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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刻意壓低音量,靈堂里的聲音戛然而止,剛才詆毀邵芸琅的婦人全都低下頭,不敢往前方多看一眼。
邵宛妍光是想到那樣的場景就打哆嗦,忙朝謝淵又拜了拜,「二姐夫,你一定要保佑我二姐姐平安順遂。」
邵芸琅暗忖:小姑娘還挺有意思,找死人保平安,那能有什麼效果?
謝家的婦人漸漸離開了一些,苗氏那一房和謝府還未出五服,關係算近的,而且最近正是有求於謝首輔的時候,不敢輕易離去。
許多人都聽到了謝首輔請辭的風聲,等他離開朝廷,謝家無高官在朝,想要借他的勢也就難了,所以這段日子來求見謝首輔的人也很多。
他以要為兒子治喪為由都拒絕了,而且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老人家大受打擊,無心朝事。
邵家人吃了一頓席面才
走的,走的時候邵承德鐵青著臉,一看就帶著怒氣。
「真是不孝女,以後也別讓她回娘家,我邵家只當沒這個女兒!」邵承德在馬車上大發脾氣。
梁氏今天就是來看邵芸琅的笑話的,雖然知道了一些讓她不愉快的事情,但想到這賤種以後只能守寡,心情便好了起來。
「老爺早該想到的,她與我們哪有什麼情分?」
「不過是讓她引薦一下謝首輔而已,若不是今日謝首輔抱恙沒有出現,我也不用找她。」
「抱恙是假,我看就是存心不待見我們武侯府,可見二丫頭在謝府地位平平,她嫁過去當天就死了婆婆,如今又死了相公,謝府里的人都說她命硬,剋死了人,謝老大人又豈會在乎她?」
「我不過是想讓謝首輔恢復我的官職而已,如今朝中局勢明朗,再不回去,以後就更難了。」
「那我們再想想別的路子?」梁氏想當然地認為,邵承德在朝中多年,人脈廣,一時的失意不算什麼。
「實在不行,就給二叔去封信,請他想想辦法吧。」
邵承德瞪了她一眼,如果老二的關係有用,他怎麼會來求謝大人?
「算了,也許父親說得對,等新帝登-基,肯定會清算一批老臣,到時候空缺多了,再走動走動,也許可以謀個外放。」
「外放?那就要離開京城?」梁氏這個年紀了,家中還有老父親,她是長子長媳,肯定是不能離開的,難道又要讓
惜琴那個賤人得意?
「到時候再說,京官哪是那麼容易謀到的。」
謝淵出殯的那一天,京城颳了一場寒冷的西北風,氣溫驟降。
隊伍直接出城南下,送別的親人會將他們送到城外十里亭,剩下的路只有謝家人自己走。
謝首輔只有半個月的假,不能親自隨行,謝家大爺和二爺負責扶靈回老宅。
之後二爺回京照看有身孕的妻子,而大老爺夫妻則留在姑蘇修葺老宅和祠堂。
謝家老宅一直都有人看守,但畢竟多年沒有人住過了,該修的修該補的補。
邵芸琅一路隨行,不用費心多餘的事情,只要做好一個不拋頭露面的未亡人即可。
京城的產業她全權交給了孫小福,在離開前將惜月發嫁了,臨別前,惜月哭得傷心。
原以為嫁人了她還可以做姑娘身邊的管事娘子,沒想到姑娘帶著姑爺的棺槨去了江南,以後也不知道何時能再見面。
謝府的下人只帶走了一半,邵芸琅身邊不需要太多了人,帶走的都是比較安分的,熊嬤嬤年紀大了不宜舟車勞頓,於是邵芸琅將蘭序亭苑交給她打理。
對於這位老嬤嬤來說,京城謝府才是她的家,謝三爺住過的地方才是她該待的地方。
謝家人要回老宅她無法反駁,可她更願意留在京城終老。
這一日,朝廷發生了大事。
九位皇室宗親齊齊逼宮,帶的不是精兵強將,而是一群手無寸鐵的百姓。
皇宮的大門從不對百
姓開放,但這一日,皇室宗親們親自領著百姓進宮,將大皇子堵在了金鑾殿上。
「正德二十八年,青州城外一座山突然倒塌了,附近的百姓聽到了疑似爆炸的聲音,因為無人傷亡,所以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就在前幾日,這座山突然又炸開了,有百姓好奇心驅使靠近考察,撿到了數量龐大的廢銅爛鐵。
有那從軍過的老兵一眼認出了這些廢銅爛鐵是兵器鎧甲的一部分,趕緊上報官府。
官府組織民眾開挖,在山腹中挖出了大量完好無損的武器鎧甲,看成色竟然是近幾年打造的。
青州知府知道事態嚴重,一邊派人上京報信,一邊派人去查這批武器的來歷,這一查問才得知,原來這批違禁品竟然是大皇子當年秘密打造的。
除了這個,大皇子還在青州招兵買馬,囤積軍糧,謀反之心昭然若揭,雖然最後不知為何不了了之,但這足以證明大皇子的不軌之心!」
河西王輩分最高,乃是先帝的親叔叔,一輩子安於享樂,不願去封地吃苦,先帝將他封地收回,給他換成了每年享用不盡的金銀財寶。
今日,就是這位河西王帶領著周氏子弟討伐大皇子,他意圖明顯,周胤一脈氣數已盡,這大慶王朝也該回歸到他們這一脈的手中了。
當年周胤的父皇就是不擇手段才登上的皇位,如今也該完璧歸趙。
「除此之外,江南**之風常年不除,如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