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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監悲傷地說:「哎,黎統領自請離宮了,如今禁衛軍由楊威暫代,楊家兄弟如今個個都身居要職。」
邵承啟冷靜下來了,皇上是中毒後才變成這樣的,就連中毒的過程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夫人回西北後就告知他實情。
這件事論理與楊鉞並無關係,而且楊鉞輔政大臣的身份是皇上親自封的,只是不知為何這對君臣會鬧到兵戎相見。
「武侯,你與楊鉞關係最近,你今日站在這裡,能發誓自己效忠皇上嗎?」歸德將軍將矛頭對準邵承啟。
邵承啟回神,忙表忠心,他回想起父親臨終前交代的話,邵家要想綿延下去,就必須順應天下
大勢,愚忠是沒有好下場的。
但什麼才是天下大勢呢?
「明日就是太子登基大典,今日楊鉞帶一半禁衛軍前去太廟準備,我們時間緊迫,各位將軍不忙著追究責任,還是好好商議商議該怎麼懲奸除惡,替皇上整肅朝綱!」
他們也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絕佳的機會會面,如果明日沒能成功,那一切心思都白費了。
「啊……」皇帝突然叫喚一聲,所有人都圍了過去。
鄭大監將耳朵貼在皇帝唇邊,過了一會兒起身說:「皇上的意思是,讓各位將軍保護好太子即可,至於楊國公……哎,他是大慶的功臣,是百姓心目中的戰神,在朝中說一不二,各位還是不要與他為敵了。」
「這怎麼行?楊鉞亂臣賊子,理應誅之!」王猛第一個反對。
其餘五名將領,除了邵承啟,還有江東的武衛將軍、西南的征西將軍以及兩名中郎將。
與楊家和邵家相比,這幾位將領手下的兵馬都沒超過五萬,且不怎麼參戰,久而久之,戰鬥力也遠不如另外兩支邊軍。
「堂堂皇上怎容楊鉞一個臣子虐待至此?實在人神共憤!末將等一定助陛下討伐逆賊,整肅朝綱!」
邵承啟為了不顯得突兀,也忙表態,說了幾句誓死效忠皇上的話。
鄭大監眼中閃過滿意之色,對他們說:「登基大典明日先在太廟舉行,因新帝年幼,由常山王代天子祭祖與祭拜天地,太廟那邊的防守一
定是最嚴的,唯一能下手的地方只有途經的半路上,下午,朝臣們回到宮中,屆時楊鉞會當著群臣的面宣讀一份聖旨,公布五位帝師名單與四位顧命大臣,而他自己,則成為大慶史上第一位外姓王爺,且還是攝政王!」
「攝政王?楊鉞怎麼敢?」
「狼子野心!其心昭然若揭。」
「不能讓他宣讀聖旨,必須在回朝前攔下他!」
邵承啟中肯地說:「太廟所在的位置靠近西城門,距離並不遠,新帝登基,沿途百姓肯定不少,恐怕很難找到機會下手。」
「哼!武侯不會是不想動手吧?」王猛早看著兩家不順眼了,若能一次將這兩家的兵權奪過來,這天下局勢也會跟著變一變。
「不敢,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邵承啟自嘲道:「本侯不善謀略是天下皆知的事情,還請各位將軍指點迷津。」
鄭掌印早做出了計劃,並需要靠這幾個頭腦簡單的武將去對付楊鉞。
楊鉞提前去了太廟,禮部官員大半都在這裡,正在做最後準備。
楊三郎領著禁衛軍巡邏,事先摸透太廟附近的地形。
一切準備就緒後,楊三郎去見楊鉞,盤膝坐在他對面問:「明天會一切順利嗎?」
楊鉞正在煮茶,禮部尚書才剛離開,他老神自在地說:「應該會有人想最後一搏吧。」
楊三郎皺眉道:「這裡只有一千五百名禁衛軍,要真有人想殺你,這些人可抵擋不住,不如將楊家
精銳調入京城。」
「那我豈不是真成了要謀朝篡位的逆賊了?」楊鉞搖頭拒絕。
楊三郎見他這閒適的模樣以及臉上的笑容,搞不懂他是真自信還是故作鎮定。
不過以楊鉞的謀算,應該不會被已經倒下的皇帝算計到,除了皇帝,其餘人誰還動得了楊鉞呢?
想當初他以一人之力救整個楊家,如今他身邊有更多可用之人,總不能還被人算計了去。
楊鉞給他倒了一杯剛煮好的茶,神色鎮定地說道:「沒有哪一次的皇權更迭是不流血的,鐵了心想讓我死的人不會放過這次機會,防也無用。」
「話不是這樣說,至少我們要有自保之力,我們都知道你不可能去搶那個位置,可朝臣不知道啊,京城的百姓聽信了謠言都有些人開始信了,不過……小六啊,百姓們居然覺得你坐上那個位子比一個嬰兒強。」
畢竟兩個月大的嬰兒什麼都不懂,他能當什麼皇帝?等十幾年後他長大了,長成什麼樣誰知道呢?
與其去賭一個嬰兒的未來,不如支持楊鉞,起碼他是京城百姓們看著長大的,又有過無數戰功,就算開闢新王朝也無可厚非。
「少來,這話是有人故意引導百姓說的,是說給外來人聽的,你自個到先信上了。」
楊三郎耿直,「反正我覺得真到那一步也沒什麼不可以的,你馬上就要有兒子了,送個天下給他也挺不錯。」
楊鉞沒想到他心還挺大,笑
罵道:「我第一個是閨女,這話讓你弟妹聽到,她會撕爛你的嘴!」
第603章 登基大典(上)
楊三郎突然想起李家發生的事情,不寒而慄,小聲對楊鉞說:「聽說李家幾位老爺今日為了爭奪一名清倌大打出手,在瓊花樓出盡洋相,這事情該不會是你做的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