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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黑市看中的馬球棍必然是有來歷的,但大慶不尚武,誰用過的馬球棍如此搶手?
楊鉞一腳邁出賭坊,腦子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物。
他轉身走回去,將腰間的玉佩解下來塞給滕五爺,「那支馬球棍本少爺要了,差價多少派人送單子到我府上。」
羅松愣住了,這位漂亮的小公子怎麼光明正大搶人東西?
他急忙說:「五爺,這樣不妥,是我先問的。」
楊鉞卻指著那枚玉佩說:「但是我先付的帳,或者你可以現在拿出全款買下此物。」
滕安之也只能對那小廝說抱歉了,「東西已被訂,煩轉告你家公子一聲。」
楊鉞甚至囂張地說:「他如果不服,讓他來找本少爺。」
羅松只是武侯府一名小小花匠,哪裡會認識這位貴公子是誰,哀求地看向滕五爺,後者笑道:「你竟然不認識堂堂楊家六郎,看來你家公子與此物無緣了。」
楊家六郎,這名頭是京城人就知道,羅松更加絕望了。
第33章 殺人
邵芸琅聽到這個消息愣了片刻,那東西怎麼會跑到楊六郎手裡?
看來是自己派人去問的時候正巧被他聽到了,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的改變才導致整件事的改變。
不過東西只要不在邵宛卿手裡就行,她並不是一定要得到。
她交代青碧說:「這件事就到此結束,讓你兄長不要再去問了,」
她沉思片刻,楊鉞是天生的將領,用兵如神,可是在這一年,他還是個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甚至輸了即將到來的馬球賽,這件事也讓他的名聲一落千丈,甚至連帶鎮國大將軍府也被百姓質疑。
這才導致後來鎮國大將軍府被污衊通敵賣國時會有人信以為真。
要不要稍微提醒他一下呢?
邵芸琅不想看到鎮國大將軍府倒下,有楊家擋在前頭,武侯府才更安全。
但要怎樣才能有效地提醒他並且不被懷疑呢?
邵芸琅獨坐良久,突然眼睛一亮,是了,這次的主要對手她都有所了解,也許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夜色深沉,亥時初,侯府各處都熄了燈。
武侯府後院圍牆外蹲著兩個人,正是楊鉞和他的小廝長戈。
「少爺,您到底想好了沒?要不回去吧,這天寒地凍的,蹲在人家後門做什麼?」長戈將自己裹在厚厚的皮毛披風裡,只露出一個腦袋頂。
他家少爺在這裡蹲了半個時辰,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別吵!」楊鉞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化作白霧消散在空中,無奈地說:「我不知道她住哪個院子。」
武侯府可不小,他總不能一個院子一個院子找過去,那肯定要被發現了。
他敲了一下長戈的腦袋,「都怪你,一點小事都打探不出來,下回給我弄個武侯府的布局圖回來!」
長戈哭喪著臉,「少爺,您這是強人所難,武侯府戒備森嚴,誰能輕易得到布局圖,不過您如果要打探那位姑娘的住所也不難,問題是知道名字您也找不著啊。」
他其實不支持少爺這麼幹,哪有男子漢夜闖清白女子閨房的,這要是被發現,人家的名聲就毀了。
他家少爺這可不像是喜歡人的樣子,更像是有仇。
「少廢話,起來!」楊鉞捶了捶發麻的雙腿,起身走出這條小巷。
「您不去了?」長戈略帶欣喜地問。
「去了也白去!」
「那咱們現在去哪兒?」長戈已經被凍麻木了,許久才發現他們走的道方向不對,「少爺,咱們不回府嗎?」
「不回。」
「那是去賭場還是青樓?」
「殺人。」
「……」長戈以為他開玩笑呢,直到他在青樓後巷裡看到他家少爺擰斷了一個男人的脖子,又熟練地清掃了周圍的痕跡,帶著他繞到正門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舒怡館。
舒怡館也是小有名氣的清倌館,楊鉞聽了一夜的曲,黎明時才醉醺醺地被扶出大門。
「楊小爺慢走啊,改日再來……」老鴇得了重賞,笑得合不攏嘴。
這樣的財神爺天天來才好呢。
長戈神色木然,如果仔細看,會發現他的手都在抖。
「啊……殺人啦……」不遠處傳來慘叫聲,楊鉞已經徹底昏睡過去了,無知無覺。
長戈嚇了一跳,神色緊張,趕緊將楊鉞抗在肩膀上丟進馬車裡。
一回到侯府,楊鉞立馬睡下了,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
長戈憋著一肚子的疑問和恐慌,鬧得他一整天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
楊鉞起床時神清氣爽,沐浴更衣後去陪老夫人用晚膳,之後去了演武場練功,正常的不得了。
「別愣著了,過來陪我過幾招。」楊鉞沖他的小廝喊道。
長戈武藝高強,一開始只用了三成力,被揍的嗷嗷慘叫。
「哼,再敢敷衍本少爺,下次打中你的就不是本少爺的拳頭了,盡全力!」
「是!」長戈不敢再大意了。
酣暢淋漓地打了一場,楊鉞舒坦了,看出長戈心不在焉,拍著他的肩膀說:「別問,我自有用意。」
昨夜被他殺的人是城西的一名指揮使,他做過的惡事便是滅了他滿門也不為過,那是比趙殷晟更該死的人。
長戈被趕去睡覺了,楊鉞在演武場又耍了一會兒刀,直到雪落下來才收功。<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