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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排除他回去後立馬出門,從大將軍府到清漪樓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那是否要找謝公子問問?」
四皇子沉思片刻,搖頭說:「不必,問了他,若他有意隱瞞肯定不會告訴我們,找人去驗驗楊鉞的傷,就派宮裡的劉太醫去,馬上就要比賽了,父皇母后肯定也很關心他的傷勢。」
「是,奴婢知道怎麼做了。」
四皇子發狠道:「如果真是他,那楊鉞就不能留了。」
太醫到將軍府的時候,楊鉞正躺在床上裝痛,一聲聲慘叫聽的讓人於心不忍。
太醫解開布條看了一眼,被楊鉞一手揮開,「輕點輕點,本少爺胳膊要是廢了還怎麼打馬球?」
雖然沒看仔細,但劉太醫經驗老到,自認為不會看錯,於是又診了脈,摸著鬍子說:「楊小爺過慮了,只是一點皮外傷,看著恐怖而已,兩三天就能結痂了。」
「真的嗎?要是三天後好不了,小爺我拆了你的招牌。」
太醫平靜地說:「當然,前提是您這幾天好好養傷,可別再受傷了。」
「知道知道,我這幾天哪也不去成了吧?」
太醫出來後,對跟在他身後的假藥童說:「你也瞧見了,那傷口不是箭矢造成的,而是匕首割傷,而且看起來不深,他生龍活虎的,可不像是受重傷的樣子。」
「好的,多謝劉太醫了,奴才會如實稟報四皇子。」
當天下午,據說謝淵親自帶著禮物去鎮國大將軍府賠禮了,對傷到楊鉞的事直言不諱。
可誰也無法責怪他,老夫人見到他就格外憐惜,不僅留他用了飯,還又把楊鉞責罰了一頓。
於是大家都說,能讓楊老夫人狠下心來管教孫子的人也只有謝公子了。
「謝公子這般神仙人物,那楊小爺怎麼也捨得欺負?」青碧自從見過一次謝淵後,對這位謝公子的事情就格外留心。
外頭傳的沸沸揚揚,侯府里的下人們也在討論這件事。
邵芸琅聽了個大概,心裡也有些不明白,謝淵會被楊鉞欺負?恐怕不見得。
而且兩人關係應該挺好的,外邊似乎沒什麼人知道二人的關係。
「楊六郎人見人厭,他就算做了好事人家也不會信,要我說,謝公子教訓的好,這種毒瘤就該好好教訓一番。」邵宛妍一邊替邵芸琅分繡線,一邊說。
她看著邵芸琅紅腫的臉,憤憤不平地說:「以往只知你過得不好,沒想到竟是這般委屈,大伯也太狠心了。」
「不提他。」
「好好,你剛才送我的那支珠釵很好看,作為回禮,我送你兩套好看的胡服!」
邵芸琅見她眼珠子亂轉,瞭然地問:「你還有何要求?」
「嘿嘿,二姐姐替我在衣裳上繡點東西唄,你手藝好,穿出去倍兒有面子!」
「胡服向來以簡潔為主,繡多了花樣反而不倫不類的了。」
「那就繡一匹小小的馬兒上去,我爹送了我一匹小馬,我可喜歡了。」
邵芸琅故意說:「我又沒見過你的小馬兒,不知道怎麼繡。」
「那還不簡單,我帶你去騎馬!」邵宛妍拉著邵芸琅的胳膊往外跑,青碧忙拿了披風追出來。
「四姑娘,您慢點,我家姑娘臉上還有傷……」
第55章 墜馬
第二天,四皇子派出去的人將清旖樓那晚的客人查了一遍,列出了一份懷疑名單。
名單上既有天潢貴胄,也有朝廷高官,考慮到那人武藝高強,把幾名文官排除在外。
「殿下,大理寺卿黃玉忠求見。」董輝小跑著進來,湊在周晁文耳邊小聲說:「大理寺接到了密報,說是東遼使臣的死與魏仁懷有關。」
周晁文將名單塞進懷裡,陰沉著臉問:「他們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看來那人沒打算放過本殿。」
董輝去請大理寺卿進來,對方客客氣氣的請了安,然後才說明來意。
「黃大人來遲了一步,魏先生昨日突發惡疾死了。」
黃玉忠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詢問:「殿下可否讓大理寺將魏仁懷的屍體帶回去查驗?」
「黃大人是懷疑本殿?」四皇子年紀不大,壓迫感卻十足。
黃玉忠忙道:「不敢,只是這次死的是東遼使臣,皇上命大理寺十天內破案,否則就要摘了臣的烏紗帽,還請殿下見諒,如今唯有這一個突破口。」
大理寺卿也不是個好糊弄的人,今日皇上破例上了早朝,可見對這個案子的重視程度。
「黃大人為何會覺得魏先生與此案有關?」
黃玉忠如實告知:「今日衙門接到密報,說是見過案發當晚,魏仁懷與死者在一起。」
「竟有此事?」周晁文震驚地問:「可那天夜裡是父皇壽辰,魏先生一直與我在一起啊,許是多喝了幾杯,第二天就突發了惡疾,請了太醫院劉太醫來看過,可惜沒救回來。」
黃玉忠執意要帶屍體回去查驗,周晁文心中惱怒,說道:「魏先生無親無故,曾言死後屍身焚化撒入江中,好遊歷江河山川,恐怕無法給你了。」
「這……?」這理由也太牽強了吧?
「魏先生一介書生,怎麼可能殺死身材壯碩的東遼使臣?難道兇手知道魏先生死了,故意栽贓陷害,想來個死無對證?」
黃玉忠得不到魏仁懷的屍體,越發覺得這件事與四皇子有關,只是沒有證據,他也無法拿四皇子回去問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