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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芸琅站到她身旁,正好能看到外頭的街道,視野極好,「嗯,被人拖出來的。」
邵宛妍以為是秦晗雙帶邵芸琅出門的,嬌嗔道;「還是大嫂的面子大。」
邵宛卿坐在一旁喝茶,聽到這話瞥了秦晗雙一眼,或許是梁氏常在她耳邊嘮叨,她對這位大嫂也不如之前的喜歡了。
她們都是要嫁出去的女兒,而大嫂將來也會是武侯府的當家人,她不得不與大嫂搞好關係。
秦晗雙沒有解釋,坐在邵子瑜身旁,兩人也沒有過多的交流,但就是能讓人看出是一對恩愛夫妻。
說起來,這二人成親後一直如膠似漆,邵子瑜從前很少會反抗梁氏,但也因秦晗雙和梁氏吵過嘴了,否則梁氏也不會恨死了這個兒媳婦。
邵芸琅當個旁觀者,目前看邵子瑜還算不錯,但男人啊,過了這個新鮮勁,就未必能保持這份初心了。
「來了來了,快看,新科狀元要來了!」
殿試結束後,皇榜昭告天下,一甲三人的大名也隨之傳遍全國。
邵芸琅即使沒有關注皇榜也知道這一屆的狀元郎是誰,但當她看到與徐衍同行的二人時,還是有些驚訝。
沒想到這一屆的榜眼和探花都是熟人。
探花是禮部尚書府的岳大郎,也就是謝靈之的未婚夫,榜眼則是後來在朝中與徐衍勢不兩立的一名南方學子。
「狀元郎好年輕啊!」有人驚呼道。
「這一屆的一甲都是年輕俊才啊,天佑大慶!」
「聽說狀元郎還未成親,這一下,家裡的門檻肯定都要被媒婆踏平了。」
「可不是,他家就在京城,揭榜那日,徐家就被鄰居親朋擠滿了,大宴賓客三日,可惜,徐老爺沒能撐到看到兒子中狀元就閉眼了。」
「嗨,那老傢伙當初對兒子女兒冷心冷肺,死了好,否則將來肯定拖狀元郎的後腿。」
邵芸琅在二樓都能聽到許多小道消息,徐衍的父親去世在意料之中,當初溪源庵被燒,她後來與徐母也沒見過,更不知道她是否收留了那位毀了容的燒火丫頭。
如果這輩子那丫頭還是成了徐衍的妾,那只能說二人有緣了。
徐衍騎著馬兒,胸前綁著大紅花在街上行走,時不時有人丟東西下來,鬧得他一直臉紅紅的,這簡直比殿試還折磨人。
路過天下第一樓時,他瞥見二樓窗戶那有個眼熟的姑娘,與其他女子瞧見自己的態度不同,她大大方方地露著臉,平靜地看著他,與他對視也絲毫不慫。
一段時日不見,她似乎長大了不少,也變得更加好看了。
只是,那樣的家世,自己便是中了狀元也高攀不上的。
邵芸琅看著他們遠去,回頭說:「好了,看也看完了,咱們是不是該用膳了?」
「你就知道吃!不過今日大哥請客,咱們就嘗一嘗這天下第一樓的吧!」邵宛妍開心地說。
飯後,邵子瑜先離開了,他還在書院讀書,每隔幾日才能回來一趟。
剩下的女孩子們帶著一個小娃娃也沒地方去,便準備打道回府。
出門時,隔壁的廂房門開了,走出了幾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
邵芸琅一眼就瞧見了謝淵,他無論和誰站在一起都是最引人注目的那個,當然,並不僅僅是因為他長得好看。
而是這樣的天氣,旁人都穿著單件薄衫,只有他還要披一件薄披風。
兩邊正好堵在走廊上,進退不得。
對方瞧見是一群姑娘家,忙退到一旁讓出位置,彬彬有禮的模樣讓人心生好感。
邵芸琅走過謝淵身前時抬頭看了他一眼,對方與她對視笑了笑,指了指她的臉頰。
邵芸琅伸手一摸,才發現嘴角粘著一顆芝麻,竟然一直無人發現。
她開口無聲地說了句:「多謝。」
謝淵輕輕頷首,看著她走下樓梯。
邵宛卿走在後頭,瞧見他二人的互動,心思活絡起來。
她怎麼就沒想到謝家呢?這謝淵雖說病入膏肓,可不也一直活著嗎?
聽說皇帝原先中意的四皇子妃是謝靈之,消息才剛傳出來,謝靈之就定了親,但謝家這股助力,四皇子肯定也是非常想要的。
邵宛妍上車後說:「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今日若是碰到的是楊鉞那群紈絝,肯定不會這般有禮。」
邵宛茹與她同輛車,聽到這話也只是胡亂應了一聲,自從剛才見過狀元遊街後就一直心不在焉,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回家。
等進了自己的院子,房門一關,邵宛茹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丫鬟們束手無策,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邵宛茹哭累後才與心腹丫鬟說:「如今大姐婚事已定,二姐似乎也有了眉目,可我的親事呢?大伯母根本提都沒提,母親遠在西北,難道就任由我的親事無人管嗎?」
「姑娘,不會的,您可是堂堂威遠大將軍的嫡女,聽說來上門提親的人不少,只是大夫人都給回絕了。」
「是啊,提親的人不少,可是誰我們都不知道,大伯母連說都沒跟我說一聲就全回絕了,外頭的人一聽,還以為武侯府的三姑娘有多挑剔呢。」
「可能是不合適吧。」丫鬟只能如此安慰道。
邵宛茹今日瞧見那狀元郎的風采,懵懂地體會到了一絲情愫,由此想到了自己的親事,越想越傷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