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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芸琅站起來摘了一顆放進嘴裡,確實有些酸,但因為是自己澆過水搭過棚的,也不忍心浪費了。
「這麼多的果子怎麼辦?」邵芸琅對著滿棚的葡萄架發愁。
「這有什麼,摘下來每家每房送一筐,總有人喜酸。」
邵芸琅拍了下手,「也對,二嫂懷孕肯定喜歡酸的,那就給她多送些。」
第282章 飛鴿傳書
二皇子的離開並沒有在朝堂上引起轟動,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群上京告御狀的流民身上。
他們的來歷,他們的遭遇,他們要告的是誰?這其中是否牽動了自己的利益,都是許多大臣關心的事情。
大皇子收孝敬不假,但銀子要進他的口袋也是要一層一層往上遞的,這朝中,每年拿著這筆孝敬銀子的官員恐怕也不會少。
如果不是那老者當著眾人的面以死明志,恐怕楊鉞還沒辦法順利地揭露這件事情。
「十幾個來歷不明的流民,竟然企圖顛倒是非黑白,在這種時候狀告平王,是何居心?」趙國舅站了出來。
他環顧一周,目光凌厲,斬釘截鐵地說:「國喪當前,正是新帝即位的時候,卻有人狀告大皇子私挖金礦、販賣私鹽、草菅人命數條大罪,背後之人的目的一目了然。
大皇子出宮建府才多長時間?他的手竟然能伸到江南去?還與百官勾結,層層剝削?試問,大皇子真有如此通天的本事嗎?」
這話問得眾人無法回答,因為眾所周知,大皇子平庸無能,他若是能收攏江南道的一眾官員,還將這樣的大事瞞天過海多年,又怎麼可能會平庸呢?
謝首輔謹慎地說:「老臣也覺得此事有蹊蹺,不過此事已經宣揚開了,百姓都在等一個答案,不查不行。
既然不是大皇子所為,那就必須挖出背後那搞陰謀算計的惡人,繩之以法,免
得百姓胡亂猜測。」
「首輔大人未免太小題大做了,為了這些低賤的流民,有必要勞師動眾嗎?何況新帝登-基大典也快了,此時查案,是否會延誤登-基大典?」
高高的龍椅上旁,大皇子神色不虞,只差一點,他就能坐上那把龍椅了,到底是誰要害他?
而且那件事不是做得天衣無縫嗎?江南那群官員是幹什麼吃的?還是說,是他們故意陷害自己?
「依臣所見,不如刑訓那批流民,逼問出他們別後主使者,這樣速度更快些。」新上任的刑部尚書鄭榮觀說道。
上一任刑部尚書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被禁後,這位尚書大人心知不妙,提早致仕,帶著一家老小回老家去了。
他算識時務,等新帝登-基,新仇舊恨一起算,他可就走不了了。
「鄭尚書,你可曾見過那批流民?他們一個個不是傷就是病,恐怕你一板子下去,就得死一半人,這刑訓與殺人滅口有何區別?」
朝堂上永遠不缺爭吵,文官們口誅筆伐,武將們事不關己。
就在朝會進行到一半時,外頭突然有小太監跑進來通傳:「稟大皇子,刑部王大人在外求見,說是有賊人擅闖天牢,意欲殺害人證。」
大皇子滿心的不痛快,怒喝道:「什麼狗屁王大人,什麼人證?這樣的小事也要本王決斷嗎?」
那小太監將額頭貼在冰冷的地板上,聽到有官員問了他一句:「你說的王大人可
是刑部掌管刑獄的王掌事?」
「是。」
「那人證可是此次告御狀的苦主?」
「奴婢不知。」
謝首輔大手一揮,「宣他進殿!」
大皇子尚未登-基,謝首輔的話從來都是與聖旨無異的。
楊鉞坐在書房中,聽宋七給他講了天牢里的事,「真的被少爺您猜中了,那群人剛進天牢,就遭遇了暗害,毒直接下在了食物里。」
「連遮掩都不遮掩了嗎?哼!」楊鉞一點不意外,總有些自以為是的人,覺得殺幾個普通百姓輕而易舉。
「消息傳進宮了?」
「是,王小明進宮了,可這個案子真的能順利查下去嗎?咱們準備的證據也不夠充分啊。」
他們查的時間太短,又趕上對方銷毀證據的階段,手裡握著的證據確實不多。
「證據而已,他們能毀,我們就能造,而且我可沒有冤枉他們,都是按事實來造的。」楊鉞寫完一張紙條交給他,「拿去飛鴿傳書。」
宋七一直不知道這紙條是傳給誰的,更不知道那莫名其妙飛來的鴿子是誰家的,不過肯定很重要就是了。
「是,那屬下下一步該做什麼?」
「江南那邊的聯繫不要斷,按我的指示去做,別貪功冒進,同時也要小心別打草驚蛇。」
楊鉞拿出一份他蓋了私章的文書交給他,「這件事你親自去做,一定要保密!」
宋七覺得奇怪,打開文書看了一眼,腦子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問:「青州?這地方不是當初
您吩咐人去炸了的那座山嗎?」
「對,大皇子曾經囤軍需軍糧的地方。」
「那您這是?」
「當初我炸了那座山,大皇子深怕牽扯出他來,連查都不敢查,如今再炸它一回,看看能不能炸出點東西來。」
楊鉞當初也是傻,竟然沒有想過大皇子招兵買馬的本錢是哪來的。
宋七摸了摸腦袋,感慨道:「那座山到底是怎麼得罪您了,得被您翻來覆去炸,屬下還是準備點紙錢貢品什麼的,先去拜拜山神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