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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慶功宴上,她並不知道還有個獻禮環節,看著邵宛卿他們一個個給祖父送出精心準備的賀禮,窘迫地想挖個洞鑽進去。
也就是這次,外人都說邵家的四位姑娘良莠不齊,好的太好,差的太差,差的是誰,一目了然。
「祖父,孫兒祝您身體健康,福如東海,這些年您征戰在外,孫兒也一直沒能盡到孝心,這是孫兒為您著的一本書,講述了祖父的一生,將來作為傳家寶傳承下去。」
邵子瑜遞上一本書,這一幕後來一直被傳為佳話,為自己的親祖父著書,還要傳承下去,這份孝心實在別致。
老侯爺雖然不喜歡舞文弄墨,但是長孫的孝心可嘉,他哪有不高興的。
「子瑜有心了,祖父很高興。」
接下來,邵家子孫按年齡一一送上賀禮。
邵宛卿送的是一幅沙場點兵圖,她親手畫的,老侯爺愛不釋手,直誇她有才。
賓客們自然也很捧場,而且實話實話,畫得確實不錯,當得起才女之名。
第19章 賀禮
輪到邵芸琅時,眾人見她兩手空空,神色怪異起來,難道她什麼準備都無?
邵宛卿一臉尷尬地替妹妹解釋,「二妹妹也許是忘了,又或者沒什麼可送的,是我疏忽了,二妹妹月錢有限。」
「哼,我看她是故意的,月錢有限就不能送賀禮了?大哥哥寫的書,大姐姐畫的畫,哪個費錢了?」邵宛妍心直口快地說。
邵芸琅臉色淡淡,邵宛卿這一招是她慣用的技倆,不放過任何一個能玷污她名聲的機會。
邵芸琅緩緩走上前,行了禮後笑著說:「孫女這是第一次見祖父呢,祝願祖父事事順心如意,身體安康,至於賀禮,孫女確實沒準備什麼好東西,文采也不如哥哥姐姐們,就想著給祖父彈一首琵琶曲,可惜我那兒也沒什麼好樂器,不如借樂師的琵琶一用。」
宴席兩側都安排了樂師奏樂,若不是老侯爺不近女色,梁氏原本還安排了舞姬。
樂師再不樂意也得借,只是心想:可別彈的太難聽,污了她的琴。
邵芸琅抱著琵琶坐下,信手一撥,琵琶聲如泉水般傾瀉而出,她輕撫琴弦,指尖跳動,一首氣勢磅礴的十面埋伏直擊人心。
她沒有做鋪墊,而是直接開是彈奏**部分,鏗鏘有力的琴聲,猶如在人們面前拉開了一場大戰,浩浩蕩蕩的軍隊昂首闊步前進,兩軍殊死決戰的激烈場景,血海屍山歷歷在目。
生在繁華京都的人很難想像那樣的畫面,老侯爺卻深有體會,往事歷歷在目,多年的艱辛換來了這具不中用的身體以及滿府殊榮,一時間不知道是喜是悲。
如果說邵宛卿的沙場點兵圖是靠技巧贏得了賓客的喝彩,那邵芸琅的琵琶曲則是感動了老侯爺本人,她也只需要感動這一人即可。
何況這首曲子對老侯爺有著特殊的意義,老侯爺熱淚盈眶,雙手顫抖地指著她說:「好孩子,過來讓我看看。」
梁氏臉色一變,跟邵宛卿對視了一眼,然後緊張地看著那個卑賤的庶女昂首挺胸走到老侯爺面前,還親自拿帕子幫老侯爺擦臉,笑容滿面地說:「讓祖父傷心是孫女的不是,但您應該高興才是,您的一生如此波瀾壯闊,保護大慶萬萬子民,您是功臣也是名將,必定要名留千史的,孫女為您感到驕傲。」
這話若是換做邵家男子來說,必定會遭人恥笑,還有功高震主之嫌,但邵芸琅只是一個卑微的庶女,從她嘴裡說出這番話只會讓人覺得她不懂分寸,連這樣的話也敢當眾說出口。
但老侯爺聽著舒心,嘴上罵了一句:「你太放肆了,這種話以後別說了,身為大慶子民,為大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是身為邵家人的職責!」
滿堂喝彩。
楊鉞盯著那道背影沉思起來,這女人現在就如此厲害了?不是說她在邵家受盡折磨,最後遭算計才做了她姐姐的滕妾,這麼厲害的女人真的會被人算計成功?
別是她自己也中意周晁文,主動送上門的吧?
坐在這裡的這些人,誰會想到這個女人將來會成為手握硃筆、定人生死的超然存在呢?
第20章 優待
邵芸琅退回位置上,同桌的女孩們都驚訝地看著她。
薛二娘子親熱地挽著她的胳膊問:「芸娘,你琵琶彈的真好,是自小學的嗎?」
這是個好問題,邵芸琅的視線虛虛地落在梁氏母女身上,琵琶向來是風塵女子學的,可是梁氏從她五歲起就讓人教她琵琶,明年的長公主春宴,梁氏便讓自己獻藝,隨之而來的是關於她生母的緋聞。
這個女人一輩子順風順水,也就在她母親身上跌了個大跟頭,一輩子的怨恨都加注在她身上,怎麼可能看她好?
不過無所謂了,她們那些小技倆自己都熟悉的很,總不會一個坑裡跌倒兩次。
邵芸琅扒開她的手,點點頭,然後拿著水果開始吃起來。
接下來是二房三房的子孫送禮,都中規中矩,沒有大房出彩,哪怕四姑娘邵宛妍送上了一尊非常貴重的紅珊瑚也只是得了幾句稱讚,可把她氣壞了。
老侯爺身體不好不能久坐,收完子孫的禮就先離場了,離開前朝邵芸琅招招手,讓她送自己回房,這個特殊待遇使得邵家其他幾位姑娘憤憤不平。
「祖父真是的,那個……有什麼好,不就是會彈琵琶,我家的樂師也會,怎麼就單單對她另眼相看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