒的他,是真的傷心了吧。芙蓉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半蹲下身子,猶豫了一下,伸手拍他肩上掉落的頭髮。
顧清塵卻突然一把將她攬在了懷裡,嗡聲嗡氣地道:「媳婦。」
芙蓉被他這一抱著實唬了一跳,腰背上傳來的力度,讓她心裡一顫,身子放鬆下來,一隻手撫上了他的鬢角:「恩,我在。」
顧清塵的頭本來是埋在她的肩上的,聽了她的回答,心裡漸漸地平靜了下來。他呢喃著越靠她越近,嘴裡絮絮念著:「媳婦。」
芙蓉任由他抱著自己,沉默著。他的呼吸混合著剛才那酒的香氣游移在她的脖頸處,讓她整個人暈暈乎乎的。顧清塵細細地從她脖頸吻上了她的丹唇。芙蓉被動地微啟口,他的氣息他的壓迫感撲面而來。他的手緩緩收緊,只覺得眼前的人兒的那股子香甜讓他欲罷不能,想一直一直沉淪下去。
☆、水煮肉片
顧清塵突然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芙蓉下意識地攬緊了顧清塵的脖子。顧清塵的嘴角浮現了一抹笑意,唇不斷地輕碰著她的唇,同時快步往床邊走去。
圓圓翻了個身,面朝向裡面。顧清塵看了他一眼,將被子推到了他的身邊,然後將芙蓉放了下來。
背後的觸感讓芙蓉的腦子稍微清醒了點兒。她只感覺到血液刷地一下子湧上了腦袋,下意識地抓緊了自己胸口的衣裳,身子一蜷就要往床裡面縮。
顧清塵眼睛一眯,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她的動作,俯身下去,準備地扣住了她的手,吻不斷地落在她的臉頰上眼睛上。芙蓉被他細細密密的吻再次弄得頭暈腦脹,伸手去推他的頭,手自然就放開了自己的衣襟。
等的就是這刻。顧清塵的手輕巧地鑽進了她的衣衫,撫上了他嚮往已久的粉嫩。芙蓉被這一動作給刺激到了,仰起修長的脖頸,丹唇微啟,一聲嚶嚀溢出。
這一聲雖然低,卻讓芙蓉適時地清醒過來。她的手去握他的手,媚眼如絲地道:「不要。」那嬌滴滴的聲音,怎麼聽怎麼像欲迎還拒。
顧清塵哪裡肯放過這樣的機會。他的吻和他的手配合地天衣無縫。一邊吻得芙蓉無法呼吸,腦袋迷糊,手上一邊去除開兩人身上的阻隔。芙蓉小小的掙扎和貓咪般的聲音,讓他心底的火苗蹭蹭往上冒,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芙蓉在頭暈腦脹之間,只覺得自己全身一涼。她猛地一驚,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上,眼裡難得顯出一絲清明:「顧清塵你個混蛋。」
「我就要混蛋給你看!」豆腐好不容易捂化了,都含在嘴裡了。今天他就是冒著被踹下床的後果,也要把這豆腐給嚼爛了。他的手在她的細滑上輕輕划過,惹起了她一陣戰慄。看來給她在洗澡的熱水裡放的滋養的藥果然是有效的。顧清塵越發愛不釋手,吻一一落下,順著她的曲線移動著。
芙蓉只覺得他的吻觸過的地方似乎是一小簇一小簇的火苗,似乎將她內心的蠢蠢欲動給勾了出來。她的手探進他的發里,輕輕扭動身體,只覺得山泉從自己身體裡汩汩而出。而她突然猛地一抖,他竟然就埋首在了泉眼處,品嘗著她的滋味。芙蓉的腦袋轟的一聲,理智被火徹底地吞噬了。
顧清塵抬起頭來,身子俯了下來。肌膚相親之時,芙蓉只感到燒得迷糊的自己似乎找到了一陣清涼之所,手不自覺地就攀上了他結實的臂膀,只覺得熨帖的感覺十分舒服。
顧清塵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眸色一深,低頭下去,輕輕品嘗著她櫻桃的滋味。芙蓉身子撐成了一張弓,想要更靠近他。察覺到她的意圖,顧清塵的眼睛微眯,手探向了她的甘泉深處。
似乎有一隻蟲子爬上了她隱藏在深處的花蕊,輕輕拉扯著那柔嫩的花絲兒。芙蓉已經抑制不住地輕吟出聲,那花蜜似乎已經盛不下了,緩緩地溢了出來,只帶來那蟲兒滿翅的芬芳。顧清塵的身子稍稍拉離了些,那蟲兒也似乎離開了花蕊。芙蓉心底被撩撥地琴弦震顫不已,睜開了眼睛看向顧清塵,眼裡一片迷茫。<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