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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記下了。」邵芸琅知道他不可能在家裡多待,能有這一天一夜的相守已經讓她十分滿足。
楊鉞安心躺下了,還拉著邵芸琅一起躺下,雙手虛抱著她,心頭火熱。
難怪軍營里那些單身漢天天都想著娶媳婦,娶了媳婦的天天就想著睡女人,這種感覺確實不賴。
也不知那洞房花燭夜是何等美妙的滋味。
打更的聲音從外頭傳來,已經三更天了。
楊鉞低頭看著懷裡睡著安穩的人,輕輕在她臉上親了親,然後閉上眼睛入睡。
這個夜裡十分熱鬧,楊鉞的夢境裡全是活色生香的內容,一早醒來褲子都濕了。
楊鉞尷尬地夾緊雙腿,輕輕抽出自己的胳膊,往恭房去待了許久,然後精神抖擻地出去找人訓話。
書房就設在正院裡,楊鉞站在新添置的書架前,上頭只擺了幾本閒書,每本都有翻閱過,但每本都沒被主人收納。
長戈等人已經站得心驚膽戰了,不知道一夜過後,少爺都知道了多少。
「誰先說?本少爺讓你們去保護夫人,你們就是這樣保護的?」
不知道哪個黑心地推了長戈一把,他越眾而出,腿一軟就跪下了。
「少爺啊…
…」長戈爬過去抱住楊鉞的腿,哭訴道:「都是我們無能,讓夫人一路受苦了,您打我吧……」
楊鉞將他扒開,呵斥道:「站好,把事情說清楚,你們怎麼好端端跑北邊來了?」
「夫人想來看您……」
「想清楚了再說!」
長戈立馬收住眼淚,一本正經地回答:「是路上遇到了點麻煩,我們走錯了路,夫人知道這條路是來山海關的,便改主意過來了。」
「什麼麻煩?別喘氣,一口氣說完!」楊鉞拿核桃砸了他的腦袋。
「是這樣的,我們從姑蘇北上時遇到了徐大人回京上任,因為同路,兩條船就一前一後開著……」
長戈將路上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說到他們的船被漕幫的人鑿穿時,楊鉞的臉色已經黑得能滴墨了,屋裡的人大氣都不敢喘。
等說到他們在村民家中被漕幫叛賊圍攻,邵芸琅坐馬車衝出重圍,銀鈴摔斷了腿,這位爺已經快收不住怒氣了。
「繼續說,夫人手腳上的凍瘡是怎麼回事?她不懂北方的冷,你們還不懂?」
「夫人一路騎馬過來的……」日日被冷風吹著,邵芸琅又從未在北地生活過,只手腳長凍瘡已經算好的了。
楊鉞捂住眼睛,嘴角勾了起來,「那什麼漕幫的,叫黃雲是吧?」
「叫黃安,但人已經叛逃了,帶著他的部下一起走的,如今應該被竇幫主收拾了吧。」
「哼,不管這人在哪,去給本少爺找出來,就
算人已經死了,屍骨也挖出來!」
長戈感覺身上一股涼風拂過,小心翼翼地問:「要把人……或屍體帶來嗎?」
「不用,本少爺要一堆爛肉做什麼,丟江里餵魚吧。」
楊鉞瞥了長戈一眼,「你留在這裡保護夫人,讓何一去,既然是叛徒,那就要收拾乾淨些。」
何一重重地點頭:「是,屬下明白。」
楊鉞讓人拿來紙筆,寫了兩封信,「一封給杜岩,一封給竇江濤,以後從京城到姑蘇這條航線,本少爺不希望還有任何意外!」
運河上免不了有攔路打劫的水匪,無論是當地官府還是地方駐軍,年年都為此事頭疼,不過有楊將軍發話,那就是一個水匪也不能留了。
「再有,派個人去京城一趟,先去徐府看看徐老夫人是否安全抵達,再有,去謝府邵府報個平安,最後回楊家告訴我祖母與母親,婚期定在明年五月,五月初五。」
其餘人還未反應過來,長戈愣愣地問:「五月初五?少爺,您認真的?」
五月初五,那不就是邵芸琅嫁給謝淵的日子嗎?
而明年,正好是謝淵逝世的第四年。
「少爺,您這不是插人家的心窩子嗎?夫人知道了能同意?」
楊鉞肯定地說:「她會同意的。」
楊鉞知道邵芸琅會在意什麼,不在意什麼,選了這個日子成親,對他們來說更像是續上一段未完成的姻緣。
新書架很醜,木材也十分普通,楊鉞有些嫌棄。
這裡
將會是他們成親的新房,他要讓邵芸琅風風光光地做將軍夫人,而不是隨意湊合著住。
他重新寫了一封信交給長戟,「把這封信帶給我大哥,讓他送些東西過來。」
「是。」
楊鉞把事情安排妥當,又見了軍營里的人,然後起身往正院走去,他起來時邵芸琅還在睡,也不知道醒了沒有。
第424章 商議
天剛微亮,北方的冬天天亮的很晚,這個時候,軍營里的操練已經快要結束了。
邵芸琅醒來時覺得脖子有些疼,像是落枕,看到身邊已經沒人,坐起來喊人,「來人。」
姚如蘭進來,手裡還端著水盆,先去給炕坑裡的火加點柴,然後問:「夫人,您要起來嗎?」
「將軍呢?」
「在廚房裡給您煮米粥呢,還因為廚房沒有備您愛吃的海貨生氣呢。」
都說君子遠庖廚,姚家連她父親都是不進廚房的,沒想到堂堂將軍大人竟然會為了夫人洗手作羹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