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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她一個婦道人家,又是自己跑出京城的,梁家丟不起這麼大的人。」
吳潮生抿著嘴跑出去,領著幾個家丁小廝闖進大哥院中,直奔梁氏所在的位置。
他少年心性,只覺得任何女子都不該被如此對待,卻
沒人告訴他,梁氏為什麼會被吳大郎厭棄關押起來。
即使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貴女,也依然可以做個風光受寵的小妾。
吳大郎回來正好撞見這一幕,他的親弟弟抱著他的女人往外跑,後頭跟著一群家丁。
「讓開!她受了很嚴重的傷,要去看大夫!」吳潮生闖進柴房時又驚又怒,好好的女子被他大哥折磨的沒了人形,進氣少出氣多,再不管就要沒一條人命了。
「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什麼時候勾搭上他的?」這一刻,他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等他追出去,正好看到吳潮生將梁霏語抱上馬車,衣裳不整的模樣被許多男人看到了。
這一幕刺激著吳大郎的神經,奪了小廝手中的鐵棍沖了上去,怒吼道:「五弟,我待你不薄!你這是做什麼?」
他高高舉起鐵棍,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大喊道:「大少爺,不可啊!」
一枚石子擊中吳大郎的手腕,他的手一偏,棍子砸在了一旁的馬兒身上。
駿馬嘶鳴,撒開蹄子飛奔起來,不僅甩開了吳潮生,還一腳踹飛了吳大郎,而梁霏語則滾到了馬車深處。
場面一度混亂,吳府下人一半沖向大少爺,一半去扶小少爺,無人關心馬車裡的梁氏會有什麼下場。
瘋馬急速飛奔出去,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吳家大宅位置不在鬧市區,看那馬車行走的方向是去運河那條路的,等家丁護衛追過去,卻只在運河旁
看到了安靜下來的馬匹,馬車不見蹤影。
「車呢?梁氏呢?」
「快看,那邊河面上漂浮著的是……是……」
馬車是木質的,落入河流中分解開,車身浮出水面,順著水流往下漂。
「快,快找船划過去!」
運河邊不缺船隻,一名渡船的老漢喊道:「別追啦,裡頭若有人肯定也沒命了,剛才那馬跑的可凶了,若不是最後掙脫了韁繩,連馬都沒命了哩。」
「誰在乎一匹馬是死是活?哎,快追上去看看!」
那梁氏雖然被大少爺厭棄,可到底是官家女子,若是粱家找過來,吳家可擔待不起啊。
邵芸琅站在臨淵閣的三樓,正好能看到這邊,盯著那飄走的馬車,冷冷地問:「確定人在馬車上嗎?」
「應該是,在吳府門外,許多人瞧見她在馬車上的。」
「去那邊等著,看看有沒有屍體,如果有,幫忙收斂一下。」
松煙從樓梯走上來,與一名男子擦肩而過,他意外地盯著那人看了好幾眼,對方朝他頷首,並未說話。
松煙一直管著三爺留下來的產業,也負責三夫人在姑蘇這邊的產業。
若不是三夫人讓他查吳家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原來三夫人在姑蘇還能遇到這樣的麻煩。
可就在他準備毛遂自薦幫忙解決問題時,他發現,麻煩似乎已經解決了。
剛才下樓的男子氣息綿長,天庭飽滿,一看就是會武的,而他是第一次見。
三夫人身邊似乎總能出現
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松煙來了,快過來,夫人正要找你呢。」靈犀的呼喊打斷了松煙的沉思。
他走過去,看到三夫人坐在臨窗的位置上,她身後掛著一幅畫,那是三爺的親筆畫,畫的是日出雲海山林的美景。
為了畫這幅畫,他還爬過高山,在山裡待了一整夜,差點就下不來了。
這臨淵閣從入門開始,到處都是三爺的痕跡,讓人心情起伏不定。
他也明白了三夫人開這家酒樓的用意,用一種別樣的方式向世人展示謝家三爺的才華。
有人或許會覺得她在利用謝淵的遺作替自己揚名。
但松煙卻知道,三爺這輩子最遺憾的就是不能走遍天下,不能與天下學子結交。
將他的作品以這樣的方式展出,總比束之高閣強,否則多年以後,誰還會記得謝家還有一個文采出眾的三爺呢?
「夫人,您找我?」松煙恭恭敬敬地站在邵芸琅面前。
「嗯,你替我去發幾張帖子,請他們初一那日來臨淵閣做客。」
靈犀將幾份帖子遞給松煙,每一張帖子都是不同的,心思奇巧,內容也極為豐富,並不單單只是一句邀請的話語。
「這幾位都是姑蘇有名的文士,若是用父親的名帖肯定能將人請來,但臨淵閣只是一家小酒樓,就不勞煩父親了,你去試試吧,能請來最好,不來也無妨。」
松煙看了名字,鄭重地點頭:「您放心,小人會請來的。」
他轉身下樓,眼
睛有些濕潤,有些人的喜歡只會讓人厭煩,有些人的喜歡卻讓人討厭不起來。
三夫人不管對三爺是什麼樣的感情,能做到這地步足矣。
第327章 開業
「什麼?沒死?」邵芸琅皺著看著面前的男子。
這人是楊鉞送來的,一共送了四個人來,邵芸琅只留了這一個,人太多了眨眼。
「是,馬車撈上來裡面是空的,吳家的下人在河裡撈屍,小人沿途往回找,聽說有個老漢在半路撿到了一個昏迷的年輕女子,人已經被他帶回家了。」<hr>